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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通紅,墨沉舟的心中就冷笑了一聲,不動聲色之時(shí),便將儲物戒中的無數(shù)靈石,不斷地向著那傀儡阿禹所在的空間撥去,感覺到那傀儡的魂念中帶著幾分的滿足,這才放下心來,只等這人被自己激怒動作,便要招出傀儡,將此人斬殺。 她方才便知曉,斬殺的那名青年是這散仙的后輩,既然已是血仇,墨沉舟怎么可能給自己留下一個修為如此之高的敵人讓自己寢食難安,若不是顧慮這人為散仙,不知阿禹能否將之一擊斬落,哪里還會說這么多的話來,然而卻是已然生出了殺心,要將這人的命留在此處。 然而這散仙大怒難抑之下,卻是突然感覺到墨沉舟渾身的氣息變得危險(xiǎn)至極,竟仿佛在她的身周,還有另一雙眼睛森然地向他看來,那仿佛身在刀獄之中的恐怖感,竟然令他感到窒息,竟有一旦行事踏錯,就要被斬于此地的感覺。他的心中猛地一縮,之后便不再理睬墨沉舟的挑釁,只冷冷地向那寂靜無聲的朝陽宮喝道,“賀掌教!這就是你凌云宗待客之道不成?弟子如此胡作非為,身為掌教,你竟全然不管?” 那朝陽宮無聲半晌,許久才沖出幾道流光落在眾人的面前,當(dāng)頭一人,正是賀清平。此時(shí)他的臉上,卻是帶著幾分笑意,先是頷首接了墨沉舟等人的拜禮,這才仿若無事地對那散仙笑道,“烏前輩何須動怒?小輩之間的恩怨,自去解決便是,我們何苦插手?” 這般粉飾太平的功力,真是叫墨沉舟自愧不如。然而那姓烏的散仙,卻是勃然大怒道,“賀清平!你們凌云宗,真是好生無恥!小輩恩怨?身為元嬰,殺我僅是金丹修為的愛孫,這是公平?難道在你們的心中,散仙的血脈,就合該為你們欺凌?” 賀清平卻是面有不虞,不快道,“烏前輩,這件事,方才你我不是已然分明?欺我凌云宗弟子,不論是誰,都合該身死!”他的語氣微冷道,“我這弟子,身為一峰首座,當(dāng)然要在此時(shí)為宗門張目!別說那人只是一介金丹,便是散仙,我凌云宗寧愿戰(zhàn)死,也要為門下弟子討回個公道!”今日來有了仙階蛟龍阿古的加入,賀清平的底氣卻是越發(fā)足了起來,而且方才在朝陽宮中,這烏仙行事咄咄逼人,又極刻薄,賀清平早就不耐煩,如今怎么可能有好臉色。 這烏仙這次前來,卻是要與凌云宗商議數(shù)十年之后,那東海仙境開啟之事。當(dāng)日他的門下因?yàn)樾雄櫛┞侗涣柙谱谧プ×税驯坏貌环忠槐?,已然是叫東海眾世家不滿,因此這一次,他才會親自前來,一心要將凌云宗壓制住,將好處盡可能地壓低,只為了能叫東海滿意。卻沒有想到,凌云宗也不知哪里來的底氣,這賀清平竟然是軟硬不吃,只等著到時(shí)就要在天大的好處上咬下一大塊rou來。這已是令他頭疼,卻沒有想到,最受他寵愛的晚輩,竟然在凌云宗被人斬殺,一時(shí)之間,他卻是怒火暴漲,再也壓抑不住,恨聲道,“看賀掌教這般態(tài)度,是要將你門下弟子維護(hù)到底了?!莫非凌云宗如今,就這般不將我東海放在眼里,一意與我東海作對了?” 賀清平眉頭微微一皺。 東海之上,數(shù)十散仙。便是賀清平都不能不感到壓力。然而感覺到宗門中諸峰之上無數(shù)的神識向著此處而來,他卻是靜下心神,只淡淡地說道,“既入我凌云宗,我宗便要護(hù)持到底,怎可隨意被他日欺辱!這與我宗對東海的態(tài)度無關(guān),前輩卻是言重了。” 