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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出幾個熱燒餅,抬頭一見就是衣服濕了大半、撐了把竹骨傘的蘇棋,不由地好心問了一句,“小哥,要不要進來避避雨,吃了燒餅豆?jié){再走?”蘇棋連連點頭,收了傘往鋪子里避,因為客人少,燒餅做得不急,張大餅還有空給他遞了條干凈毛巾,順便和他聊聊天,一來二去張大餅就知道了面前這個后生也是喜歡上了自家燒餅才這么勤快早起來買的,高興得很,此時蘇棋睜著雙無辜的眼睛道,“要不,您收我為徒,教我做燒餅吧!”,張大餅也就一下子應(yīng)允了。于是堂堂大理寺卿、皇上眼前的紅人、赫赫有名的京都美男子、蘇家大少爺蘇棋,又有了個新身份:京都西市奉天道玄武道交叉口張家燒餅鋪子店主張大餅的徒弟。嘖嘖,光聽這頭銜就有夠拉風(fēng)。第二章張大餅原先看著小后生一臉俊俏樣子,雖然穿著粗布衣裳可看上去仍然不是尋常百姓的樣子,便暗自想是個從小嬌生慣養(yǎng)、不辨五谷的小少爺,這回說要拜師也只是一時的興起罷了,并沒有真正想學(xué)做燒餅——畢竟這行當(dāng)也是個下三檔的走卒行業(yè),沒多少人樂意做的。可沒想蘇棋學(xué)起來,卻還真是一心一意。他因每日早上都要去“做工的地方報到”(蘇棋原話,即要去早朝),只有下午有空,于是每日下午除了特殊情況如“掌柜的要我們加班”(即皇上又叫我們留下來開會了)等,其他時候必定是風(fēng)雨無阻地跟著老人家來學(xué)做燒餅的,下午燒餅鋪子并不關(guān)門,兼學(xué)做餅的同時,蘇棋也為鋪子攬攬生意,馬上西市就傳開了張家鋪子添了個俊俏后生當(dāng)學(xué)徒,一下子張大餅生意又好了不少。師徒二人中,張大餅本身便是個憨厚性子,再加上蘇棋也是誠心學(xué)的,于是師徒二人情分愈來愈濃,閑來無事的時候,蘇棋揉面,張大餅搟面,也講些聊天,過了些日子,蘇棋大抵了解了張大餅的身世了。我們已經(jīng)說過了,張大餅本是京都外的一個小村子出身,原名叫張富貴,后來不過十幾歲就來京都打拼,他二十幾歲的時候,收留了一個因諸王紛戰(zhàn)而與家人離散的姑娘,比他小九歲,后來兩人一起守著這小小的鋪子,亂世里相依為命,他一直叫她小蘇,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他真名,后來姑娘嫁給了他,后來一回姑娘因為去買面粉被人群推擠,不小心流了產(chǎn),兩人一直到了張大餅三十二歲的時候才有了第一個孩子,為紀念他們曾失去的胎兒,便給男嬰取名張二狗,那時候亂世還沒過去,姑娘因病死于某個動亂的秋天。等到張二狗十幾歲,先帝安定了四方,于是張二狗年輕氣盛,和周圍幾個玩伴一起打算去征兵,給皇帝守邊關(guān),張大餅勸不了,知道孩子年紀小小沒了娘心里一直不好受,于是也隨他去了,結(jié)果這么多年一直沒有回來過。張大餅說到這兒,也忍不住停下手中的活來,用頸上掛著的毛巾拭拭淚,周圍來買燒餅的大嫂大媽聽了,也難免唏噓一陣。蘇棋也聽得怔怔,手里的動作也緩了下來,這時候張大餅轉(zhuǎn)頭看了看他,笑道,“要我兒子現(xiàn)在回來,也該你這么大了,不,還要比你大一歲呢。”蘇棋聽了莫名有些難過,他不知道一個看起來每天呵呵笑的男人內(nèi)心也有這樣的傷痛,便也緩緩道,“我爹在我小時候是個為國殺敵的將軍,因為諸王造反,他難得回家一趟,回來的時候也總是帶著血味和傷口,我娘便要專心照顧他,因為他是軍人,我難得見他一次,便從小不怎么親近我爹。