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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輕松。“中領軍將軍顧襄,巡防營統(tǒng)領荀羽,領三百人前往永安巷,無論何人,無論地位,挨家挨戶搜尋,務必將刺客捉拿歸案?!?/br>他將顫抖的手指隱入袖中,聲音里仿佛也彌漫出一股腥氣:“若有違抗,不必稟報,一切便宜行事?!?/br>上元夜,姬準本在府上設宴,款待當世名流。正是絲竹歌舞不歇,觥籌交錯的時候,有人疾步進來,附耳同他說了幾句話。卻是宮中眼線遞出來的消息,無頭無尾,只有一句話:姬允著人來捉他了。彼時姬準還不知道姬允被刺的消息,又事出緊急無暇思考,只是聯(lián)想到姬允最近對他防范非常,想當然以為姬允這是終于忍不住要動手了。當即顏色一變,散了宴席,自己帶著親衛(wèi),欲從后門逃脫。才出后門,卻正正遇到顧襄領著一支先行騎兵,堵住他的去路。顧襄乃是顧桓長兄的子嗣,是顧桓的親侄。顧襄如今還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卻已到了中領軍將軍的位置,一來仰仗了顧氏與顧桓的蔭榮,二來也是因他確實長進,自小文武雙全,出類拔萃,引人側目的緣故。時人皆以顧襄為小顧桓,顧襄也確實以這位叔叔為人生榜樣,將顧桓的話奉為圭臬。姬準一看到來人是顧襄,心中便沉了下去。上回他私自離京,姬允尚且只派了樊業(yè)與荀羽來捉他。荀羽領巡防營,又宿來是剛直不阿的品性,樊業(yè)領虎賁衛(wèi),則是姬允的近屬親衛(wèi),兩人多少都代表了姬允的私心,他也因此忖度姬允對他尚且未有殺心,才敢跟著兩人回京。此時想來,原來是在這里等著他。卻是他小看自己那位仁慈寬善的哥哥了。姬準面上倒還鎮(zhèn)定,只有些皮笑rou不笑地,道:“上元之夜,顧領軍怎么氣勢洶洶地跑到本王府上來了?!?/br>顧襄神態(tài)中與他叔叔有兩分相似,都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但或許道行還不夠,不太能收放自如,微微瞇眼的時候就顯出兩分陰狠。他沉聲道:“下官此行為何,王爺心中難道不知嗎?”姬準一心想套他的話,臉上只作出無辜神色:“皇兄禁我足就罷了,難道在府里設宴也不行了么?”“王爺莫要顧左右而言他,王爺若非做賊心虛,怎么偏偏此時帶著親衛(wèi)從后門溜出來?”顧襄一抬手,騎兵迅速將姬準圍攏在中間:“還請王爺交出行刺陛下的刺客。否則陛下說了,下官不必稟報,一切只便宜行事?!?/br>在顧襄說出行刺兩個字的時候,姬準心中就咯噔一下。他幾乎是瞬間得出一個結論。他完了。無論本應該呆在宮里,里三層外三層守著侍衛(wèi)的姬允,是怎么還能被行刺的;也無論怎么就認準了人在他手上,要他交出那個莫名其妙的刺客。早在他得到消息,決定先跑的時候,他就完了。他若不跑,顧襄來了,他還可以聲辯,莫說他本就不知道府上還有這號人物,即便刺客真的藏在了他府中,他也能夠一口咬定認不得。但他卻在這個時候跑了。那刺客究竟和他有無關聯(lián),已經(jīng)不重要。他已經(jīng)用行動承認,刺客是他派的了。姬準電光火石間回想起來,剛才遞給自己的那條消息,里面并沒有提到姬允被行刺?;蛘呤且驗楸徊m得太嚴,他的人壓根也不知道姬允為什么要捉他,或者就是那遞來的消息,也和那個刺客一樣,是設計好的。若是后者,他恐怕不知道從哪步開始,就已經(jīng)陷進對方織的網(wǎng)里。而他走了一步最壞的棋,他被將軍了。不。就算他不跑,結果難道會不一樣嗎?他們既然已經(jīng)決定讓刺客藏到他府上,姬允也已經(jīng)派了顧襄過來,還帶著違令者斬的旨意,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顧襄難道還怕找不著借口定他的罪么?反而如果只要他能突破出去,只要他能聯(lián)系上就近的藩王,告訴他們姬允容不下他們已經(jīng)是事實,只要諸王聯(lián)手……他還有一線生機。姬準眉目一凜,心中已瞬間做了決斷。永安巷就在朱雀大街側出的一條街中,與大將軍府相隔很近。顧桓病中無趣,讓人端了棋盤在他膝上,他每日靠在床頭,自己跟自己對弈,也能下半把個時辰。對方剛剛吃掉了自己的一個走卒。正這時,他似乎聽見了隱約的刀劍相鳴之聲。他閉目側耳,又仔細聽了聽,唇邊緩緩露出一個沒什么溫度,甚至有些冷酷的微笑來。那只過了河的走卒已經(jīng)被吃掉了,大帥前毫無遮掩,而走卒身后,是早已等待好的車。鏗鏘一聲。將軍。扶風王私匿逃犯,意圖逃跑之后被禁軍攔截,還公然武裝抵抗。數(shù)罪并起,罪同謀逆。永安巷動起手來之后,顧襄就近從大將軍府借調(diào)大將軍私兵五百,前往討逆。如此重圍之下,姬準饒是背生雙翼,也難脫囹圄。激戰(zhàn)之后,姬準親衛(wèi)皆被斬殺,他本人也被顧襄一劍勒住脖子,囚進車中,押入天牢。所謂扶風王叛亂,前后不到一個時辰,就宣告結束了。姬允得報的時候,幾乎不能置信。他還記得上輩子是姬準最先打出勤王之師,其余藩王雖有異心,卻還不敢太過輕舉妄動,姬準此行將他們鼓動,怕晚了連熱羹都吃不上一口,也跟著直上京師。顧桓剛剛身死,姬允正是疲敝之時,這一場叛亂來得聲勢浩大,猝不及防,他手忙腳亂,耗時兩年,折損朝中泰半將領,才勉強平息了叛亂。而導致了這一切,勢如破竹,一路打到王京城下,險將他拉下馬來的八王叛亂之首,竟然這么輕易就被制服了。東方微白,腥風血雨早已隱在夜幕之后,安靜默然地退場了。姬允獨自在殿中,從深夜坐到天明,他終于動了動,站起身來。大約是凝固成一個姿勢太久,肌rou骨骼都感到近乎疼痛的酸乏。接下來是按部就班地審訊問話,除開行刺一件,始終未能找到刺客之外,他們在扶風王府中搜到私造武器,陰豢兵士的證據(jù),以及與朝中某些重臣私密來往的書信。其實本朝王爺大臣私養(yǎng)兵武,結黨營私,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比如顧桓自己就大張旗鼓地養(yǎng)著一批私兵,這批兵士在十三營中意思意思地掛了個名頭,卻是成日駐扎在大將軍府中,還明目張膽地稱作是顧家軍。此次顧襄借調(diào)的,也正是顧桓這支私兵。這樣的約定俗成,無事時自然是無事,但一旦出了事,便都是頭頂明晃晃的刀刃。罪證確鑿,扶風王姬準,最終以弒君謀逆罪論處。行刑前一天,姬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