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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的時間很長,有時連天連夜的睡,裴珩就把他拽起來吃點東西。裴珩又指揮侍女盛了碗湯放在胥錦手邊,轉(zhuǎn)頭對他道:“明兒這月十五,滿月,晚上一起去賞月亮?”胥錦有些疑惑,賞月的時辰他這幾天都在睡覺,而裴珩每天晚上都有事出門,但裴珩提議了,他便點頭。金鈺叮囑:“夜里出府么?多帶些人?!?/br>裴珩不以為意:“圣駕剛走,夜里出門也沒人敢鬧事?!?/br>金鈺神色有些沉:“那要看你去哪了?!?/br>裴珩拾起筷子,如同拾起食不言寢不語的擋箭牌:“有我在,放心吧,別嘮叨了?!?/br>胥錦嘗了一口蜜漬杏酪羹,不太想得明白,一個病弱的沈家大寶貝,有你在怎么就能放心了。翌日,裴珩白天一天都不在,胥錦有些奇怪:“他一整天都喝酒去了?”裴珩扛著一副多病之軀,應(yīng)酬卻多,幾乎日日出去喝酒,應(yīng)酬的時候才提起點正經(jīng)勁頭。金鈺今日倒是不那么忙了,手里拿把小剪,在窗前修剪一株參葉蓉的盆景,道:“他今天拜訪些故友,應(yīng)當(dāng)不喝酒了?!?/br>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裴珩總算回來,把故人的信件禮物交給金鈺,吩咐人送到沈霑手里。天一黑,胥錦有些乏了也沒睡,裴珩一個仆從也沒帶,拽著他,翻身上了小廝牽來的兩匹馬就信步出了門。胥錦以為,裴珩賞月要擺個大陣仗,把馬車駛到平湖月色的好地帶,擺出一桌珍饈,再拖出一張美人靠才行。但實際上,真就他們兩人。第9章酒色夜色漸濃,十五的月亮,懸在海上圓滿澄澈地灑下霜色,天地間靈氣是最充沛的時候,萬物有靈,便都在這十五月夜盎然萌生。胥錦是妖,自然感受得到。萊州這臨海城池在這晚格外熱鬧,街上的夜市攤販像是趕集,大半夜里人們不睡,都在外頭閑逛湊熱鬧,像是慣例的習(xí)俗。裴珩騎著一匹黑色鬃毛如潑墨的高頭駿馬帶路,胥錦的坐騎是匹鬃色如點漆的照夜白,神態(tài)驕矜昂揚,幾乎比裴珩的坐騎還神氣。兩人沿街巷到了人流如織的市井附近,裴珩就輕巧撥了撥馬頭方向,轉(zhuǎn)而繞著人少通暢的街道。蹄聲清晰地落在石板上,穿過頭頂懸著幌子的入夜閉門街市,走了不知幾條靜謐的民居矮戶巷子,裴珩熟練如開了天眼般穿過大半個城,不知不覺要到城外了。“要走這么遠?”胥錦握著韁繩,“看個月亮而已?!?/br>“萬古長夜如一,月亮沒什么好看,咱們看別的。”裴珩坐在馬背上,背脊挺直而放松,胥錦總擔(dān)心他那病弱身子騎馬會摔了,可裴珩騎術(shù)十分精湛。到出城的方向,人還真不少,溜溜達達往城外去,像是有什么盛會。出了城,裴珩一抖韁繩,駿馬撒開四蹄瀟灑奔去,甩開了如織游人的聲響。這兩匹馬步伐穩(wěn)健有力,極靈慧,渾身水亮的鬃毛覆著結(jié)實流暢的肌rou,邁步踏蹄、吐氣擺首都有種戰(zhàn)場上的殺伐氣。天際似有一層蒙蒙的光亮自大地升起,胥錦感受到靈力的旺盛:“這有靈脈?”“沒錯,鎏金簇的礦脈?!迸徵裥πΓ揲L的手執(zhí)韁繩竟十分有力,閑庭信步一般。