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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來,還是勸楚淮引以后不要輕易出宮比較穩(wěn)妥。孟侜苦口婆心,楚淮引如過耳邊風:“愛卿又不主動進宮,朕只能自己出去?!?/br>“臣每日都有上朝?!睆牟蝗毕嗽诨蕦m睡過頭那一次,這還不夠?楚淮引遺憾,為什么只有早朝,沒有午朝和晚朝。孟侜明明記得他系的是活結,現(xiàn)在一個個成了死結,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干的。拿起案上的剪刀,咔擦幾下把紗布剪開。氣勢兇狠,堪比凈身房的師傅。楚淮引臆想中含情脈脈的一幕沒有出現(xiàn),轉而求其次:“太醫(yī)說這傷口沾水容易潰爛,朕還未沐浴更衣……”孟侜看著小玖,小玖恨不得原地消失。“愛卿手腳利索,不能幫朕嗎,你看這一堆奏折,朕不加緊看,今晚都看不完?!?/br>孟侜道:“不行?!?/br>楚淮引被他直接的拒絕噎到,干脆比誰的臉皮更厚,囂張地表示,那朕就不洗了。清早剛下過雨,靴子上都是黑泥,刺殺中衣服沾了血跡,胸前的五爪金龍灰頭土臉,很不威風?;貙m之后一直忙到現(xiàn)在,連件衣服也沒換。孟侜驀地心軟。他委婉地威脅:“幸好陛下沒有后妃,不然一定不愿意同床?!?/br>楚淮引:“愛卿在暗示什么?”孟侜和他對視。“朕這就自己洗。”……老國公的孫子辦喜事,請了京城大部分有頭有臉的官員。排場之大,令人咋舌。老國公是楚淮引外祖一脈,先太后就是老國公哥哥的獨生女。京城二皇子一脈倒臺,天元帝只剩楚淮引一個兒子,他那一代的兄弟早就在其多疑的性子下,紛紛塞北江南各地養(yǎng)老。而楚淮引未曾納妃,因此顯赫的皇親國戚所剩不多。老國公算是幸運的一個。“管嘉笙”剛剛回京,楚淮引在孟侜的強烈要求下,不得不低調地和孟侜出行,低調地召孟侜進宮。幾個知情人除外,誰也不知道他多受陛下重視。大部分人還以為管嘉笙初初回京,根基尚淺,就算管氏家大業(yè)大,那也是往上數(shù)三代的輝煌了。于是孟侜被安排得離核心桌遠了一些,隔壁正好是一群紈绔子弟。嚴鑲和姜儀邀請孟侜一起坐,孟侜以“妻子喪期不能喝酒”委婉拒絕。畢竟官場上應酬不會少,跟他們坐一圈,孟侜官位小,免不得要喝酒。這桌就不一樣了,放眼過去他官最大,說不喝就不喝。經(jīng)過楚淮引的雷霆手段,京城紈绔們老實了不少,就算本性難移,起碼逛青樓也會吟兩句“衣帶漸寬終不悔”了,服務行業(yè)的風氣大大改善。林子大了,總有不長眼的鳥。隔壁一桌人竊竊私語,不著痕跡指著管嘉笙議論,一會兒說他不舉唇紅齒白像個娘們,一會兒說他怕老婆沒出息,還有管母的私事也被拿出來評頭論足。孟侜額頭青筋直跳,立即聽出其中三個是畫舫上害死王鈞陽的兇手。孟侜還在考慮用什么方法既能教訓他們,又不會太高調擾了人家的喜事,那邊話題一轉,開始竊笑著談論季翰林家懷孕的公子。“嘖,就是太少了,不然咱兄弟也去弄一個玩玩,還能傳宗接代一舉兩得?!?/br>“他家可護得緊,我就遠遠看過一次,長得那是沒得說,比你在青樓包的什么小紅皮膚都嫩?!?/br>“你摸過?沒摸過你怎么知道,當心那位大人砍了你的手?!?/br>“長得比女的還好看,當什么男人,你們說那誰他不舉,不會其實也能生孩子,他那張臉……”季翰林有事沒來,他們不懷好意地低聲談論,用隱蔽詞匯指代被提到的人,一臉縱|欲過度的樣子,令周圍人懷疑自己是不是坐在什么yin|窟。這簡直是踩了孟侜的左腳,又碾過他的右腳。忍無可忍。他敲了敲桌子,一名暗衛(wèi)靠過來,孟侜吩咐了一番,暗衛(wèi)領命而去。不久,一行京兆府的衛(wèi)隊沖進來,圍了那一桌人。孟侜道:“本官懷疑你們與一起兇殺案有關,跟本官走一趟吧?!?/br>一群人愣了一瞬,有些心虛,以為剛才取笑管嘉笙被聽見,但一看四周大臣這么多,沒憑沒據(jù)的事,怎敢在這放肆?!?/br>頓時大聲嚷嚷“京兆尹就能隨便抓人了!”孟侜冷笑一聲,不知死活,“兩月余前,逆賊王鈞陽潛回京城,私下接觸諸位,你們瞞報朝廷不說,還在爭執(zhí)中將其殺害,可有此事?”話音剛落,直接相關的三位公子臉色唰一下白了,甚至有膽小的直接癱坐在地屁滾尿流。作者有話要說:孟侜:嘖,糟糕的胎教。萬一孩子以后也像楚淮引洗個澡這么折騰,他一定把楚淮引的頭按在龍案上磕。因為我中午真的忍不住想睡覺,七點碼不完,以后咱們都八點吧,愛你們。第41章方才不少人聽見了那群人的議論,事不關已不愿當出頭鳥,正主都穩(wěn)穩(wěn)坐著,他們也就聽一聽熱鬧。他們以為管嘉笙會像五年前那樣,一笑置之,誰知這次竟然動了真格,還把一樁隱秘的兇殺案挖出來。他那時明明在蘇州,怎么會知道京城的事?太可怕了!他到底有什么不知道的?孟侜看著這群扶不起的紈绔,正色道:“想背后說人,首先掂量掂量自己干過的虧心事。本官不與你計較,真當自己清清白白。”他不僅說給這幾個人聽,而是在場所有人,殺雞儆猴。嘴碎之人,難免干過一兩件虧心事;行得正坐得端的人,誰沒事把京兆尹不舉掛在嘴邊。一時間全場安靜,有幾個資歷老的大臣看見孟侜年紀輕輕,口氣不小,心里不喜,待要發(fā)作,卻看見右相嚴鑲和大將軍姜儀都是一副贊同的樣子,自然也歇了心思。有問題讓老國公找陛下說去吧。作案的三人里面,提議尸體沉湖的人城府較深,他踢了兩下同伴,昂著頭看孟侜:“管大人,口說無憑,你有什么證據(jù)?有人見到王鈞陽的尸體嗎?”殺人之后,他留意過一陣千陽湖有沒有浮尸,除了陛下派人撈起的一具,并沒有其他尸體。孟侜見姜儀也在,不好明說,只能道:“畫舫上三位的血腳印算不算證據(jù)?至于尸體,陛下會告訴你在哪。來人,收監(jiān)。”老國公聞聲趕來,站在一棵樹下,面色不善,今天是他孫子的大喜之日,小小京兆尹也敢來攪局。還是兇殺案,晦氣!老國公有些迷信,他一心想家族里再出一個皇后。今天筵席盛大,請了多數(shù)京城大官,打算通個氣,再提納妃立后之事。這群紈绔是新郎的朋友,簡直明晃晃打國公府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