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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式。 霍崤之向來沒坐像,往哪都是懶洋洋一靠,他爹雖然看不順眼,家里卻也沒人管得了他。這會兒被人點出來,還挑眉反問:“我會坐成你這樣?” 這么不要臉的話,連喬微也忍不住問他,“不會嗎?” 霍崤之幫她把吉他拎回病房,看著喬微吃過藥,才轉(zhuǎn)身折返,去送徐西卜回家。 臘八的天氣冷得幾乎要凍掉人下巴,空氣中好似夾著冰雪粒。溫度與出去時候并無二致,但喬微這會卻并不感覺冷了,心頭好像有熱血在翻騰,燃著一團火。 關了窗,十九樓已經(jīng)完全安靜下來。但喬微總覺得指尖總好似無意識在動,一閉上眼睛,便是整晚練習的旋律回響在耳邊。 護士夜間查房時,她干脆又開了床頭燈坐起來。 “把你吵醒了嗎?”護士知道她睡得早。 喬微搖頭,“沒關系,今天還沒睡?!?/br> 她又從外套里掏出那折起來的紙條,逐字認真看了許久,才將它攤平夾進書頁里。 田恬的目光落到她床頭柜子的新吉他盒上,又好奇道:“吉他你也會彈嗎?” “還在學。” “真好?!碧锾衿G羨道,“我大學時候就想學吉他,結果工作那么多年,還是沒抽出時間,每天下班回去累得只想倒頭睡覺?!?/br> “心里有追求挺好的。”喬微想了想,抬頭問,“你要彈下試試嗎?” “還是不要了,”田恬微一猶豫,拒絕道,“你的吉他看起來好貴的,要是被我彈壞了……” 喬微直接將琴盒從柜子上取下來,打開,遞給她。 “會不會影響隔壁休息?”她期待道。 “不插電聲音很小的。” 吉他入門其實并不難,初學者的指頭僵硬,喬微睡不著,干脆坐在床邊教她彈了一會兒。 電吉他的聲音很輕很低,喬微的頭發(fā)垂在肩頭一側,給她彈了首聽。 田恬眼睛越來越亮,待她彈完了,終于下定決心,“我回去就買一把來學?!?/br> 喬微垂眸撥弦的樣子,真是太好看啦! 說到這兒她才又想起來,“你男朋友今晚不在嗎?微微?” 她話音沒落,床頭柜上的手機閃爍了一下。 有信息進來了。 手機是喬微入院后,霍崤之還給她的。古董用久了,她還不太習慣智能機的cao作系統(tǒng),霍崤之的號碼也沒來得存。 ——微微。 霍崤之明白,平時這個點,喬微肯定是睡了的。只是他現(xiàn)在想到什么話,都恨不得立刻與喬微說,大半夜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干脆又從摸出手機翻身發(fā)短信,想要在等待里入睡。 又發(fā)一條。 ——微微。 ——微微。 ——微微。 喬微被一條接一條進來的信息閃得頭暈,回給他。 ——你招魂呢? 猝不及防的回復驚得他猛坐起來,喜上眉梢噼里啪啦按鍵,給喬微發(fā)信息。 ——樂隊名我想好了。 ——Bells N\'Roses. ——鐘聲與薔薇。 鐘聲是樂隊前身,他們簽約時選擇放棄隊名,留給霍崤之,算是報答知遇之恩。 薔薇,喬微。 這個樂隊本來就是因為喬微重組的,霍崤之覺得再沒有比這更貼切的隊名了,誰知消息發(fā)出去,期待了許久,喬微才緩緩回他。 ——會不會……不夠酷。 第51章 Part 51 樂隊名字定下來的當天凌晨,霍崤之便被一通電話喚醒,急召他趕回帝都。 老爺子病重住院了。 霍氏的股價近來本就不大景氣,這消息一出肯定是雪上加霜,電話中,特助語氣焦急,說是暫時對外封鎖住了消息。 縱然再有天大的事情放不下,這時候,霍崤之也不得不回一趟帝都了。畢竟霍氏股價下跌這事兒,說到底,還真算有他的推波助瀾。 時間太早,喬微還沒起床,他甚至沒來得及與她打聲招呼。 助理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登機。 起飛的嗡鳴消失在耳邊,少了顛簸,霍崤之閉著眼睛仰頭躺了一會兒,忽然覺得不大對勁。 老爺子身體好好的,定期檢查,怎么會突然病重? 真要是病重了,那對母子又不是省油的燈,巴不得他在G市回不去呢,怎么可能緊趕慢趕盯著他上飛機? 睡意頓時清醒了大半,霍崤之扯掉眼罩,打開IPAD,把各大新聞網(wǎng)站頭條和財經(jīng)版都瀏覽了一遍,也沒瞧出任何端倪來。 騙子。 霍崤之扔開IPAD,皺眉若有所思。 既然已經(jīng)登機,飛機是沒辦法掉頭了。商人無利不起早,就是不知道霍父,這次大費干戈把他騙回帝都打算做什么。 飛機一落地,霍崤之的通訊工具便被人拿走了。 “還給我?!被翎胖袂槔淙?。 身形高大的黑衣男人彎腰,替他打開后車門,“對不住了,霍少,您別讓我們?yōu)殡y。” “誰叫你來接的?” “董事長在家等您吃早飯?!?/br> 千里迢迢回帝都吃他一頓早飯? 去他媽的早飯。 霍崤之將車門狠踢上,抱手背過身靠著不動。 “霍少,您別讓我們?yōu)殡y。” “行啊,手機給我?!?/br> “那不行,董事長說過……” “發(fā)完信息就給你?!被翎胖當偸郑澳悴徽f有誰知道?” 手機到底拿到了,卻并不如旁人所想的是給友人發(fā)求救信號。 也不知道喬微有沒有睡醒,有沒有吃藥了。霍崤之指尖在鍵盤猶豫半晌,最終還是只言簡意賅打下一行字。 ——我回帝都幾天,有事找西卜,叫他通知我。 霍家的宅子坐落在帝都西山,緊鄰從前的皇家園林,一草一木都是不可再造的自然景觀。 車子徑直開入鎏金的手工鐵藝大門。 時隔數(shù)月,霍崤之再踏上這片土地。 沒了G市的隨性散漫,他一回到這環(huán)境中,戾氣都要比平日重幾分。下人不敢瞧他臉色,只小心低頭做事,替他布置碗筷。 凌晨時電話中已經(jīng)病危的人,正好好坐在主座上,銀勺慢條斯理喝著碗里的燕窩羹。 “崤之,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大清早這么大火氣,又是誰招你了?” 霍仲英就坐他對面,張口便是一副瞧好戲的模樣。 霍崤之飛機上便憋了一肚子的不快,正愁沒地方發(fā)作。手中調(diào)羹敲了幾下杯沿,視線盯著他,張口便來。 “有人出美金一百萬買我的命,你說我怎么高興得起來?” 霍仲英心下一跳,又想霍崤之手上毫無證據(jù),就算他亂說,他也有把握能證明自己清白,這才強自鎮(zhèn)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