那烏仙眼中一閃之時(shí),在一旁默然許久的墨沉舟卻是冷笑了一聲,之后略帶譏諷地說道,“況且前輩,可能代表東海?”烏仙聽到此處,心中就是一沉。東海散仙,在外人看來是鐵板一塊,然而他卻是知曉,這其中,彼此心有芥蒂的不是一個兩個,便是他所在的烏家,雖然勢大,然而卻也是有不服者的。他雖不知這小輩如何得知,卻聽得她語氣一冷地說道,“我勸前輩,最好知趣!不然若是惹急了我,大不了,舍了你們?yōu)跫?!我聽說,東海之上,可是還有仇家與楚家!” 當(dāng)年在平天冢中所遇到的仇清與楚行哲,就是東海之人。且墨沉舟知曉,這兩家屢被烏家排擠,只怕仇怨不小,如今這般一說,果然見那烏仙的臉上,生出忌憚之色,之后便瞇起了眼睛,不再開口。 賀清平的目中,卻是閃過一份贊賞,之后方對著臉色陰晴不定的烏仙含笑說道,“前輩莫怪,我這弟子,素來心直口快,若是言語中有不敬之處,還望前輩見諒?!?/br> 而那烏仙,卻是一雙手緊緊地攥起!被兩個元嬰修士言語間逼迫到這個地步,就是愛孫被斬都不能報(bào)仇,今日之事,在他心中真是奇恥大辱!此時(shí)他的心中,竟是恨毒了這一唱一和的墨沉舟與賀清平,然而就在他忍不住想要不管不顧地動手,直欲先將這二人斬殺,之后便要一路逃回東海,諒這凌云宗也不敢跑來東海報(bào)仇之時(shí),卻是感覺到那凌云宗靈氣最為充足之處,此時(shí)突然升起了兩道沖天的靈壓,竟仿佛是在示威,緊接著他的眼前,竟然自那凌云宗的一處山嶺中,突然躥出了一條蛟龍! 仙階! 烏仙此時(shí)心中大駭! 他雖被稱作散仙,然而畢竟不是真正的仙階。如今竟見到了一條仙階的蛟龍,心中竟然升起了幾分恐懼,心中對凌云宗的小覷之情如今竟是煙消云散。雖那蛟龍只是露了個臉,之后又隱入了山林之間,烏仙卻還是忍不住喘了幾口粗氣,之后方定下心神來,對著賀清平淡淡地說道,“既是小輩,太過認(rèn)真倒顯得我小氣,我那孫子,既然欺負(fù)了貴宗的弟子,是生是死,便隨貴宗處置,如今這般,卻是全當(dāng)為我烏家清理門戶?!闭f到最后四個字時(shí),他簡直是從牙縫中逼出來的一般,然而忍了忍,卻還是繼續(xù)道,“至于我與賀掌教商議之事,既然掌教還有其他想法,盡可與我說來,到時(shí)我回到東海,自會與東海眾家族商議,總會給凌云宗一個滿意的結(jié)果?!?/br> 賀清平卻知曉這烏仙已然恨極,然而此時(shí)竟然還能低頭,心中也忍不住生出幾分忌憚,然而面上卻是含笑道,“前輩這般想,真是再好不過。既然如此,那我等便等著前輩的好消息了如何?” 烏仙卻是冷冷地一笑,之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此時(shí)一副以賀清平馬首是瞻模樣的墨沉舟,卻是沉聲道,“數(shù)十年轉(zhuǎn)瞬便過,到時(shí)我東海烏家,隨時(shí)恭候!” 墨沉舟一把止住身后因?yàn)跸傻耐{而要開口的眾人,不客氣道,“東海盛況,晚輩當(dāng)然要去參加,前輩無須替晚輩記掛!至于恭候,大可不必!我墨沉舟人緣雖不好,倒還教下兩三個朋友,到時(shí)自有人來款待我等!”她這般說,卻是違心了。那仇清與楚行哲一路與她大打出手,臨行時(shí)又受盡了她的威脅,恨她還來不及,怎么可能“恭候”她!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