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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玉笛?”說完拿過那本譜子,看了下去,一邊看一邊皺眉,說道:“這譜子奇奇怪怪,音律不協(xié),就算吹得出也是極為難聽,是否其中另有玄機?比如簫譜之中,暗藏笛譜?須得照著另譜演奏?”老者微笑道:“沈公子實在是過于聰明,可是有些事情,大巧若拙,這譜子中半點玄機也無?!?/br>曲天虹接過笛子和簫譜,那老者忽又說道:“老朽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曲教主天人之姿,老朽何幸,能夠見到這般絕世容顏,如能在千葉翠梅下聽教主吹奏一曲,老朽此生,也就無憾了?!彼@句話卻說的很是真誠,見曲天虹沒有說話,又說道:“只是老朽總喜歡做些希奇古怪的事,希望教主吹笛之時,能將那帶雪梅花吹下十朵來。”沈靜舟睜大了眼睛,只覺得這老者簡直是瘋了。他壓低聲音對曲天虹說道:“你不要理他,我剛看了一遍譜子,全都記下來了,我去對付他。譜子是宮調(diào),吹時轉為商調(diào),雖說依然是難聽,卻可以吹得柔和一些。只是吹下梅花什么的,卻是為難?!?/br>曲天虹微微一笑,說道:“還是我去好了。他要刁難的人是我?!?/br>曲天虹走到那梅樹之下,沈靜舟望著他,見他的雙手白得就和那玉笛沒有分別,手指修長,不由得心中一動,想起自己和他初見之時,他也是這般風姿,自己雖然不說,卻是久久難忘。一念及此,再看曲天虹時,只見他將曲譜一頁頁翻過,又遞還給了那老者,略一凝神,便吹起曲子來,還只吹得幾個音,沈靜舟就全身一震,笛聲本來頗為尖銳,簫聲卻是低回纏綿,曲天虹卻用這支笛子,吹出了簫的曲調(diào),那譜子本是忽高忽低,極是難吹,但是他縱然是在最細微之處,也是曲盡其妙,令人一聽之下,心動神搖,他站在梅樹之下,斯文清雅,便似絲毫不會武功的翩翩公子一般,偶爾將梅瓣吹落,風韻情致,難以言說。沈靜舟聽著這般美妙的曲子,再看到曲天虹吹笛之時的風致,霎時間甚至忘了自己和他的恩恩怨怨,只覺得此情此景,讓人魂為之奪。一曲終了,沈靜舟和那老者都是回不過神來,似乎還沉浸在那美妙的樂聲和清雅的風姿之中,過了半天,那老者才說道:“教主真是神人,這曲譜如此長,你只看了一遍,就一絲不錯。老朽再也想不出什么法子來考你啦?!?/br>曲天虹微微一笑,將玉笛還給那老者,說道:“請瘦梅前輩為沈公子醫(yī)治?!?/br>那老者仰天而望,點了點頭。說道:“前面是寒舍,教主和沈公子請移步?!?/br>沈靜舟只見那老者用一個小缽盛了剛才曲天虹吹落下的梅花,不多不少,正好十朵,又打開從寒泉之底撈上的小匣子,從里面取出一顆拇指大小的珠子,若說是珍珠,卻又隱隱有紫色光彩。頗為罕見。心中想到:“莫非這些東西,乃是藥引?”曲天虹和沈靜舟隨著瘦梅老人走到屋中,說也奇怪,這間屋子里面并沒有生火,卻很是溫暖,沈靜舟正是迷惑不解,曲天虹指著屋角那幾塊大石說道:“你看?!鄙蜢o舟見那石頭黑黝黝的,沒什么特別之處。曲天虹說道:“這是難得一見的奇石,你往上一坐,不多時就會把你烤焦了?!鄙蜢o舟一笑,說道:“那我要把你推上去?!鼻旌缫彩侨炭〔唤?,微笑說道:“你不妨試試?!?/br>瘦梅老人說道:“教主好眼力?!币贿呎f一邊生起一個小火爐,又拿過一個不知什么東西做成的缽子,將梅花倒了進去,又將那顆珠子放了進去,拿過一個小錘來,猛地錘了下去,那缽子卻是分毫無傷,瘦梅老人又用另一個小錘細細敲打,過了一陣,將小缽放在火爐之上,將一些梅花上的雪放于缽底,將剛才研就的粉末倒了進去,扇起了小火爐,過不多時,水已漸沸,瘦梅老人又拿過一只玉碗,將小缽之中的藥水倒了出來,用擷日鳥的那支羽毛輕輕攪拌,遞給沈靜舟,說道:“沈公子,請喝下去?!鄙蜢o舟卻沒有立時接過,他看了眼曲天虹,卻見曲天虹點了點頭,沈靜舟當即將那碗中之水喝了下去,只覺味道怪異,又苦又甜。瘦梅老人嘆了口氣,說道:“曲教主,實不相瞞,雖說你聰明絕頂,料事如神,卻也不見得事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這中間有許多隱情,真是說來慚愧,我會一一和教主說清楚,正好沈公子也在,也一起聽聽,只希望沈公子不會拍桌大罵就好了?!?/br>沈靜舟笑道:“前輩救了我一命,晚輩怎么會如此不知禮數(shù)?!?/br>瘦梅老人一笑,緩緩說了起來。“這個事情的原委,說穿了真是不堪一笑,我?guī)熜值苋齻€,瘦梅,孤桐,勁松,年輕的時候闖蕩江湖,自以為武功個個都是天下第一,因此目中無人橫行了好多年,直到有一次,被龍教主整的不敢回到中原武林,還被逼發(fā)誓,終生只能在這天域山上,那時我們?nèi)齻€就對雪衣教恨的咬牙切齒了。可是過了這么多年,無論怎樣的恨,都已不在乎了,我們?nèi)齻€也都老了,我生平最得意的,不是武功,而是醫(yī)術。孤桐在山頂練武,只為了參透一套劍法的奧妙,其實我們年紀都這么大了,還有什么機會和江湖上的人一爭高低呢?這些也只是為了自娛而已。唯有勁松,年輕之時脾氣就火爆,后來又被龍教主狠狠的教訓,一直心心念念不忘復仇,這十幾年來,我和孤桐隱居在這天域山上,就算有人記著我們幾個年輕之時的名頭前來挑戰(zhàn),我們也是拒而不見,更何況能找到此地的人,本來也是萬中無一。只是勁松在外時,依然是那么一股子倔強狠辣的脾氣,惹了不少的事,我們勸了多少次,他都無動于衷。有一次勁松回來,忽然說要我們打個賭,當時他的神氣,我現(xiàn)在還是記得清清楚楚。他說,都說雪衣教新教主武功極好,他偏不信,年輕時的落敗也是因為疏忽輕敵。因此他一定要想法子贏雪衣教教主。當時我們都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只覺得這件事情頗為好玩,我們幾個雖說老了,也不樂意和人爭斗,骨子里那股傲氣還是在的,不愿意和人爭斗的真正原因,只怕也是有些瞧不起那些江湖上的碌碌人眾之意。既然是雪衣教教主,我們還是極想比試一番的。當時我們約定,各憑本事。就算不能打敗教主,也要挫挫教主的鋒芒。只是教主行蹤無定,江湖上只有種種關于教主的傳聞,真正見過教主的沒幾個。又聽聞教主眼高于頂,從不屑親自和人爭斗,想來這也是千難萬難的事了。可是勁松鬼迷心竅,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竟然用沈公子作為他下毒的誘餌,而沈公子不會武功,又沒有什么江湖閱歷,自然就輕易上了當了。”曲天虹聽到這里,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