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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我到底從未贏得過Mirage?!?/br>成則衷聽著那端成潮生笑聲里神經(jīng)質(zhì)的顫抖,漠然地將手機改成免提放到了桌上。“你知道當年的那些舊事了,沒錯吧?所以這是她的游戲,袖手旁觀就是你的報復(fù)……怎么樣,現(xiàn)在你可痛快?……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小衷?在避免‘懲罰’的前提下你也算是給過我提醒,哈哈哈……哦,為了感謝你的慷慨,我也投桃報李告訴你一個消息吧,”成潮生的腔調(diào)聽起來如常慵懶疏宕,卻又如喪尸近在咫尺的粗喘般邪惡而叫人惡寒,“幾個小時前云方大道上發(fā)生特大交通事故,大貨車司機毒駕追尾大客車,大客車上一名乘客以及貨車司機當場死亡,數(shù)人重傷,最走運、命最硬的當屬被兩輛大車夾在中間的一輛黑色沃爾沃上的駕駛員了,車被擠得慘不忍睹后半截基本粉碎,但人至少撐到了醫(yī)院沒斷氣,現(xiàn)在還在手術(shù)中……接下來,就看閻王打不打算收他了?!?/br>成則衷終于動容,發(fā)了聲才發(fā)現(xiàn)聲音低沉得可怕:“你說什么……”云方大道是從他的公寓到檳源的必經(jīng)之路,路段上很多重型車輛通行,而靳哲在X城的座駕就是一輛黑色的進口沃爾沃SUV——那輛車是梁錦庭應(yīng)靳老太太“安全、低調(diào)”的要求提前為靳哲準備的。成潮生輕笑了一聲,緩緩道:“戎冶一怒,真是非同小可。雖不至于伏尸百萬、流血千里,但他的火一樣是要用血來澆熄的,你曾了解到這一點嗎,小衷?哈哈哈……”“情場如戰(zhàn)場,靳哲怎么算都不無辜,但付出的代價如此之大,你的心中會對他有愧嗎?呵,你的這幅鐵石心腸真是從未令我失望過,無怪乎Mirage對你如此鐘愛,繼續(xù)保持下去吧,成則衷,我好奇得要死,你們這場戰(zhàn)禍里還有多少人將會被殃及?精彩……哈哈哈哈哈——”他在狂恣的大笑中掛斷了電話。……夜已經(jīng)很深了,成則衷仍沒有回到臥室中。勞拉告訴戎冶成則衷還在琴房里,戎冶來到門外敲了敲門,沒有得到回應(yīng),于是便開了門進去。他走進去,只見成則衷坐在椅中、雙手輕搭在扶手上的側(cè)影,房間里光線昏暗,辨不清成則衷臉上神情。戎冶喚他:“阿衷?”成則衷平靜開口:“戎冶,你想弄死靳哲?”戎冶心中一窒,他知道了。但旋即他就不以為意地笑了,只說:“靳哲確實出了點意外……阿衷,你的消息倒是靈通,這么快就知曉了?!?/br>“你只說跟你有無關(guān)系?!背蓜t衷不想聽他顧左右而言他,直截了當?shù)貟伋隽藛栴}。戎冶眼中生出幾分陰鷙來,移開了視線,數(shù)秒后才冷冰冰哼笑道:“他夠命大……我也是氣過了。沒死,就算了吧。”然后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成則衷身上,慢步走了過來,眼神幽深黑沉:“他不過是你拿來氣我的一個道具,你真正要的難道不是我?阿衷,我因為他被你氣成這樣,你也該滿意了,你可別告訴我現(xiàn)在要因為他跟我反目成仇?夠了吧,試驗太過可沒有意思?!毖哉Z間,他的右手扶上了成則衷的肩,就站在成則衷身側(cè)無形地施壓——不知是他豁然通明看到了癥結(jié)所在,還是他只是單純要逼成則衷承認他自己愿意相信的那一種真相。但成則衷明白,無論是哪種情況,只要現(xiàn)在他表現(xiàn)出一絲對靳哲的在意或不舍,戎冶氣昏頭就可能真的會在靳家人到X城之前就讓靳哲死得透透的。所以他什么都沒說。偌大房間里,兩人一立一坐,只有沉默在翻攪涌動。戎冶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成則衷開口,雖然沒有得到想聽的答案,但沒有得到不想聽的答案也是好的。于是他的嘴角稍微柔和了些,露出一線笑來,握住成則衷的手,想要說幾句軟話,卻不意成則衷將手堅決地抽走,抬起眼看著他冷笑了一下:“戎冶,你永遠是這樣,只會顧著自己痛快,從不顧別人,也不顧后果?!?/br>“不,我不是……”戎冶下意識地反駁,但當他愕然看進那雙眼里,他仿佛在其中看到好幾個人的影子逐個閃現(xiàn),每一個……他都實實在在地傷害過,又仿佛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看到冷冷凝視著自己的神色。成則衷看戎冶面皮緊繃咬著牙的樣子,知道戳中了他的痛處,只慢慢地問:“你什么時候才肯放了我?”戎冶收回神思,也盡量斂了厲色,垂頭執(zhí)拗地再度握住成則衷的手,道:“等你不會離開我的時候?!?/br>“怎么偏偏等我不想玩了的時候,你才跳出來非要繼續(xù)這個無聊的游戲不可?”成則衷聽得笑了,字字涼薄。“戎冶,我說過我早已不再因為車禍的事恨你,”成則衷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將戎冶的手指一根一根用力掰開,笑意也一分分減淡,“但你是不是忘了你還做過其他值得我恨你的事?現(xiàn)在你還要再加‘囚禁’這一樁?”然后他木著臉推開了戎冶,自己起身離開椅子要走出琴房。戎冶震驚地望著成則衷,他試探著伸出手,卻又像是怕被再度推開一般將試探凝滯在半途。他眼中的傲兀一絲一縷地褪凈,暴露出近乎軟弱的手足無措,聲音低啞發(fā)顫:“別恨我。”成則衷默然,他不想承認,只這么一個痛苦的眼神,他就已經(jīng)敗北。縱使他向來心硬,也從來無法對這個人真正狠下心來,他沒有繼續(xù)走開,沒有冷斥,已是寬容。他撇開頭,不再注視那雙眼。“阿衷……”戎冶的嗓音甚至透著哀戚,他像踩在脆弱的冰面上那樣孤注一擲而小心翼翼地去靠近成則衷,終將人從背后牢牢抱住。戎冶用力地像是要將成則衷嵌入自己身體里,他渾身都在發(fā)抖,仍是顛來倒去地重復(fù)一句:“不要恨我……”成則衷無力地閉上了眼。“阿衷,別恨我,別再拒絕我……別不要我……”戎冶卑微地懇求著,“我放你走,可你別去看他,以后也別去找他,好不好?”成則衷疲倦地說:“我們之中遲早有人要瘋的?!薄怯幸粋€人先學(xué)會正確地愛人。戎冶雙眼發(fā)紅,低聲道:“沒有你,我現(xiàn)在就會瘋?!?/br>成則衷古怪地笑了一聲,好像嘆息一樣說:“戎冶,是你自己要我跟你在一起的?!?/br>戎冶沒往深了想,只偏執(zhí)地點頭答道:“是,我只要你。”好……那么就一起沉淪吧。第75章有求皆苦(二)成則衷回到家中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家人都不在,而成潮生給席敏留下一封親筆信、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同一系列財產(chǎn)轉(zhuǎn)移證明之后消失無蹤已經(jīng)成為事實。成潮生幾乎將全部身家分別轉(zhuǎn)移給了席敏和成滟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