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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昨日那位黃大夫腳步匆匆,身后還跟著一個穿著官服的中年男子,鄧公公正要再仔細看幾眼,侍從立刻道:“侯爺聽說諸位大人初來博陵,特地命小人備好了車船,帶大人去游湖,請大人隨小人來,莫要誤了賞景時辰?!?/br> “侯爺真是細心,奴婢感激不盡?!编嚬挠胁桓?,想回頭再瞧兩眼,那人已經(jīng)轉過彎看不見了。 第十章 時疫 從凌晨五點醒來到現(xiàn)在,聶冬就沒歇上一口氣。探望完三個問題兒童,又接見了鄧公公和薛太醫(yī)。依時辰換算了一下,現(xiàn)在差不多已是十點,聶冬正想叫個水果和點心用用,突然看到屋外回廊下,一直守在前門的黃大夫正與侍從說話。 少頃,便有侍從進屋道:“稟侯爺,黃大夫領陳功曹求見。” 聶冬迅速翻了一下老侯爺?shù)挠洃?,陳功曹乃他封地博陵縣的人事部主任,但古代職權劃分不如現(xiàn)代明確,除了管人事外,一縣之中許多事也都涉及,是個實權人物。 經(jīng)過一夜的思索,聶冬發(fā)現(xiàn)自己穿的是一個已歸封地的老侯爺身上,此地名為博陵縣,所以他也就被封為博陵侯。不要小看“縣”這個單位,這里沒有“省市”,而是“郡縣”劃分,所謂的縣,相當于現(xiàn)代的市。又由于太后的偏愛,所以老侯爺?shù)姆獾夭┝辏莻€省會城市。 雖說封地上的侯爵們基本上只享有經(jīng)濟上的優(yōu)惠,例如一地的賦稅大半都是供給他們享用,因此他們不能參與到具體的事務上,可規(guī)定是規(guī)定,貴族老爺在你的辦公區(qū)內,大家都要在官場上混,尤其是像博陵侯這樣后臺特別硬的,一些重要事情總要給他們知會一聲。 陳功曹在門外戰(zhàn)戰(zhàn)兢兢等了片刻,便聽到屋內傳話。連忙整理了儀容,緊張問道:“思遠兄,你看我這袖子可是理好了?” 黃大夫明白同僚的忐忑,老侯爺是標準的顏控,陳功曹長得五大三粗的,的確是不太符合他老人家的審美。 “昨日太后娘娘派了小黃門前來,想必侯爺心情甚好。子懷兄不必擔心?!?/br> “哎,我就怕這事一說,侯爺他原本的好心情也都要給敗沒了。”陳功曹一臉不安,誰也不想當報喪鳥,可誰讓縣令一聽說這事就躲了呢。 黃大夫不知如何寬慰他,只能說些客套話:“此事事關重大,侯爺會諒解的?!?/br> 正常人都會諒解,一個蛇精病…… 陳功曹惴惴不安的進到屋內,一見到老侯爺便彎腰長揖。聶冬見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叔給他行禮就心虛不已,立刻叫了起:“功曹來侯府可有急事?” “陳功曹牙齒打顫,硬著頭皮問:“稟侯爺,府上大郎可在?” 聶冬努力將表情調到和藹那一檔:“功曹找大郎何事?” 陳功曹有些為難,垂著頭小會兒都沒說話。黃大夫知道他就是個老實頭子,不然也不會被縣令那群人坑到侯府來當報喪鳥,搶在侯爺犯病前,虎著臉對他道:“功曹有什么話不能對侯爺說的,難道我們侯爺還聽不得了!” 一如所有畏懼老侯爺?shù)娜艘粯?,陳功曹二話不說首先跪地,聶冬覺得自己的壽都要給他們折沒了。 砰砰幾個頭磕下,陳功曹雖然害怕,但還是堅持道:“下官在見到大郎之前不敢妄言。下官不敢隱瞞侯爺,此事一直都由府上大郎經(jīng)手?!?/br> “到底什么事?”聶冬被他勾的好奇心都起來了,竟然還來個。臉上的和藹也不見了,手指輕輕叩擊著木桌,語氣很輕很變態(tài):“難道我這個當老子都不能知道了?哦,我知道了,我家大郎在外面養(yǎng)了個?。炕蛟S還是個孌童?” 夭壽啦!老侯爺發(fā)作啦! 黃大夫也跟著跪下,而陳功曹已被嚇的不知所言。 “難道比這還嚴重?!”聶冬語調微揚,“讓本侯猜猜還能是什么呢……” “不不不,下官要說的不是這個?!标惞Σ苣睦镞€敢讓侯爺繼續(xù)猜,這話要是傳出去,還不要說成是他來故布迷陣來詆毀侯府大郎,這種罪名他一個小小功曹哪里敢擔得起。 “回稟侯爺,自開春以來,與博陵相近的趙縣先后有四人染病而亡,此事已報給縣令,當日府上大郎也在縣衙,大郎十分關心此事,這些日子以來也一直在縣中尋醫(yī)問藥?!?/br> “所以功曹前來是想請大郎繼續(xù)協(xié)助縣令辦理此事?”這是好事啊,你支支吾吾個甚啊,聶冬格外無語,非要害的他變態(tài)一把才肯說實話。 誰料陳功曹搖搖頭:“下官前來稟告此事,是希望侯爺您能暫時離開博陵避時疫。雖說目前只在趙縣發(fā)現(xiàn)了,就怕一旦有個萬一……是以下官懇請請老侯爺以身體為重,離府避疫!” 離府避疫這種大事,當然是由侯爺?shù)膬鹤觼韯褡顬橥桩?。奈何被架在火上,陳功曹不得不親口說了。而對于聶冬來說——老子把褲子脫了,你給我看這個??! “博陵可有時疫發(fā)生?”聶冬問。 “暫時并無。” “好你個陳功曹,你安的什么心!”聶冬猛地拍桌——靠,實木的拍起來好疼! 黃大夫就看見老侯爺?shù)拿嫒萃蝗慌で?,他從高坐上走到陳功曹門前,居高臨下,如夜叉一樣的瞪著他。 “如今時疫只在趙縣,你卻讓本侯離府,此事傳出去,讓本侯如何在博陵自居,博陵百姓如何看待本侯!到時候博陵人心惶惶,上下不寧,你一小小功曹能擔待的起!!” 陳功曹整個人俯下,幾乎以面貼地:“侯爺放心,下官正是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所以對外絕對保密,只有縣令與下官知曉?!?/br> 聶冬甩袖:“一件事,被兩個人知道了就不是秘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又陰測測的掃了一眼陳功曹,“讓本侯離府也成,事后你與縣令先后自盡便是了?!?/br> 陳功曹只覺內心一片絕望,還想再勸,老侯爺卻已經(jīng)不耐煩的讓他滾蛋。黃大夫無比后悔,就不該心軟的帶陳功曹進來。 “你說那些作甚。”黃大夫埋怨道,“只將有時疫發(fā)生說出便是了,什么離府避疫,是你該說的嗎?!?/br> 陳功曹苦哈哈的點頭:“我也是……哎,一時心急。” 屋內的聶冬正如困獸般團團轉,總覺得那個陳功曹的話透著一絲蹊蹺,聽到伍郎中那邊說霍文鐘醒了,也不管侍從們詫異的眼神,抬腿便去看兒子。 剛醒來的霍文鐘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