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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調(diào)轉(zhuǎn)過頭,雖然他們間隔幾排人,他還是第一眼就看到她。 那個環(huán)抱胸口,揚起下巴,神采飛揚,倨傲得能閃瞎人的女孩,就是夏澄。 也許很多人年少時期,都曾經(jīng)如此輕狂,可唯獨她青春洋溢的身影,永遠烙印在他腦海里。 從那天起,蘇恒便記住了夏澄,不過她完全沒注意到他的存在。 夏澄是我行我素,目中無人的,圍著她繞的朋友很多,所以她很難看到離她太遠的人。 重考的日子異??鄲?,壓力大到非一般學(xué)生所能忍受。 短短幾個月,復(fù)讀班里一些無法堅持的人,內(nèi)心開始動搖,明顯有了松懈的情況。 各班的班主任不斷地向自己的班級信心喊話,葉守妤是個年輕的女教師,年紀沒滿三十歲,跟班上的孩子們代溝不大,她的鼓勵時常讓全班笑噴。 “李元復(fù),恭喜你,犧牲一年時間完成的最大成就,是拿到網(wǎng)吧的VIP卡一張?!?/br> “陳曉欣,你別被隔壁班的石維給騙了,爛柿子堆里,挑出再好的,也還是爛柿子?!?/br> 班上的男同學(xué)們躺著也中槍,紛紛發(fā)出不平之鳴,“主任,你說這話不公平,你對我們有偏見?!?/br> 葉守妤冷著臉說:“你們考上大學(xué)了嗎?沒考上前,你們沒資格跟我談偏見。” 等大家安靜下來,她又說:“以后你們才會發(fā)現(xiàn),人生很短,年輕又漂亮的時間更短,白白浪費一年,什么也沒換到,那多可惜,我不想你們將來后悔?!?/br> “主任,太深奧了,聽不懂?!庇行蹞v蛋的家伙,還在裝瘋賣傻。 “你們只要有夏澄的一半努力就好,她就是你們的榜樣?!?/br> “哇,主任真偏心。” “那個人的心不是偏的?現(xiàn)在給我舉個手,我立刻送你去做研究。”葉守妤不再開玩笑,她拍拍黑板,大伙兒都識相地安靜下來。 徐寧用筆尾戳戳夏澄的背,那個原本會帶頭起哄的人忽然變得乖巧了,可偏偏她的反常,很少人留意到。 夏澄的轉(zhuǎn)變是有原因的,然而知道內(nèi)情的人并不多。 她的爸爸得了肺癌,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是二期。 徐寧會曉得,是因為她的姑姑曾在飯桌上碎嘴過,“知道自己命不好,當(dāng)初就該安分守己,現(xiàn)在好了吧,真是嫁一個害一個?!?/br> 徐寧很想回她,“大清已經(jīng)滅亡很久了。”可是這口氣她終究忍了下來。 徐寧的姑姑能這么刻薄評價的對象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的母親傅嫚。 徐家人不待見傅嫚,他們從不避諱在徐寧面前批評她。 徐寧不是不想反駁,但她一個人實在孤掌難鳴。 父母婚姻失敗,很難分得出誰對誰錯。 徐寧雖然從小到大被洗腦,但她總有一天會長大,她已經(jīng)能清楚分辨出,誰才是沒風(fēng)度與沒人品的一方。 夏振池的情況還算樂觀,在經(jīng)過手術(shù)、化療,以及花大錢使用所謂的標靶藥物后,病情算是控制住了。 夏澄能幫助父親的不多,大部分的事情都得仰賴她的繼母處理,夏澄能做的只有當(dāng)好她學(xué)生的本分,考到一間大學(xué),讓她的爸爸能夠少cao點心。 其實人清醒過來只需要一個契機,她等到了,幸好時間不算太晚。 夏澄再也不肯浪費時間玩鬧,對課業(yè)基礎(chǔ)不夠穩(wěn)固的她來說,她必須爭分奪秒才能趕上其他人三年的努力。 上學(xué)期進行了一半,夏澄中午就不再跟其他人一起吃飯。 她總一個人躲到學(xué)校后方的小樹林里,朗誦英文。 大聲念出每個單詞,才能幫助她記憶。 才沒幾天,有個人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微笑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聽,可你的聲音實在太大,我不想聽都不行?!?/br> 夏澄臉倏地紅了。 她雖然天不怕地不怕,可讀書這件事是她的短板,只要攻擊她這點,她就會無地自容。 “抱歉,我不是故意吵到你?!彼B忙收拾身旁的課本。 那個人連忙否認,“我不是這個意思?!彼D了頓,“我只是聽見你的發(fā)音不正確,才想提醒你,英語是這樣,你念的越準確,寫單詞的時候就越不容易出錯?!?/br> “是嗎?”夏澄局促地撓撓頭,她讀書完全是土法煉鋼來著,能死背多少就是多少。 也幸虧她夠聰明,這樣囫圇吞棗的方法,她竟然還能有飛躍的進步。 她歪著頭,瞥了眼這個人的樣子。 斯斯文文的大男孩,個子很高,但身體的rou像沒來得及長,讓他看起來偏清瘦,再加上復(fù)讀的關(guān)系,幾乎大半時間待在教室里,所以他的膚色很白皙。 他跟夏澄在校外認識的狐群狗黨不同,那群家伙各個身強體健,隨時準備cao起家伙,跟人干一架,這個男孩像風(fēng)吹一下就會倒了。 她與他帶著笑意的眼楮對望,莫名覺得有些煩躁。 怎么一個男的也能長這么秀氣? 他的眼睛好看得不象話,睫毛能夠當(dāng)刷子,不過她對這型的男孩子沒興趣。 夏澄搖搖頭,轉(zhuǎn)身就走,連一句多余的話也不說。 那個人卻喊住她,“明天你還來嗎?我有一些舊的單詞本,上頭都寫著音標,你需要的話,我可以送你。” 夏澄轉(zhuǎn)過來,盯著他的臉看,“你自己不需要?” 他笑了笑,很不謙虛地說:“我都記在腦子里了?!?/br> 夏澄挑起眉毛,呵呵,這13裝的…… 管他是真厲害,還是假厲害,有人眼巴巴地要送東西給她,她不拿白不拿。 夏澄輕哼一聲,“哦?!彼肓讼耄澳憬栉覇卧~本,我請你喝飲料?!?/br> 那人只是笑,夏澄覺得他笑的好討厭,像在取笑她沒腦一樣。 她不高興地瞪他一眼,那人依舊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眉眼間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氣質(zhì)。 因為他的周邊都是樹,夏澄忽然想起芝蘭玉樹這句成語。 這也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了,她的國文簡直不要太悲哀。 別人是數(shù)理化差,夏澄是語文差,尤其是國文,她真愧對當(dāng)個中國人。 她一直到午休時,才突然想起,她都還沒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也沒問過他叫什么名字。 隔天,她去小樹林時,那個男孩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她,他遞給她一袋單詞本,紙頁有些舊,看起來真是他以前使用過的。 他們再見幾次面,夏澄仍舊沒問他叫什么。 她想這個人要說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