“究竟有多少礦?”胥錦問。裴珩不緊不慢地閑聊般道:“大燕全境有十九處鎏金簇礦脈,萊州占據(jù)兩處,一年可采原礦藏九十萬斤?!?/br>走了不多遠,裴珩帶胥錦拐到半山小徑,草葉土壤氣息清冽,馬兒如履平地,尋常上山騎馬要繞盤山走,二人仗著好馬,直接朝上筆直攀去。林間盡是直指云霄的杉柏,月光濾過遮天的林冠如雪般灑下來。胥錦莫名,這是看月亮還是要摘月亮?裴珩帶著胥錦繞過山頂一塊似是橫空飛來的巨石,眼前豁然開闊。“看?!迸徵裥σ饕髯隈R背上,他手里握著馬鞭,朝崇山峻嶺的蕭茫間一指。天地間明月懸蒼穹,萬家燈火落地如河。胥錦的眉眼倏然一展,他們此刻置身峭壁邊沿,腳下萬千橫側(cè)峰嶺,城池鋪展的廣袤平原,接連著滄海無邊怒濤。那無數(shù)峻嶺間,竟有一處從大地內(nèi)部緩緩發(fā)出淡金的光芒,光芒仿佛在半空游動,緩緩騰涌不息,自盤古之軀落成的嶙峋龍脈上點了一盞浩渺風(fēng)燈!“鎏金簇礦脈!”胥錦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礦脈,那礦藏被揭開,靈石支脈暴露于長空,在這一夜靈力驟發(fā),無盡地涌動。在照徹天地的微光中,胥錦幾乎能感應(yīng)到內(nèi)府沉寂妖丹悄然蘇醒。“此礦脈,自南向北三十九里,有鎏金簇千萬斤礦藏,可開采不足半數(shù)?!迸徵窨∶赖拿寄勘混`脈的光照得深邃。胥錦靜默,這礦脈就是最大的權(quán)柄的象征。旬中月圓,天地靈氣極盛,此時此刻,遼闊帝國疆土之上,有十八處同樣的礦脈,一齊隨日月輪轉(zhuǎn)而蘇醒。裴珩卻不再看,勒轉(zhuǎn)韁繩直接往山下去:“走了,換個地方!”胥錦隨之而去,兩人自半山腰橫劈山路而行。在蔓延的山嶺間,裴珩在每個岔路的選擇都沒有絲毫猶豫,似乎這百萬山脈都在他掌握之中。靜謐的夜,似乎天地間只有他們兩人,穿林嘯馬,落入江湖一般。橫行萬嶺,裴珩終于收韁繩止步,低聲道:“走。”胥錦看懂了他的手勢,下馬栓在隱蔽處,步行百丈,陡峭的山徑近乎沒有路,胥錦小心翼翼虛虛護在裴珩后腰,但他的步子竟沉著穩(wěn)重,絲毫沒有病弱之感。待到月上中天,世間靈力最充沛的時刻,二人伏在山巔巖石背后,再看出去,胥錦更加吃驚。腳下正是那鎏金簇礦脈!山脈被撕裂出峽谷,萬里浩浩銀漢之下,一片自地心燃燒的光芒蘊滿生息,沉穩(wěn)地、長久地從大地深處升起。它已近在眼前了。嶙峋詭譎的礦山石壁空蕩蕩,唯獨嵌滿鋒利的鎏金色澤,數(shù)丈長的礦簇從峭壁上生長出來,南北三十九里的礦坑,淡金色照徹天際。“那是什么?是人嗎?”胥錦靈動的眼睛捕捉到萬丈山谷峭壁上,礦簇間緩緩挪動的小點,簡直螻蟻也不比。“采礦人?!?/br>裴珩靠在巖石上,姿態(tài)如靠在自家廊下。無數(shù)那樣的人影,懸著一根繩索自崖頂而下,緩慢又渺小,萬丈高空中艱難地挪動。山谷高空的風(fēng)呼嘯而過,他們命懸一線地晃蕩。“若是有靈力的妖,可以輕松地做這些。”胥錦蹙眉,低聲道。裴珩笑笑:“開國時發(fā)現(xiàn)鎏金簇靈脈,曾動用方士捕妖、亦或利誘,讓他們采擷靈石,但靈石本身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