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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放心說,王警官?!?/br> “那我就說了……方雪美跟吳冰一樣,也有兩位母親。她的生母,一位癡心的母親,為情所惑,迷失在沒有出口的無邊黑暗里面,殘生備受煎熬。愛極生恨,為了報復你懲罰你,步入歧途,違背人倫,瘋狂挑戰(zhàn)天理,把她最珍愛的親身女兒偷換到你的身邊。為贖前過,再造罪孽,最終被死神吞噬。” 王煥宇純樸的心涌出真摯的話自他喉舌中吐出。他的聲音似乎將寒風中的冷意凝結(jié)在他們之間。 “你是說,她!” 方子建右臂筆直指向美聯(lián)墳之墓碑。他看向王煥宇的目光,飛箭般射進王煥宇眼中。 驚恐?疑惑?悔恨?哀痛……老眼昏花的他,看不清楚;年邁隔代的他,也看不明白。 一陣任意飄蕩的流風吹過,一陣難以承受的沉默過去。 王煥宇罄然道:“是,是這種意思。那位癡情男人寧死不舍陪伴她,守護她,傾其后半生無怨無悔選擇了不歸路,攜手心愛人游蕩在凄冷的黑夜,追尋愛情,一同走向毀滅。她的養(yǎng)母,一位忠貞的母親,身在白晝,心卻被謎團裹覆,為與你廝守終生,保護雪美,天良泯滅,狠心奪走了親生女兒的生命。不知道她在生命結(jié)束的那一刻,是否明白自己鑄就大錯,犯下了如此不能被人諒解的滔天罪行。如今三人撒手人世,同歸九泉,實在慘絕人寰,慘不忍睹。姊妹花殞命時究竟是何種心境,我洞徹不了,如今再也無法探尋。唯一明白,她們是為你方子建,墮入陰森地府,同赴黃泉,比鄰而葬。她們的靈魂,會不會在另一世界的蒼涼夜色中牽手同行?笑泯生前恩怨?笑續(xù)姐妹情誼?笑望身后情郎?笑迎人間親人?應(yīng)該會吧。你看,墓碑上姊妹花的眼神是如此溫柔,如此美麗,如此深情,空氣中滿滿地彌漫著姊妹花的幽淡清香。你看,四道癡情的目光默默凝視著你。方子建,好好愛護、好好珍惜你身邊的雪美,她是一顆明珠,是愛你的姊妹花,留給你的唯一美好回憶?!?/br> 方子建雙膝跪地,蹲坐在姊妹花兩墓之間。寂寞無助的他,凄絕哀絕的他,雙手捂臉雙肩抽動不停。 紅的月紅的雪,她們的人間純愛,情無可奈的心在滴血,徒然流下懺悔的淚。 王煥宇容色悲戚,穆然肅立姊妹花墳前,默默注視花束上面淺笑隱隱的美麗容顏片刻。他依次在夏美聯(lián)和吳雪墓前上香鞠躬,移步盯視美聯(lián)墓地后方的鄧海濤之墳少刻,又望視跪坐在地、悲泣不止哀慟萬分的方子建稍時,黯然說道:“方子建,聽后就忘掉吧,還有你的至親骨rou,雪美,陪伴在你身邊。她,就是姊妹花的靈魂化身。恕我失陪,再見?!?/br> 不歇寒風時時拂來,伴隨著他的凄楚聲音。 痛語完的王煥宇,昂起頭大踏步向坡下走去。 遠處,蕭瑟的荒草地上,莫寒與方雪美并肩緩行的身影,依稀可見。 “莫寒,你煙抽完了吧?” 王煥宇側(cè)頭問跟隨在身后的莫寒。 莫寒頗為驚訝,掏出褲兜中的煙盒對王煥宇晃晃,“沒有,還剩大半包呢!” “哦,大半包,說明不多了,再去買一盒吧。那邊的小賣部應(yīng)該有香煙出售?!?/br> 見莫寒雙眼發(fā)直呆看著自己不動身,王煥宇又開口道:“我想和雪美姑娘單獨說會話,你去別處玩會再回來?!?/br> “那你就去吧,順便幫我買點東西回來?!?/br> 方雪美微笑嫣嫣,柔聲勸莫寒。 “你要什么?” 