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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正是幾年前的楚宴。這幅畫的畫面,并非凌王所看見的。而是他第一次帶楚宴出宮玩兒,自己所看見的場景。原來那個時候……凌王早已經(jīng)知道,并默許了他接近楚宴,他亦看見了同樣的畫面。林瑾之在心里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直到最后……他仍舊看不懂凌王此人。“瑾之,我身邊的人全都死光了,除了你,全都……”林瑾之聽出了他話語之中的痛苦與彷徨,便抱緊了他:“陛下別擔(dān)心,臣絕不比陛下先死一天,不會丟掉陛下一個人。就算臣受傷或重病,也會茍活著……”聽到這句話以后,楚宴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一如當(dāng)年那般,干凈而無防備。他說,在他死之前,他會茍活著,總之比他多活一天。這是他聽過最好的情話。第17章幾日漸漸過去,那日凌王畫室后,兩人的關(guān)系似有所緩和。也許是楚宴想通了,不再為難自己。而林瑾之入宮也跑得比往常更勤了。楚宴身體一直不好,穿著薄薄春衫在院子里燙了一壺酒。裊裊白氣,酒香升起,細(xì)聞之下滿腹芳香。當(dāng)林瑾之過來的時候,便看到如斯美景。樹上有花瓣飄到楚宴的墨發(fā)之中,一陣風(fēng)兒吹過帶起花瓣飛舞于空中。連同花瓣一起飄落過來的,還有那忽略不了的酒香。酒不醉人人自醉,林瑾之一時被迷醉了眼,站在那邊久久沒有說話。楚宴容姿極盛,遠(yuǎn)遠(yuǎn)望去當(dāng)真猶如一幅畫卷,讓人不忍打擾。“瑾之?”楚宴似乎見到了他,便懶懶的朝他伸出了手。林瑾之連忙走去,順道將他的手握?。骸按喝丈泻菹略趺床欢啻┘律??”楚宴卻笑:“都四月了,哪里還冷?”林瑾之不做言語,心里卻想著太醫(yī)說的話。陛下身子虛,總會畏寒,也許到了五月正式暖起來的時候,才不用擔(dān)心。“坐下,陪朕喝一杯?!?/br>林瑾之聽罷,便順勢坐了下來:“這一杯,敬陛下?!?/br>他一口而飲,楚宴也拿起杯子把春酒飲下。不過數(shù)杯之下,楚宴就有些醉了。林瑾之望著他,酒水順著臉頰逐漸朝下,侵染了胸前的衣衫。他尚未束發(fā),只是懶懶的披散著,這般望去倒平添羸弱風(fēng)流之感。林瑾之的心軟了下來,見他迷迷糊糊的,便上前去喊了一句:“陛下?!?/br>楚宴似有所感,輕輕的笑了起來,用手勾著林瑾之胸前的衣衫,一個用力,林瑾之便不慎跌入了楚宴懷中。林瑾之看見楚宴jian計得逞的樣子,不由無奈極了:“陛下莫要頑皮?!?/br>[主人!窩草你人設(shè)要崩了!]腦子里突然傳來這句話,原本真帶了點(diǎn)兒醉意的楚宴忽然全身一個激靈。完了完了,差點(diǎn)要恢復(fù)本性!“瑾之,朕腦子暈得慌,抱朕進(jìn)去安寢,這里冷。”說著,楚宴朝他伸出了手,勾著他的脖子。林瑾之沒想到楚宴會這么撒嬌,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他的心臟咚咚的跳了起來。楚宴身上的龍涎香極是好聞,混雜了淡淡的酒香,直接把林瑾之的心都染醉了。“臣遵旨?!?/br>林瑾之當(dāng)真抱起了他,心道這究竟是什么折磨。想起他們之前荒yin的那幾次,林瑾之的呼吸都紊亂了,楚宴的身體太讓人沉迷。“怎么還沒到?”楚宴瞇著眼催促著,似乎真的有些醉了。林瑾之悶笑一聲:“陛下莫著急?!?/br>[走得這么慢,跟個蝸牛爬似的。][男人都這樣,長期奢望已久的東西在懷,當(dāng)然會覺得像是在做美夢,總要多抱著一會兒確認(rèn)下是不是真的。怎么樣怎么樣?我醉得美嗎?][……][我精心安排這出大戲,就是為了給林瑾之心里多留點(diǎn)兒印象!就因為這么美,以后破滅的時候才會痛不欲生對吧!][主人為什么你這么興奮!!][你不覺得美的東西很有破壞欲嗎?][……可那是你自己。]系統(tǒng)虛弱的說。[誰說自己不能玩自己!!][……]等走到里面去的時候,寢殿的溫度一下子就升高,讓楚宴身上的寒意也逐漸驅(qū)散。可這里面暖和,醉酒之后的楚宴越發(fā)的慵懶了。林瑾之好笑的看著楚宴,這是他們不再針鋒相對之后,楚宴頭一次這般大膽。林瑾之為他蓋上了被子,仔細(xì)凝視著楚宴的臉,仿佛這一刻歲月靜好,他們之前什么事都不曾發(fā)生那般。林瑾之看著他的唇,上面沾染了酒香,變得有些艷紅。楚宴的膚色很蒼白,這樣的色彩就仿佛白色的宣紙之上,濃妝艷抹的點(diǎn)上一點(diǎn),讓他整張臉都變得鮮活起來。林瑾之湊得越發(fā)近了,想在楚宴的嘴角落下一個吻。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小太監(jiān)似乎打翻了什么東西。楚宴睡眠淺,直接就醒了過來。“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林瑾之也惱怒他吵醒了楚宴,不由皺緊了眉頭:“自高華走了以后,你們一個二個的手腳都這么不麻利了?”小太監(jiān)瑟瑟發(fā)抖,生怕上面一個不開心就賜死他。“你打翻什么了?”楚宴隱約間只見到一個木制的盒子。小太監(jiān)的臉色就更蒼白了,趴在地上不敢說話。見他如此,楚宴的語氣略冷了幾分:“打翻什么了?呈給朕看。”小太監(jiān)只好一步步朝楚宴走了過去,將手里的木盒哆嗦的呈給楚宴。在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楚宴臉色瞬間一變,就連林瑾之也同樣如此。大大小小的玉勢,直接裝滿了一盒,這東西冰冷的混雜著鮮血,曾經(jīng)撕裂他的身體。楚宴喉里腥甜,吐出了一口鮮血,想起了被林瑾之鎖起來的事情。“陛下?。 绷骤謸?dān)心。楚宴卻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看林瑾之,而是隨手將那盒東西打翻:“滾下去?!?/br>“諾?!毙√O(jiān)一溜煙的走掉。楚宴以一種極度復(fù)雜的表情看向了林瑾之,原本浮現(xiàn)的愛意不在,到最后竟然又恢復(fù)了往常那副淡然的樣子:“朕累了,你下去吧。”林瑾之心痛難忍:“陛下,我……”“莫要再多說,朕累了。”楚宴的態(tài)度極其強(qiáng)硬。林瑾之的眉宇之間染上輕愁,仿佛不可置信又疼痛極了。他們方才分明互相打趣,氣氛曖昧溫馨的。那盒東西……楚宴就是看了那盒東西,才忽而變成這個樣子的。林瑾之的心沉入了谷底,才回到人間感受暖陽不久,便又跌入到了地獄。可這都是他咎由自取,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