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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從一普通地方商賈,生意驟然發(fā)展壯大至今,轉(zhuǎn)折點(diǎn)是……孟侜閉了閉眼,整理自己收集來的信息。儼然就是五年前!五年前,淮王出征,軍餉被挪,下落不明。與此同時,劉德回京復(fù)起,周家壯大,私器橫出……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直覺告訴他:有。那些信件一定是至關(guān)重要的證據(jù)。劉德死得不是時候,再不想出辦法,頭七過后,便會讓劉鴻寶燒個干凈。劉家主院防守嚴(yán)密,連只蒼蠅都飛不進(jìn)。孟侜的三腳貓功夫除非真變成貓,不然根本闖不進(jìn)去。他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難道要在楚淮引那兒吹破牛皮?愁到禿頭。禿頭……嗯?孟侜眼睛一亮,劉家定然會請高僧做法事,到時他可以混進(jìn)念經(jīng)的小和尚隊伍里掩人耳目,伺機(jī)混進(jìn)書房臥室。計劃通。我就算剃光頭也是個英俊的小和尚。上輩子演戲什么發(fā)型沒做過,孟侜毫無形象上的負(fù)擔(dān)。作者有話要說: 幾個月后。“再給你一次組織語言的機(jī)會?!?/br>季煬:“什么?我說過什么?主子英明。”下章:孟小貓出家被抓,淮王懷疑人生。原來真的沒有人記得這版文案。第13章廣恩寺在京城郊外,香火鼎盛,鐘聲杳杳。外地人進(jìn)京路過這里,多半會進(jìn)去拜拜,求此行順利,合家安康。開國皇帝欽賜的銅鐘高懸在鐘樓之上,屬大魏最高的規(guī)格。賢人雅士得空便在清晨趕來寺里,為的便是聽一聽廣恩寺的晨鐘。鐘聲一響,國泰民安。孟侜打聽過后,得知劉家財大氣粗,就是從廣恩寺找的法事。他一來便直奔大雄寶殿,請小沙彌引薦方丈,說要出家。廣恩寺不輕易收人,作為大魏香火最盛的寺廟,在這里至少吃喝不愁,環(huán)境安謐,隔三差五還能見到達(dá)官貴人。小沙彌說方丈事忙,不便相見。孟侜笑瞇瞇給他塞了十兩銀子,對方改口說可以幫忙傳話。等待的間隙,孟侜跪在蒲團(tuán)上,凝望佛祖寶相,俯身道了一聲“孟侜事出有因,望佛祖恕罪?!?/br>方丈今年六十有余,慈眉善目,胡子花白,他對孟侜施以一禮,問:“敢問施主俗名,為何出家?”孟侜抬起頭時換上一副看破紅塵的表情,眼神空洞悲戚,語氣緩緩道:“弟子名為孟侜……”“孟侜?”方丈沉思了一會兒,接道,“十八年前,有位姜施主在廣恩寺誕下一子,老衲承蒙姜施主不棄,為那孩子取名為侜?!?/br>“正是弟子。”孟侜沒想到方丈還記得這陳年舊事,趕緊順桿爬,“十八年前既已結(jié)下佛緣,佛家講究因果輪回,如今弟子懇請方丈再次收留,弟子也算落葉歸根,得一圓滿?!?/br>“阿彌陀佛,孟施主靈臺清明,頗具慧根。但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姜施主樂善好施,老衲今日若是渡你皈依,于姜施主有愧?!?/br>“母親過世多年,父親再娶,兒女成雙。弟子在家中形如芥草,素?zé)o牽掛。前些日子,身逢突變,難以排遣,夜不能寐,生念危萎……方丈若不收留,弟子竟不知世間還有何去處……”孟侜眼中含悲,眼角綴淚,十足的無父無母遭人欺辱的小可憐樣。方丈看了他一會兒,似是被他說動。孟侜不急不躁,全程演技在線,絲毫不露破綻,并且主動地把頭發(fā)解開。十分有誠意。“阿彌陀佛,孟施主塵緣未了?!狈秸赡抗馔对谕饷娴牧质a,手里的佛珠慢悠悠轉(zhuǎn)了三圈,緩緩開口。孟侜一懵,這么半天,你就說這個?“弟子不解,請方丈指點(diǎn)。”孟侜真誠發(fā)問,我一未娶妻,二無訂婚,塵緣未了個什么?“佛曰,不可說,不可說。”方丈眼神慈悲,透著一絲絲送客的意味。“既如此,弟子還有一事,請方丈如實(shí)告知?!?/br>“施主請說?!?/br>“出家人不打誑語,然而,侜,欺誑也,方丈以此取名,是為何意?”方丈搖頭:“不可說?!?/br>敢不敢換一句?孟侜就不信方丈能比他還有耐心,最近身子不頂用,跪久了有點(diǎn)酸,他干脆盤腿坐在蒲團(tuán)之上,大有拉著方丈好好論佛的架勢。旁邊的小沙彌端著托盤,上面放著剃刀,說明方丈未見到人之前,是打算為他剃度的。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就因為姜瑤?可是姜瑤已經(jīng)死了。大雄寶殿外。楚淮引問季煬:“你說,他那句‘身逢突變,難以排遣’,是指什么?”季煬小心翼翼地觀察主子的神色,面沉如水,風(fēng)雨欲來,他今天就不應(yīng)該多事跟著主子來祭悼元后!他顧左右而言他:“可能發(fā)生了什么主子不知道的事情?”“若是這樣,影九為何不來報告?”大意了。季煬安慰他:“反正肯定不是因為主子,孟大人不是黃花閨女,心里沒有意中人,事后也沒有不良反應(yīng),難道要過個幾天才能轉(zhuǎn)過彎,覺得被玷污清白,起了輕生念頭尋死覓活想要出家……”季煬每說一句,楚淮引臉色便黑一分。腳底踩的青磚不堪欺壓,隱隱出現(xiàn)一條裂縫。眼看主子就要發(fā)飆,季煬甚至覺得自己站的這塊磚也有點(diǎn)松動,他及時閉嘴,問:“那現(xiàn)在怎么辦?”楚淮引額頭青筋直跳,他第一次見孟侜,他偷梁換柱,代替新娘跟王均陽拜堂,洞房見了外人也老神在在,甚至為了躲避搜查,自己撕開衣服假扮女子呻|吟……要說這樣的孟侜會因為一次意外而出家,他是決意不信的。可是眼前的情景,還有第二個解釋嗎?楚淮引覺得自己被孟侜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顏面掃地??尚λ宰鞫嗲?,因為他愛吃魚,花園里養(yǎng)了六年的雪斑就送了出去。結(jié)果呢,人家改吃素了!吃素?楚淮引冷笑一聲,吩咐季煬:“去弄兩條烤魚過來?!?/br>季煬小聲提醒:“這里是寺廟?!?/br>“在門口等著。”大殿里。孟侜說得口干舌燥,方丈不為所動,還命沙彌呈上茶水,待客周到。孟侜大口喝茶,決定換個思路。他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方丈可知,三日前劉德病逝,劉家從貴寺請了高僧做法事,就在兩日之后。”“老衲有所耳聞?!?/br>“生者請高僧為亡者超度,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免受地獄煎熬之苦,來世投個好人家。”孟侜繼續(xù),“但方丈可知,劉德一家無惡不作,京城但凡有與其作對者,不論老少,皆以為朝廷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