莫寒問雪美。 雪美溫聲回答:“隨便,你看著買好了。就買點小吃之類吧,瓶裝水也行?!?/br> “那你們聊,我去了。” 莫寒眼珠左右移動掃視二人,無奈的悶悶不樂轉(zhuǎn)身慢步走開。 見莫寒已走遠,方雪美哀哀而問:“聽人說,是mama殺死了美聯(lián)阿姨。王伯伯,是這樣嗎?為什么?她們倆不是親密無間的好姐妹嗎?” 王煥宇愁眉不展,沉默一時方才答道:“這件事情緣故紛雜,說來異常話長。總之,你母親沒有殺害夏美聯(lián),是天意喚醒了情劫,打破了她們的惡夢,把她們從痛苦中解脫出來。雖然最終的結(jié)局悲戚又悲慘,也只能如此。雪美姑娘,莫再探究往事,忘掉以往所有的恩和怨,把你父親照顧好,安心完成學業(yè),這是對你母親、對你美聯(lián)阿姨,最好的安慰,最好的報答?!?/br> “聽懂了,也明白了。但是心里仍是痛楚不堪,郁悶難解。mama不在了,再也看不見了,摸不到了,找不到了,只有凄冷的墳冢陪伴mama,只能看視頻解憂,只能在夢里,回顧mama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br> 雪美停住腳步垂著頭,她白而光潤璇玉般的手,揪扯著胸前一縷卷曲如浪的長發(fā),一字一字,一句一句,悲聲傾訴。 顆顆熱淚匯成兩行涓涓細流,順著她白潤臉頰,泫泫的滴滴滑落下去,點點浸入枯黃的草地。 哀上哀,點點滴滴載滿情,輪入大地挽歌。 苦中苦,字字句句匯聚愛,融歸浩野恨曲。 王煥宇不發(fā)一語,肅然站定,默默聆聽雪美悲惋之言,哀戚之語,靜靜注視哭亦雅氣繞身、冰清玉潔般的方雪美。 良久,無言的對站;良久,無聲的苦痛。 方雪美揩凈淚痕,臉色蒼白如雪。她望向王煥宇,聲音柔軟虛弱,“王伯伯,還有一事不明白。那位莫雨姑娘,又是怎么回事?她也是被mama害死的嗎?” “不……不清楚?!?/br> 王煥宇心慌意亂,言辭遲緩,“至今沒有追查到她的下落,所以不能妄下定論?!?/br> 雪美清秀的臉惑色深凝,“不是有個女孩子死了嗎?聽說是被火車撞死的,尸體都被發(fā)現(xiàn)了?!?/br> 王煥宇穩(wěn)定心神,沉著婉語:“那名女孩不是莫雨,我可以肯定。警署判定也不是莫雨,我可以向你保證,那絕對不是她。小莫雨肯定還在尋找親人的路途上,一邊享受美食一邊笑語不停。說不定哪一天,她就會一蹦一跳地跑到我們面前,撒嬌要好吃的?!?/br> 雪美苦澀的笑臉顯現(xiàn)。她微偏著頭抬指柔緩地攏了攏耳畔秀發(fā),真情訴說:“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雖然沒有親自見過面,但是我很喜歡她。聽莫寒說,比我胖不少,個子也比我高些,看到她的照片就覺得很親切,一見如故似的,就像我的meimei。還有她的哥哥莫寒,也是這樣,仿佛似曾相識,很熟悉很溫暖一樣。” “呃,這樣最好。”王煥宇婉言解勸,“只是莫寒非常喜歡莫雨,meimei失蹤至今沒有絲毫消息,他很是傷心焦慮。雪美姑娘,拜托你多多安慰莫寒?!?/br> 雪美垂下頭,緩緩地輕輕語:“我會的,我挺喜歡……和莫雨哥哥散步聊天,愿意跟他做朋友?!?/br> 沉穩(wěn)聆聽的王煥宇,轉(zhuǎn)言它事,“雪美,那位鄧海濤墓前的枯萎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