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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與對方不善的目光對個正著。或許是身上最大的秘密將要不存在了,他的良心終于能夠安穩(wěn),他終于不感到卑微到了塵埃里——至少是落了地——他多少有了些底氣。姝微微斂眉,道:“鳳郎待姝如何,姝銘感五內(nèi),牢記在心。不勞白小郎君掛懷?!?/br>分明已經(jīng)入了春,姬允卻突然感受到從白宸身上溢出的陣陣寒氣,他莫名打了個冷噤。兩方既然已經(jīng)會師,姬允之前做的安排便都是無用功了,索性破罐破摔,將兩人都帶著,看了一場冰火兩重天的花車游行。花車以白象為駕,象上馱著名男子,踩在象背上作飛天舞?;ㄜ噭t以白玉為欄桿,雕鏤了玉蘭牡丹諸多富貴花草。車上桐花閣的女子或坐或站,或琴或舞,輕綢羅衫,笑意嫣然,仿佛九天神女乘云車,下凡塵。車行處俱是水泄不通,金銀綃紗擲了滿車,姬允也拋了一枚玉佩,卻不知究竟拋進車里沒有。他隨著人潮涌動,等反應過來時,身邊人都被擠散了,白宸在兩三層人之外,雖然還能看見,卻無論如何擠不過來了。姬允這才覺出未免太擠了,呼吸都不暢起來。這時手卻被握住了,姝仗著身形瘦弱,又柔韌,硬是擠出一條路來,對他說:“鳳郎,姝帶你出去?!?/br>那聲音被淹沒在漫天的焰火聲人聲中,姬允聽不清,只隨著他走。不知肩膀被撞了多少下,鞋也被踩丟了一只。總算走出了人山人海,到了河岸邊,人聲陡然遠去。兩人形容都頗狼狽,姝臉上還印了兩個唇印。不知哪家大膽的姑娘,趁亂親上去的。姬允忍不住哈哈大笑,姝一臉莫名,但看著他笑,也有些不知所措地,靦腆地笑起來。焰火此時正好在他頭頂上綻開。他眼中映出燦爛煙火,笑如春花盛開。姬允神色柔軟下來,忍不住道:“你今天這樣,就很好?!?/br>他想,縱然他此生諸多遺憾,總算至少保住了這一個。姝看著他,仿佛是欲言又止。姬允覺得自己大概猜得出對方要說什么,但他對姝總是存著憐惜,不忍心說太傷人的話。所以他笑著,道:“你若準備好有話同我說,我便聽著,你若還沒準備好,我們就先回去。”他靜靜看著對方,等了一等,對方只咬住唇。他寬容地微笑:“走罷,回去找他們?!?/br>便轉(zhuǎn)身欲走,衣袖卻被牽住了。姝張張嘴:“再,再等等……”他的神色張皇,還有種焦慮感。這種焦慮和姬允見多了的,告白前的焦慮又有些不同,仿佛在等待什么,但因為等待的是未知,又更感到不安畏懼。姬允微微感到疑惑,待要問。便聞到破空一聲,一枚箭矢朝姬允飛射而來。姬允臉色大變,同時看見姝比他更為大驚失色似的,臉色即刻慘白下來。姝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得呆住了,不曉得動了似的。姬允反應更快一些,他的身體自動回憶起曾經(jīng)遭過的暗襲,比腦子更快感應到危機,他迅速后退身體后折。但箭矢的尖部近在眼前,已經(jīng)來不及了。突然腳踝一痛,好像是被石子兒之類的東西擊了一下,他保持著向后折腰退步的姿勢,一下站不穩(wěn),就這樣跌在地上。那箭矢方向很寸,本是直直射向他的腦袋,這一陡然生變,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皮飛過。不過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姬允已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姝這時才回過魂來,后怕不已,也跟著腿軟,跌倒在地。他爬到姬允身前,張手護住他,聲音又懼又怒,尖利得破了音:“你們做什么!你們怎么敢傷他!”這話落在姬允耳中,卻如針刺一般。他猛地抬起頭,極不可思議地看向身前的人。姝這才驚覺情急之下,他那明顯知道來人的語氣,幾乎是直接承認,他是刻意帶姬允來等這波刺客了。他臉色一變,慌亂道:“陛下,你聽我解釋……”話音未落,兩枚箭矢從暗處又射出來。這下避無可避了。呲啦兩聲脆響。姬允眼睜睜看著那兩支羽箭被攔腰截住,兩枚小箭自箭身中端穿過,將羽箭刺了個腸穿肚爛。白宸剛剛趕到,及時攔下這兩箭,來不及松口氣,又立即張弓搭箭,瞄準樹中藏著的人影。那人見已暴露,并不戀戰(zhàn),樹影一陣搖動,一個黑衣人迅速向外竄出。“追!”白宸厲聲疾斥,才趕上來的侍衛(wèi)也毫不遲疑,只留下護衛(wèi)姬允的人,其余紛紛掉頭,往刺客消失處追去。白宸這才扔了弓箭,疾步走到姬允跟前,蹲身下來,神色緊張地仔細看他:“鳳郎可有受傷?”姬允搖搖頭,雖然有驚無險,但仍感到后怕,也毫無說話的欲望和力氣,他扶住白宸的肩膀,想要站起來,腿腳卻軟得厲害。他又要跌回去,被白宸扶住了。他索性靠在白宸身上,掃了一圈跪在自己眼前的人。最后在垂著頭,仿佛不能面對自己的那人身上停留片刻。他總是過度高估自己在別人眼中的地位,他也不知自己是從何而來的自信。大約他的確是沒有什么自知之明。死過一次也沒能給夠他教訓,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犯同樣的錯。他閉了閉眼睛。他被白宸半摟半抱著,走到牽來的馬車前。上車之前,他聽到身后一聲極微弱的:“陛下……”他沒有回頭。第40章陛下微服遇刺,當即全城設防宵禁。上元夜熱鬧到一半,百姓便被全部攆回家中,花車游行亦被打散,因受太多關注的緣故,桐花閣還為此遭了一場盤問。姬允回到宮中,幾乎徹夜未眠。燭火嗶啵又燃斷一截,終于等到去追刺客的侍衛(wèi)回來。“那刺客身手敏捷,且頗善逃脫之術,他引著我們在全城兜了個大圈子,幾次險些將我們甩脫……”姬允沒興趣聽他們追捕過程中如何驚心動魄,聲音沉怒地打斷了他:“人呢?究竟抓到?jīng)]有?!”侍衛(wèi)被這一通罵,也不敢稱委屈,只頭更低了一些,道:“我等只跟到了永安巷,那人便消失了?!?/br>永安巷,正是姬準離京之前所居的府邸,他走了姬允也一直保留著,現(xiàn)在姬準回京,便又打掃干凈了住進去。之前姬允心中已隱有所感,現(xiàn)在終于聽到這個消息,竟也不覺得多么震驚痛怒,反而如一根梗在喉嚨的刺,終于被他狠心咽了下去,劃破喉嚨,口中漫出血腥味,痛得他手指都跟著抽搐,又終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