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攙著才不致飄走,諸人看得眼花繚亂,稱嘆不止,那女人的衣著不似芙蓉鎮(zhèn)上的人,竟也不似大齊的女人,那修短合度、秾纖得衷撒花長裙,星點的繡花,繁麗的紋理,讓人不由得嘖嘖稱奇。 霍茵眼紅得欲滴血,“阿娘,她是誰?怎么進(jìn)了霍蘩祁的院子!” 那地是霍蘩祁的,地契在她手里,即便她走了這么久,旁人也默許了是她的宅子,從沒進(jìn)去打擾過。 這閉門數(shù)月的舊宅,忽一日敞開大門,迎接的卻是一個陌生女人。 這女人到底是誰? 楊氏也不禁納罕,“那背影,竟有些眼熟?!?/br> 當(dāng)然,眼熟是眼熟,可那個美人,一身綾綃,釵冠堂皇,翡翠玉石與她而言不過掌中玩物,連馬夫都個個器宇軒昂,楊氏是見過世家的人,雖只驚鴻一瞥,但業(yè)已確定,“女兒,這女人出身士族,咱們可惹不起啊。” 霍茵半信半疑,始終覺著,今日這群突兀來芙蓉鎮(zhèn)的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古怪。尤其那個女人,雖只是一個背影,竟恁的熟悉! 第58章 扮鬼 楊氏篤定是門閥貴族的驕女, 不敢攪擾,正要拉走霍茵,卻見女兒咬著嘴唇眼眸之中俱是怨毒與憎恨, 楊氏心驚rou跳, 忙摁住女兒的手背,“可得收斂點兒, 不要惹她,那是咱們?nèi)遣黄鸬馁F人?!?/br> 霍茵不信, 覺得楊氏太疑神疑鬼, “阿娘, 我倒想看看她是何方神圣?!?/br> 楊氏是吃過大虧的,不愿女兒重蹈覆轍,拉著她的手便往回走, 這一下是豆腐坊也不愿去了,送霍茵回桑家,千叮嚀萬囑咐,不許她招惹舊宅那尊大佛, 且先等著看看,讓她露出真相來。 霍茵暫且按捺住好奇心,豈料這晚霍茵這頭沒出事, 楊氏卻撞了鬼了。 夜里,霍老大起身去外頭撒尿,隱約見到飄忽一道白影,從眼皮底下飛快地竄過去了, 他驚嚇萬分,飛也似地逃回去,鉆回楊氏被窩,楊氏睡衣正酣,被霍老大鬧起來,眼皮也不睜,氣不打一處來,一把將人踢下了床榻,“鬧什么!” 霍老大愕然道:“有、有鬼!” “有什么鬼!”楊氏揮袖嗤笑他。 但話音一落,她忽地一怔。這斷斷續(xù)續(xù)數(shù)月來的噩夢,便沒有停過,她的臉色駭然變得鐵青,手臂狠狠一哆嗦,但那一腳仍是不偏不倚踢在了霍老大的屁股上,“哪兒來的鬼!別自己嚇唬自己!” 霍老大有苦難言,“總不會是我眼睛花了。” 楊氏惡狠狠啐了他一口,哆嗦著叱道:“定是你眼花,死鬼在這兒待著,我出去瞅瞅!” 楊氏在不中用的丈夫面前裝得鎮(zhèn)定,可袖里的手緊緊攥著,她取了一只蠟燭,披著一襲湖藍(lán)長衫,門窗乍開,一股夜風(fēng)襲入院落,蒼白的月色猶如碎銀,楊氏回頭一瞧,霍老大后怕地跪在地上,訥訥不能言語,她便又氣又怕又恨,自己年輕時到底是不中用,找了個這么不中用的。 她舉著那只火光飄忽的白燭,一步步往階下挪去,一進(jìn)的院落,爬滿青痕的臺閣,影影綽綽地于月下沉默著,如素妝溫婉的瓊樹,結(jié)著乳白霜華,隨風(fēng)燦爛地披拂開一地碎霰。 這時,風(fēng)驟然大了,吹落了楊氏披在兩肩的湖藍(lán)袍子,楊氏駭了一跳,再是佯作鎮(zhèn)定也亂了陣腳,正要去拾,一回身蠟燭也吹滅了。 