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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不言自明,當(dāng)然是心虛所致,再不跑就沒活路了。呂厄薩左思右想,仍是道:“陛下,此事蹊蹺?!?/br>誰都不敢多說話,這是皇帝家丑,可以和稀泥,但隨意置喙就是找死。裴洹低聲道:“皇后是孫家的人,但當(dāng)了皇后,便是宮里的人,這點道理,她應(yīng)當(dāng)是明白的。”有的臣子就像墻頭草,見皇帝表態(tài),終于敢說話:“說不定另有隱情,還應(yīng)盡早清查其他人,免得有漏網(wǎng)之魚?!?/br>裴洹說:“嗯,其他人,內(nèi)宮苑統(tǒng)共那么點人,既然與皇后無關(guān),愛卿是說該查查太后么?”那人頃刻僵住了,連連擺手;“陛下誤會了,臣不敢?!?/br>裴洹笑笑:“誤會?所以愛卿覺得與太后無關(guān),應(yīng)當(dāng)是皇后的錯?”那人被繞得暈頭轉(zhuǎn)向,心臟都快跳出喉嚨了,帶著哭腔道:“陛下恕罪,臣不敢胡亂猜測,太后和皇后都是千金貴體,這……”皇帝寡淡地把目光移開,不再理會那人,任由他渾身發(fā)抖跪在那里,其余人也都閉了嘴。半刻鐘過去,除了時不時稟事的人來來去去,大殿的氣氛近乎凝滯。熾烈陽光充斥著高大殿門,一團晃動的影擋住光線,在深色地磚上投下很長的影——奉鉉衛(wèi)押著皇后一行人回來了。隨行潛逃的宮人直接被按著跪在地上,在殿門外跪了一排,皇后一身華服,滿頭金玉鳳釵步搖輕晃,秀美端莊的臉上神色復(fù)雜而冰冷,被奉鉉衛(wèi)“請”入殿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孫氏三公一個接一個倒臺,她僅有的儀仗就是太后和皇帝,而說到底,也只有皇帝。孫夢汀眼中蒙著一層薄薄的淚,但她既沒有哭,也沒有笑,就那么平靜地睜眼看著皇帝,那真是一雙會說話的眼,里頭寫著千古之恨般的萬語千言,又甚么都沒有。她一步一步穿過大殿中央的過道,停在那里,緩緩地、姿態(tài)優(yōu)雅而脆弱地跪下,華麗鳳袍衣擺逶迤滿地。“請陛下賜罪?!?/br>她的聲音柔和輕細(xì),微低著頭,金步搖反射出絢爛的光,就這么認(rèn)了罪。“什么罪?”裴洹深深吸了一口氣,臉色發(fā)沉,“皇后?!?/br>陸眷卿、燕云侯和溫戈的臉色也都很不好看。孫夢汀展袖、攏手,拜下去,額頭觸手背,又說一遍:“請陛下賜罪,降罰?!?/br>裴洹眼中的詫異閃過,袖袍下的手微微發(fā)顫,沉聲怒問:“宮中魔物與你有關(guān)?”孫夢汀毫不猶豫:“正是?!?/br>“孤的病與你有關(guān)?”“正是。”“瑞王受傷,與你也有關(guān)?”孫夢汀遲疑了一下,依舊道:“正是?!?/br>殿內(nèi)死寂一瞬,裴洹倏然起身,將御案上茶盞奏折統(tǒng)統(tǒng)掃到地上,怒吼道:“無關(guān)人等都出去!”眾臣慌慌張張退散,燕云侯和陸眷卿他們卻沒走。殿內(nèi)瞬間空空蕩蕩,裴洹疾步走下臺階,彎腰一把掐住孫夢汀下頜,虎口抵著她喉嚨:“承胤方才受傷,被魔物所害,此刻生死未必,皇后,你最好想清楚再認(rèn)罪,若耽誤了救人,你想保的人,一個都保不住!”