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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腰,那劍氣登時(shí)近不得身。老者微一皺眉,身形拔高而起,舞動長劍,緊隨其上,他忖度曲天虹輕功再怎么好,手中卻還抱著一人,無論如何總是大受影響。卻見曲天虹身形騰挪,曼妙無比,這老者也不由得一呆,只覺得曲天虹的身法一眼瞧來,輕靈之極,有如拈花微笑,流麗典雅,觀之不倦。他這么呆得一呆,手中劍法不由得慢了下來,可是卻是絲毫不敢分神,所有力道,都集聚到了拿劍的手上。他心下忖度,便是幾個(gè)高手合力,也未必能將這劍撼動半分。卻見曲天虹樹枝搭出,在他劍尖上輕輕一點(diǎn),老者登時(shí)覺得虎口大震,胸中氣血沸騰,長劍拿捏不穩(wěn),脫手而出。那長劍受了這兩股合力,去勢甚急,便往山下墜落,曲天虹飛身而下,腳尖勾住劍柄,又再騰空而上,單手將古劍恭恭敬敬遞給那老者,微笑道:“承讓?!?/br>那老者卻好似沒有聽見,呆呆的望著那高愈百尺的松樹樹干。只見那樹干之上,卻出現(xiàn)了一行字,遒勁有力,飄逸瀟灑,樹皮蒼黑,這劃出的字在雪光映照之下便格外醒目。依次讀來,正是“落葉滿空山,何處尋行跡”十個(gè)大字。每一字都深入數(shù)分,卻是柔軟的樹枝寫就,實(shí)在是駭人聽聞。那老者恍如失了魂一般,恍恍忽忽的拿過劍,又呆了半晌,口中喃喃說道:“一招就敗了……”忽地一拜到地,說道:“老朽何幸,此生能見到曲教主絕世神功,更兼天人之姿,余生不敢或忘。老朽狂妄得罪之處,還請曲教主包涵?!?/br>曲天虹微笑道:“前輩不必多禮?!鄙焓痔撏?,老者便再也拜不下去。曲天虹笑道:“有幸見到孤桐前輩,晚輩也是三生有幸。”那老者一怔,曲天虹又是微微一笑,凌空跳了出去。那老者正在出神,此時(shí)見曲天虹一躍而出,吃了一驚,大聲說道:“教主請回!下山另有暗道!”卻聽半山中傳來曲天虹的聲音:“不必了,多謝前輩!”曲天虹在一枝橫出的樹枝上輕輕一點(diǎn),身形回折,又踏在下山的陡坡之上,這下山卻比上山更難,沈靜舟只覺自己恍如已經(jīng)騰空而起,約莫半盞茶時(shí)分,兩人已回到雪山腳下,曲天虹摟住沈靜舟,走到那茅屋之前,先前那背著干柴的老者正在那里把木柴劈成小塊,對兩人視而不見。曲天虹說道:“晚輩曲天虹,見過瘦梅前輩?!蹦抢险吆龅靥痤^來,看了兩人一眼,沈靜舟只覺得心中一凜。曲天虹又說道:“前輩是天下第一名醫(yī),晚輩不揣冒昧,懇請前輩為沈公子醫(yī)治?!鄙蜢o舟聽了這話,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剛才在山崖上的那個(gè)人難道不是?而眼前這個(gè)昏昏沉沉的老者,曲天虹又怎么稱他是天下第一名醫(yī)?那老者說道:“教主從何而知?”曲天虹說道:“晚輩上山之前,就已知道。”那老者不動聲色,說道:“人說曲教主聰明絕頂,料事如神。果然名不虛傳,想必我們幾個(gè)老朽的事,教主都是一清二楚了?!?/br>曲天虹笑道:“不敢。”那老者道:“既是如此,我們也就不用那些虛文,曲教主武功駭人聽聞,我是不敢和你比試的,只想來個(gè)文的,讓老朽開開眼界就可以啦?!?/br>曲天虹道:“恭請前輩出題。”