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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送,而且移植的費用她來出。園藝師傅這才下定決心,他自己要了。不過告訴蘇苀,移走這棵樹,花費怎么也得好幾千,因為樹根發(fā)達,連著樹下的琉璃院墻也得拆掉重砌,也很可惜。 園藝師傅一連說了很多個可惜。 蘇苀還是一意孤行,又找來砌墻的師傅,約定好了最快的動工時間。 等到挪樹的那天,蘇苀站在后院門口,親眼看著施工的人推墻、立樁、破土、斷根、包裝、起吊,轟隆隆把這棵枇杷樹安安穩(wěn)穩(wěn)地放入運輸車內拖走。再讓砌墻師傅把琉璃院墻全部推倒,砌成跟左右鄰居一樣的磚墻。 那天晚上,蘇苀再從屋內往院子里看,是對面樓的廚房,人影綽約的,感覺舒服多了。 ☆、第五十五章 沈成浩接到鷹眼調查公司老趙的電話的時候,正在臨江市落秋湖邊的別墅里。 老趙說他剛剛從臨江出發(fā),在去海市的路上,讓沈成浩把地址共享給他,他直接去別墅,當面把陳智明案件的材料還有調查結果匯報一下。 對于陳智明被查被判,沈成浩始終心虛。雖然他非常確定在針對程學峰的揭發(fā)和cao作過程中,已經把陳智明相關的不利證據都清除干凈了,但畢竟短短三天之隔,陳智明就被火速立案調查,這不得不讓他疑心。 沈成浩發(fā)送地址共享的時候,林懷萱的電話又打進來了,估計還是催他去參加老太太的八十壽筵。他懶得接,也懶得掛,干脆把手機設成靜音,往沙發(fā)上一丟,信步到酒櫥里拿出兩瓶酒,啟開了,拎了倆杯子往外面草坪的涼亭里坐下,靜靜地欣賞著落秋湖的美景。 落秋湖本名就是東山湖,在臨江市的東面。自從臨江到海市的直達高速通車之后,位于高速線上美麗的落秋湖便成了兩地游客周末休閑的熱點。那年蘇苀因為家里的事情難過,沈成浩帶她來這里散心。當時正值碧波紅葉、夕陽漫天的晚秋季節(jié),蘇苀說湖里就像落下了一整個秋天,不如叫落秋湖,沈成浩說好啊,這幫起名字的孫子哪里有你的才華。 沈成浩不敢回想,當年的他就指著別墅所在的位置信誓旦旦地說要給蘇苀一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家。 幾年前,沈成浩幫一家熟悉的房地產開發(fā)公司求情,讓老同學耗子陳智明將落秋湖邊唯一的私人住宅用地拿下時,為的就是這個獨一無二的臨湖小別墅。 如今,于他而言,房子易求,人難得。 迎面的晨風徐徐,沈成浩目光虛投在湖面,半壁晴光下藍天白云倒映。沈成浩想起花子的一句話,花子曾經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告誡他:你小心在女人堆里埋死了。 想起兩次見歐陽和蘇苀出雙入對,連他都不得不承認,歐陽和蘇苀,真的很相配。而他,終于在自己能回頭之前,把自己作死了。 一瓶酒快見底的時候,老趙來了。老趙是典型的北方人,人高馬大,腰圓膀粗,配上一張不茍言笑的rou臉,兇悍凌厲之色外露,只有相交久了才知道,老趙的身上,有著現代人并不多見的赤膽忠心。 老趙將一個厚厚的文件袋放在茶幾上:“這是陳智明案件的全部資料?!?/br> 沈成浩舒了口氣,放下杯中物,把心底傷春悲秋的矯情驅走,強打起精神:“你先簡單說說?!?/br> “陳智明的案子,關鍵就在一份舉報材料上?!?/br> “接著說?!鄙虺珊频椭^,翻著手里的那份調查報告,一陣風過,險些將材料紙卷走,沈成浩用左手輕輕地壓住那一沓材料。 老趙的目光不自覺落在沈成浩手背上的一塊黑色焦疤上,對于沈成浩手上的這個貫通傷,他一直有些好奇。老趙清了清嗓子,將思緒集中在匯報上:“材料里所有的證據都是翔實可靠的原件,很顯然,收集和整理這份資料的人是個專業(yè)老手。收集和遞交這份材料的人我也查到了,這個人您認識?!?/br> “誰?”沈成浩默默地想了會兒,不確定是誰。 “陳智明的妻子。” 蘇娜?沈成浩腦中浮現出耗子老婆那雙隨時隨地忽閃著溫柔和無辜的大眼睛:這個蠢女人,她到底想干嘛? 不過有一件事情他倒是想通了,月前他去監(jiān)獄探望耗子陳智明,為什么耗子堅持把公司這些爛賬往自己身上扛,大概除了膨脹的大男子主義想法外,估計主要還是顧及他的兒子樂樂。 “陳智明的妻子蘇娜之所以會告發(fā)陳智明,主要原因是陳智明跟一個叫楊柳的女人有了孩子,并且在出事前,陳智明已經向他的妻子蘇娜請求離婚,這里是楊柳的資料?!崩馅w說著,把一份薄薄的資料遞交到了沈成浩手上。 沈成浩得知真相,心下詫異。性格粗放軟弱的耗子,居然瞞著強勢的老婆在外面養(yǎng)情人,連小孩都生下了。沈成浩看著照片上楊柳的模樣,充其量算是清秀,小鼻子小眼睛,一副小媳婦兒的可憐模樣。耗子找情人,這是朝著蘇娜完全相反的模板去找的吧?這一對夫妻,結婚就結得莫名其妙,如今又稀里糊涂走到了想要置對方于死地而后快的地步。 匆匆廿載,相愛變成相殺,恨總比愛來得干脆痛快,人生啊,總是在不知不覺間面目全非。 —————— 蘇苀聽了一夜的雨聲,早起拉開窗簾,雨并沒有停,只是小了,順著西北風霧蒙蒙地飄著,陰冷的感覺一下子透到人的心里。 蘇苀不喜歡陰雨天,尤其是深秋的陰雨天。 雨一下就是一整天。 周五下午看病的人本來就少,再加上天氣差,人更少。門診時間還沒結束,病人都已經散了。蘇苀收拾收拾桌子,準備回辦公室,去病房溜達一圈。 才出診室門,手機響了,是錢寧寧。 “小苀,我來海市上你那兒住一段時間,你有空來接機嗎?” 蘇苀愣了一下,馬上開心地說當然有時間,并問錢寧寧她的航班號。蘇苀一邊到護士臺要了紙筆記下航班號,又不禁疑惑,錢寧寧如今二胎懷孕都快六個月了,沒道理突然來海市。 “姐夫和童童也跟你一起過來嗎?”蘇苀問。 童童是錢寧寧和舒景行的大女兒。 “就我一個人?!卞X寧寧接著又說:“不多說了,我要準備登機了。” 掛上電話,蘇苀回味著電話中的細節(jié),發(fā)現錢寧寧今天說話時情緒很不對,語氣過分平緩,似乎在刻意壓制自己的情緒。她知道錢寧寧說話,從來都是熱烈的、快節(jié)奏的,像一團燒到正旺的火。 蘇苀趕回辦公室把剩下的工作迅速處理完,跟值班的鄭新宇叮囑要多加注意的病床號,然后匆忙下班,打車去了機場。 因為是下班高峰,又是周末前的最后一天上班,高架上堵得一塌糊涂,等蘇苀趕到機場的時候,錢寧寧已經在出口處等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