后來,也不知道是哪一次,我爹回來的時候,娘在給他的傷腿換藥,我縮在門口看他,結(jié)果被他發(fā)現(xiàn)了,我原來心里很害怕,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都不敢看他一眼,和他對視,可是他只是慢慢笑了笑,對我招了招手,然后掏出兩個用手帕裹的燒餅來給我,他全身都是臟的,只有那一塊我娘給他的手帕還是那么干凈、那么白,他拿出來的時候甚至先注意著洗了洗自己的手,怕弄臟那塊手帕,那時候我小,接過燒餅就吃,雖然不是剛出爐的,但是因為我爹貼身帶著,所以還是有些溫,我吃的時候我爹跟我娘講話,不知道在講什么,但是我看到我爹在笑,看到我還在看他,就摸了摸我的頭,對我說了一句:‘這可是正宗的西市燒餅,慢慢吃?!赡軓哪莻€時候開始,我就不怕我爹了,雖然他平時看起來很兇,可他對我還是很好的?!碧K棋笑了笑,“說不定,那時候我爹買去的燒餅,就是你家的。”張大餅聽了也笑,“是啊,當(dāng)時那么亂,那些兵哪里去吃的好飯?京都里不少生意人都避難去了,能找到一家燒餅鋪子不容易啊。我也記得有很多兵來我這里買過燒餅?zāi)兀乙膊皇账麄冨X,還給他們每日備涼水,他們不好意思就也送我些零碎東西,而且,我知道,他們也是暗暗故意在保護這個鋪子的,否則我也不能在這么混亂的時候還活得這么平安啊?!?/br>于是話題就引了開來,周圍幾個曬太陽的老叟慢悠悠地談到幾十年前的那場動亂,說到先帝如何英明,然后談?wù)劕F(xiàn)在的皇帝治理得不錯。而女人們有的拿了瓜子和茶水,談些家長里短,西市的一隅,氣氛竟是難得的沉靜和詳,透著俗世的煙火味道。蘇棋揉著面,不由低下頭笑了笑,他幾乎能夠理解當(dāng)年的士兵的心境,這樣可以放心飽食的地方,這樣安寧的生活,他也很喜歡,如果當(dāng)年他在場,他也會有那種想要一直讓它保持下去、不被破壞的沖動,那大概是人性最柔軟的堅守。張大餅教他揉完面,又開始教調(diào)餡料、搟面餅,一步一步很是細致。雖然張大餅看起來硬朗,可好歹也快到六十的年紀,身子骨還是一日不如一日,這張家燒餅鋪子,最后竟有半個重擔(dān)落在蘇棋身上,從每天早上三更開始忙碌,幫他揉面做準備,除了早上上朝時候讓張大餅獨自在鋪子里,一下朝蘇棋又是趕過來的了,有時候連張大餅都覺得不太好意思,也常問蘇棋,“你們做工的地方掌柜的管得不嚴么?這樣不扣你工錢?”蘇棋總是笑笑,“沒事,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太計較,再說我以后學(xué)會了做燒餅,就去辭了那份工算了,直接在這里待著了。”張大餅每到這時都會勸阻這個年輕人不要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他看得出來這個年輕人做工的地方肯定不會是燒餅鋪子這么低賤的地方,做燒餅頂多是愛好,成為了生計說不定會害了這個年輕人的前途。蘇棋自然也不是傻子,會去跟“掌柜的”說要“辭工”,只是有時候和百里嵐閑聊時,提過這一點:能不能免去他早朝?百里嵐疑,也驚這臣子膽子好大,追問原因,偏蘇棋說出來的原因叫他哭笑不得,于是三天之后“朕聽聞蘇卿因查案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