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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來祭拜留下的?” 雪美抬頭看向王煥宇,微聲道:“是位女人,說是他的妻子。她來過很多次了,每次還給美聯(lián)阿姨獻(xiàn)花。好幾次我都看到她的淚臉,問她也不多說話,只是默默靜立墓前,獨自沉思哀挽。” 王煥宇稍加推思,問:“是不是三十多歲?個子也挺高,雙眉細(xì)如柳絲,容貌頗為漂亮。” 雪美眨眸道:“對。王伯伯你認(rèn)識她?” “不,不認(rèn)識,只是見過面而已?!?/br> 此時的王煥宇,眉頭緊皺,心亂如麻,屢次欲言又止。 兩人沉默著緩步走動。 某一時刻,王煥宇猛然站定。他轉(zhuǎn)身面對方雪美,冷靜地說:“那就再見了。方姑娘,陪護(hù)好你父親,多寬慰寬慰莫寒。跟莫寒說一聲,就說我先走了。再見?!?/br> “莫寒也時常在勸慰我呢?!?/br> 雪美抬起頭,以溫柔的顏、輕柔的聲與王煥宇道別,“那么,王伯伯,再見?!?/br> 涼宇之下,寒地之上,青黃色草地的中央,玄衣沉沉青絲飄飄的方雪美,靜靜挺立在寒風(fēng)中。 她幽幽的眸,默默注視著王煥宇遠(yuǎn)去的老邁身影。 此景此情:雪顏玉容孤芳獨放的方雪美,如紅日如白月如雨蘭;情難自已肝腸寸斷的方雪美,如花骨如醉蕾如美雪。 此時此刻:她的心房,永遠(yuǎn)地藏滿她們殘碎的夢,如火花的烙印,終生難消,如鐵石的刻記,千秋不滅。 此生此世:她們破碎的情,絲絲縷縷融匯于她漫漫人間之路,貫穿她久遠(yuǎn)的人生旅程,永世不離,恒久不棄。 空枝風(fēng)獨繞,暮夜光唯美。 黑透的天空,那朦朧一色rou眼難辯的烏玄云層間,鬼魅幽幻的電光火弧不停閃現(xiàn),橙黃白紫變化無常,千形萬狀壯美無度,堪如人間世界數(shù)不盡的悲歡離合,孽緣情劫。 耀麗弧光愛撫下的蒼茫大地,千千繁光密綴的人府之都,被一許華彩四溢的霓虹燈光輕輕撫揉的方雪美,嬌媚無限。她柔美的手牽拽著莫寒,歡歡然邁進(jìn)寬敞明亮的中餐廳。 餐廳門梁上,七只火紅的竹燈籠,紅光nongnong,紅霧稠稠。春節(jié)喜氣悄然依存。 燈火璀璨城市的另一處,廣袤無垠的蒼涼月夜中,映射在街邊矮墻之上、王煥宇細(xì)長孤獨的幽黑影形,蛇行般緩慢蠕動著。 遠(yuǎn)方,滾滾江流上的豪雅游輪,光華閃閃美若天堂。 第161章 后續(xù) 后續(xù) 今夕夏月,清新卓麗,惹幾多云,幾多雨,幾多情,總把美來愁。 往日冬雪,飛花亮影,伴幾番風(fēng),幾番寒,幾番恨,空將色作悲。 天色悄黑,月兒已露面,星兒在眨眼。 院壩里,低矮屋檐所懸吊的白熾燈泡昏淡輝光映照下的十人,依然團(tuán)坐在氤氤暮色微微暖風(fēng)中。 “說完了!” 白裙長發(fā)少女黑眸眨動長舒口氣,轉(zhuǎn)頭面向旁座的花衫男子,輕聲而問:“真是奇怪,你的名字也叫方子建?只是你長相兇狠霸道?” 花衫青年立即辯解:“不是吧!我才不是害死那對姊妹花的方子建!此子建非彼子建!” “他是對的。” 白須老者爽笑兩聲,用蒲扇指著花衫男子,道:“我在夢中見到的子建,不是他這張臉?!?/br> 白裙長發(fā)少女喃喃自語:“夢中所見……” 眾人面面相覷,雅雀無言,盡顯驚愕之色。 一陣無語無聲的沉寂后,花衫男子問道:“老伯,你在夢中所見子建的臉,是何等摸樣?” 白須老者捻須大笑數(shù)聲,郎聲決然道:“自古美人自美自憐兮,至今薄緣薄命兮,唯獨依仗骨生姿、血化顏,踏波逐浪行于人間而已。” 滄顏霜鬢的他,手中蒲扇直直指向白裙長發(fā)少女,高聲而語:“你天姿國色,美艷非凡,驚世駭俗,世上無雙。也最聰明,無人能及。你是活在夢中的追情人、魔煞女,總有一種莫名憂傷的絕倫美艷浮躍在你全身上下,堪比凝冰水魅,舞雪花靈。幽怨執(zhí)著心傲天地的你,宛如風(fēng)中一縷清清冷香,飄游人間杳然而逝,只留下一片凄涼。既然如此,他的問題,理應(yīng)由你來回答?!?/br> 仔細(xì)諦聽白須老者話語的白裙長發(fā)少女,她浮光盈溢冰瑩般的臉悄然變色,灰灰泛愁。順從指任的她,輕柔斂衣徐徐起身,左手撫心目波愔愔,戚語聲聲緩緩而言:“這個姊妹花故事中,方子建余生以苦酒為伴,而他……” 撩撩暮華里,身比風(fēng)柔貌勝花嬌的白裙長發(fā)少女,她魔幻般黑黑美眸,凄凄惶惶的幽光靈現(xiàn)。神色哀然的她,緩然伸出水潤的纖細(xì)右手指向白須老者,血般紅唇翹然而動,放出惶惑悲憫的聲: “也是借苦酒消磨余生。整樁故事里,遭遇橫死化成冤魂厲鬼之人共計九位,六女三男。而我們,恰恰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