那老者看了眼天空,只見幾只不知名的鳥高高飛過,飛得極高,幾乎只可見到一點(diǎn),那老者說道:“這是天域雪山的神鳥,名叫擷日,老朽平日看著,總想著若是把那鳥的一邊翅膀一只腳扭傷,能否醫(yī)治。順帶也想要它一根羽毛,可惜它飛得太高,老朽可捉不到它?!?/br>曲天虹微微一笑,三根手指輕輕搭住,有如拈著什么易碎之物,柔和之極,忽地往外一彈,只聽破空之聲,延綿不絕,過了半天,一只羽毛深黑的鳥落在地上,沈靜舟張大了眼睛,仔細(xì)看了看那只鳥,羽毛深黑之中,綠色的光芒隱隱閃現(xiàn),眼睛半睜,顯然還活著。曲天虹將它撿了起來,遞給那老者,說道:“在下傷了它的左足左翅,懇請前輩為它醫(yī)治?!?/br>那老者微微顫抖,過了半天,才接了過去,隨手涂上了一些藥膏,又扯了一支羽毛,過了片刻,那鳥尖嘯一聲,一飛沖天,越飛越高,霎時(shí)又成了一個(gè)黑點(diǎn),沈靜舟忍不住嘖嘖稱奇,那老者臉上卻是什么表情都沒有。他看了眼曲天虹,說道:“曲教主神功實(shí)在是世所罕見。既然這樣,老朽索性請教主幫忙,這天域山下的寒泉深處,有一個(gè)小匣子,里面放著一顆奇珠,那是老朽十余年前掉落的,可惜這里一到冬天,寒泉就結(jié)上厚冰,無法破開,就算在解凍之時(shí),水也是寒冷徹骨,老朽根本無法下去。只好麻煩曲教主了?!?/br>曲天虹還沒說話,沈靜舟急急的對他說道:“你別去!就算你武功再好,這么一下去,凍得實(shí)在難受,犯不著這樣,這位名醫(yī)你提這么刁鉆的要求,實(shí)在是欺人太甚了!”曲天虹柔聲對他說道:“你不要擔(dān)心我。只是我這一下去,就要有一會看不見你了,這里這么冷,你受得了么?”沈靜舟說道:“冷我是一點(diǎn)不妨事的,可是你真的不要下去了?!?/br>曲天虹仍是柔聲安慰,說道:“我就上來。”說完走到那寒泉之前,只見平平的一面厚冰,有如鏡子一般,一腳踩上去定然會滑開。曲天虹走了上去,立在那冰上,忽地身形一沉,破冰而入,沈靜舟只看到手心出汗,這么冷的水,若是讓自己在這樣的苦寒之地碰上一點(diǎn),還不如死了好。偏偏曲天虹卻要沉到深處,還要去尋找那什么珍珠,不凍死也難受死了,想到此處,朝那老者狠狠看了一眼,卻見他正一眨不眨的看著池面。過不多時(shí),曲天虹已然輕飄飄的從水中飛身而出,手中拿著一個(gè)小匣子,他走了過來,遞給那老者,沈靜舟伸手在他衣服之上輕輕摸了一摸,察覺到他衣服是干的,不由得滿面驚訝之色。那老者說道:“這位公子似乎不會武功了,你不知道曲教主走過來的這片刻功夫,讓衣服干簡直是易如反掌。”曲天虹笑了一笑,對沈靜舟說道:“你沒凍著吧?”沈靜舟搖了搖頭,心中感激,話都說不出來。那老者說道:“老朽索性抹下這張老臉,還對教主說個(gè)要求。老朽曾經(jīng)得到過一本曲譜,只是那譜子甚是古怪,還請教主一觀?!闭f完拿了一本薄薄的冊子出來,遞給曲天虹,又拿出一支白玉笛子,說道:“這本來是簫譜,只是老朽手上卻無簫,只好請教主勉為其難了?!?/br>沈靜舟細(xì)看了一下他的笛子,知道他是純?yōu)榈箅y,便說道:“前輩的玉笛,乃是號稱無雙簫笛中的白玉笛,和那綠玉簫從來是成雙成對,永不分開,怎么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