楊氏顧此失彼,驚慌失措,忙不迭撿起衣裳,燭淚落了一滴,燙到了她的手背,楊氏哀慘地呼痛一聲,拾起衣裳飛快地披在肩上。 撿了衣裳正起身,忽見身側(cè)一個雪白的影子飛快地閃過。 楊氏擔(dān)憂是自己眼花,叱道:“什么人!” 回答她的只有一陣風(fēng),楊氏捂緊了袍子,想到霍老大還在屋內(nèi),怕得要沖回去。 豈料一回眸,那雪白的身影再度從眼前閃過,這下是真真切切,連寬慰自己看錯了都不能。 楊氏怕得要命,但更怕萬一是小賊溜入家中,借著裝鬼偷錢,楊氏便咬碎一口銀牙,朝著那白影消失的櫻桃樹后頭追過去。 追了幾步,楊氏愈發(fā)覺得是個小賊,但壯了幾分膽兒,怒斥:“哪里跑!我看到你了!” 霍蘩祁一怔,她飛快地將手里的荷包塞入袖中,一回眸,披散的青絲被風(fēng)卷起,月光底下,少女臉色蒼白如雪,帶著溫和笑意,她本是回來取母親忘了帶走的針線簸箕,里頭還有母親繡了一半的荷包,楊氏做賊心虛,不敢讓人打掃,一直留在那兒。 取了荷包,她便想著溜走,熟知來的時候被霍老大撞見,走時又教楊氏撞了個正著,霍蘩祁是不怕,但既然撞見了,她便大大方方正面與之交鋒。 豈料到,她這一笑,楊氏花容失色,慘叫一聲,驚惶地跌坐在地。 那神情,驚恐得仿佛撞見了鬼。 “鬼!” 楊氏明明親眼瞧見,那兩個男人將霍蘩祁裝進(jìn)豬籠扔下了水!她親眼瞅見的! 那天下了暴雨,芙蓉鎮(zhèn)十年難見地水位高漲,霍蘩祁的豬籠被洪流卷走了沖出了芙蓉鎮(zhèn)。 “不、不可能,我親眼所見,我親眼所見……” 楊氏滿嘴里念著,神神叨叨地,手扒著身后的石磚,蹬著兩條腿不住地往后退。 她越往后,霍蘩祁越聽不清她在念什么,好奇地,面露微笑和驚訝地往她走去。楊氏大約是見了鬼了,霍蘩祁索性搖了搖頭,那散落的長發(fā)掩著蒼白的面容,白裳飄卷,清嫵的眉妝襯得臉頰分外妖艷。 楊氏怕得后退,霍蘩祁卻越來越近,她驚慌失措地抓住一塊石頭往霍蘩祁砸去:“不要過來!你已經(jīng)死了!你已經(jīng)死了!” 霍蘩祁被砸得腦袋一懵,但她不敢大叫,怕楊氏發(fā)覺不對,趁著她張皇地低頭去找石子,霍蘩祁閃身躲到了樹后,沿著小徑竄出幾步,跟著便徹底鉆入了櫻桃樹盡頭,那盡頭有一棵最大的桑樹,前門后門被堵死了,未免楊氏追來,她三下五除二爬上了樹。 楊氏撿起石頭,抬頭一瞅,只見那白影跑得飛快,一轉(zhuǎn)眼消失在了回廊盡處。 她驚駭不已,但與生俱來的多疑和敏感,讓她不由得不懷疑,人說鬼走路腳不沾地,不會像她還留下了一串腳印。楊氏驚駭?shù)鼗厝ヒ×藷艋\再去,有了光更能壯膽,鬼是怕光的。 卻說霍蘩祁麻溜地竄上了樹,正是騎虎難下,要從樹杈上跳到外邊,難免不會被摔傷,要是楊氏追出來…… 她幼年時學(xué)過爬樹,當(dāng)時幾個男娃笑她爬上去了下不來,鼓掌大笑,編歌謠嘲諷她,被誰家的阿娘一喚,便登時作鳥獸散,只留她一個人在樹上。 她怕極了,想找人來救,可是嗓子都喊啞了,也沒有人來伸出他的援手。 那會兒她就知道,除了病弱的娘,沒有人真把自己當(dāng)一回事。她便死了心,從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