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就是想養(yǎng)個大個點兒的狗，品種倒無所謂，看你喜歡啊~威風帥氣咱養(yǎng)黑背、阿拉斯加，聰明可愛可以選古牧、金毛，優(yōu)雅有氣質(zhì)那就阿富汗獵犬、蘇俄獵犬……”

“打住?！?/br>
“啊，怎么了。”

“這家里見面就撲我還老黏著我的生物只能有一個?！?/br>
“！那不養(yǎng)了?！?/br>
“……這么快就放棄了？”

“比起你的寵愛，一條狗算什么！而且寵物狗哪比得上我啊，也敢來爭我的寵~”

“是比不上你，你煩人多了?！?/br>
“（笑）永遠只煩你一個……嗯，除了撲你、黏你，我還能抱你（抱住），還能親你……（啾）親你這里，（啾）這里，（啾）這里，（啾）和這里……”

“（無奈哼笑）德性……”

“還有這里……”

“……”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第78章凝望惡龍

戎冶讓司機把車停在路邊，然后隔板升起，車窗則降下。戎冶抬頭遙望著馬路對面住宅區(qū)的某一幢樓第10層亮著燈的那一戶，撥通了成則衷的電話。

綿軟的雨絲飄揚進來，拂著他的面頰，輕浮得惹人惱厭。

“喂?！?/br>
“阿衷，在做什么？”

“沒做什么?！?/br>
“這兩天腿還好嗎？我給你找個醫(yī)療按摩師吧？”戎冶問道——X城的冬天總是如此陰冷潮濕，一旦見了雨水就要連綿上好多天。

成則衷其實不大愿意跟戎冶像這樣通話，雖然從前他們之間的電話也不少，但關(guān)系卻是截然不同的；每一次聽戎冶在那頭斟酌著分寸關(guān)心自己、克制地試探著親近，成則衷的心里都并不好受。

所以每一次，他都想盡快結(jié)束通話。

此時此刻，成則衷聽著電話那端戎冶的詢問，又看著眼前正替自己按摩著雙腿的醫(yī)師，一股淡淡的無力便自心頭升起。

“不用，”成則衷拒絕了，但到底還是解釋了一句，“我有，目前也沒有換的打算?！?/br>
戎冶低笑了一下：“那就好……對了阿衷，等后面哪個周末放晴了，一起去攀巖館吧，怎么樣？”

成則衷沒有講話。

戎冶連忙補充道：“我不會越界的，阿衷，你不要有顧慮……就當，就當是和哥們兒一起去運動放松那樣?！?/br>
成則衷模棱兩可地“嗯”了一聲。

戎冶滿足地彎了彎嘴角，然后口吻謹慎起來：“后天我要去趟R國，找到可能跟殺死我爸的兇手有關(guān)系的人了?！?/br>
格里高利已經(jīng)告訴他，“十字星”是他向一個秘密情報組織支付傭金后招買到的人手之一，雖然沒什么名氣，但組織那方保證此人絕對物超所值——事實上格里高利對“十字星”也知之甚少，畢竟他只要求有實力替他賺錢就夠了。

但格里高利同意可以讓戎冶在“秀”結(jié)束之后跟“十字星”見面談話，他對“十字星”能活到這一季結(jié)束毫不存疑。

成則衷聽完戎冶說的話，平平靜靜地問了一句：“如果我讓你別去呢？”

戎冶愣了一愣，十分不解：“為什么？我終于找到機會能找出幕后指使殺害我爸的兇手……”

成則衷打了個手勢示意按摩的醫(yī)師可以了，對方點了點頭，停下手開始整理、準備離開。

成則衷站起身顧自走進房間將門關(guān)了，對戎冶道：“你現(xiàn)在還有可能擺脫那個身份，等你真的陷進恩怨里，就沒可能走得一干二凈……你想到最后像戎叔那樣死于非命嗎？”

戎冶沉默了一下，低聲回答：“我爸不也曾金盆洗手？我就是因為恩怨才會走的這條路，早已在恩怨之中了……我爸死得那么慘，如果我不替我爸查出是誰出賣他又是誰要他性命、不把這筆賬討回來，他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

成則衷聽得出來他是心意如鐵：“我知道了?！?/br>
戎冶頓了頓，語氣鄭重地說：“阿衷……這件事了結(jié)的那一天我就會拋棄所有跟黑道有關(guān)的事物，我不會有舍不得，也不會死于非命，你相信我。”

“誰都不能保證自己是怎么死的，這種承諾除了自欺欺人還有什么作用？”成則衷冷冰冰、毫不婉轉(zhuǎn)地說。

戎冶苦笑：“是，你說得對，可這件事我必須做，阿衷，你希望你能理解。”

“既然已經(jīng)定了那就不必再多說，”成則衷干脆地說，“沒有其他事我掛了。”

“阿衷！”戎冶微微提高聲音叫住他，然后音調(diào)又墜了下去，“靳哲……出了ICU，已經(jīng)轉(zhuǎn)去港城的醫(yī)院了?！薄緛硭幌胩崞鸾埽傆X得如果隱瞞著不和成則衷說一聲，這個疙瘩并不就會自己消失，反而會持續(xù)惡化，越來越頑固。

成則衷淡淡道：“知道了?！?/br>
戎冶說：“其他……沒事了。”

成則衷“嗯”了一聲收了線。

他打開電子郵箱里那封沒頭沒尾、沒有署名僅寫了“不用謝”三個字的郵件，用英文回復：你做了什么？這是毀約。

幾分鐘后，郵箱收到了一封新的加密郵件，成則衷輸入了密碼“Ouroboros”——即塵間俱樂部的標志銜尾蛇之名——將郵件打開。

只見發(fā)件人寫道：Phantom，你誤會了，那只是‘阿努比斯’的養(yǎng)子，‘阿努比斯’已經(jīng)死了，所以這算不上毀約。列奧尼德現(xiàn)在有能力也有線索，就快能報仇了，你不替他高興么？

成則衷看著屏幕，顳頜暗暗鎖緊——曾經(jīng)Mirage替“阿努比斯”掩蓋了九年行蹤，不過是看在他是她的玩伴的份上幫的小忙。當年他就靠“蛛網(wǎng)”查出了完整的真相，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要讓戎冶查不到，知難而退，遠離這些江湖仇殺。

可戎冶沒有如他所愿地放棄，還將榮幫一再做大；而現(xiàn)在Mirage則百無聊賴，這潭水她顯然已經(jīng)出手攪動。

……

“十字星”果然與“阿努比斯”有關(guān)——這個灰藍眼睛的年輕人非常坦然地承認了自己就是“阿努比斯”的養(yǎng)子，也是這位冷血教官成為全職殺手后唯一的學生——“阿努比斯”曾經(jīng)真的在黑石訓練營擔任過教官。

而之前林弢和戎冶關(guān)注了許久的那個P國的案子，就是“十字星”的出師考核。

“‘阿努比斯’人現(xiàn)在在哪里？”戎冶問他。

“十字星”含笑指了指地：“六尺之下。”

戎冶眉頭稍動，問：“怎么死的？”

“老兄，問題這么多，要加錢的。”“十字星”雙肘壓到桌面上，椅子的兩條后腿翹了起來。

“一個問題五十萬美金——而且不出意外今后我應該還有活兒要找你，你現(xiàn)在的價格已經(jīng)飆升不止，屆時按你在道上的價，我會再加五成。”戎冶直接開價，聲音低低沉沉、不緊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