皇帝此刻才終于袒露出真正的情緒,孫夢汀雙目微微睜大,呼吸略有些困難,眼角淚水滑落:“是孫家的錯,是我的錯……”裴洹扼住她的脖頸:“孤不需要你們認(rèn)罪。說,瑞王的傷怎么回事!”瑞王府。裴珩臉色白得幾乎透明,起先還在流冷汗,現(xiàn)在只是渾身抽空一般的疼痛,他不想在房間里待著,胥錦把他抱到庭中扶桑樹下的躺椅上,裴珩清瘦修長的身形被不合時宜的一件裘氅蓋著。“才早秋?!芭徵褫p聲道。胥錦握著他的手,守在旁邊,扶桑似乎永遠(yuǎn)也開不敗,火紅落花鋪了滿地。“是不是疼?”胥錦注視著裴珩,低頭吻在他手背上。“疼。”裴珩知道自己此刻臉色一定很不好看,強撐著說謊并沒有意義,“比起慈悲臺上,還是好多了?!?/br>胥錦的靈力一刻也未撤離裴珩體內(nèi),那純凈精絕的力量無所不在,捕捉住每一瞬細(xì)微異動,試圖找出療愈裴珩的辦法。“你的靈力,在我身體里么?”裴珩強打起精神看著他。“在的。”胥錦為了不讓他太費力,便湊到他旁邊,令他只需輕聲說話就可以。“在哪兒?”裴珩笑笑,眼里萬般的柔和,抬起微微發(fā)抖的手,指了指胸口,又指了指自己額側(cè),“所有心脈xue位么?”胥錦重新握住他的手,與他五指交扣,低頭親吻裴珩,耐心地道:“所有地方,你的所有地方,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br>“那很好?!芭徵裾f,”胥錦,我那縷魂魄在魔海停留太久,即便受你煉化,也不能恢復(fù)如初,怕是兇多吉少?!?/br>“別胡說?!瘪沐\的聲音微不可查發(fā)抖,“宮中正在查?!?/br>裴珩似乎一點兒也不疼一樣,氣息薄弱地躺在藤椅上,細(xì)細(xì)端詳身邊的人:“胥錦,從第一次見你,我就想,這是世上最好看的模樣,從前沒有過,以后也不會再有,這就是最好看的模樣。”胥錦擁著他,早秋時節(jié),一襲裘氅著實過于厚重,可即便隔著這樣厚重的一層,他仍能清晰感受到懷里人清瘦的線條。“就因為好看,所以前世就留在云府海境沒有走,這輩子就把我留在身邊也沒有分開?!瘪沐\看著他,“幸虧沒有旁人冒用這張臉。”“冒用了也無妨。如若殼子底下不是你,遇見了也沒有用?!迸徵窕厥挚圩∷氖种福榜沐\,你的脾氣、習(xí)慣、說話的語氣……諸此種種,都讓我不得不喜歡,只要看見你,什么都是好的?!?/br>裴珩說話的聲音很輕,因為一用力就疼,但他的聲音清晰篤定:“世人常常懷念初見,可在我這里,相處許多年后,也只會喜歡你更多些。從前我總覺著天長日久,沒有結(jié)束的時候,我永遠(yuǎn)都能尋到理由在你身邊,或者把你留在身邊,如今想來,是我年少輕狂之過,仗著看不到頭的長相守,就什么都壓在心里?!?/br>“知道錯了?”胥錦貼著他的臉頰,喉嚨發(fā)苦地笑著說,“既然喜歡,為什么不說,我還能拒絕你不成?你想要的,有什么我沒給你的?”“知錯了?!迸徵衿D難地抬起手,撫摩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早知你要什么給什么,就該再張狂些,把你徹頭徹尾占了,好過這么多年只能悄悄得意。”“沒錯,你沒錯?!瘪沐\似乎怕極了從他這里聽到后悔二字,說道,“你雖然沒開口要求,我也早就認(rèn)定你一個了。”“總是你讓著我?!迸徵駧缀跎岵坏谜Q劬?,細(xì)細(xì)看他。“不光是我,我的王爺?shù)侥膬?,旁人也都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