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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宇宙的最頂端。”“……”桂小太郎呆怔了好一會兒,長長的舒了口氣,“是我短視了?!?/br>吉田松陽的目光轉(zhuǎn)向門外,“凌現(xiàn)在,只需要能夠認(rèn)識字就可以了?!?/br>本來他培養(yǎng)敖凌,也不僅僅只是想把作為武士的技藝傳承下去,他更加隱秘一點(diǎn)的心思,就是希望能夠培養(yǎng)出一個能夠擊敗他,殺死他的存在。這樣的存在,怎么能被區(qū)區(qū)地球之內(nèi)的思想禁錮呢。桂小太郎肅然起敬,覺得自己的思想還是太狹隘——松陽老師都已經(jīng)將目光放到地球之外浩瀚無垠的宇宙之中去了!“但是身為人類,著眼于近前的你并沒有錯,桂?!奔锼申柨粗鹦√傻难凵裨絹碓接倪h(yuǎn),想到這個小孩兒奇大無比的腦洞,非常果斷的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維,“只是凌跟你們有所不同而已?!?/br>放飛的思維被打斷,桂小太郎不以為意,他就著跪坐的姿勢深深的鞠了一躬,“松陽老師說得對!”“但是今天我還有其他事情想要詢問一下老師。”桂小太郎抬起頭來,挪了挪身子坐得筆直,“高杉他們家最近有所變動,高杉身為長子,一力反對族中決定,我認(rèn)為……”“你說的變動,是指的今日幕府對長州藩的動作嗎?”對于這個才思敏捷的旁聽生,吉田松陽并沒有繞彎子的意思,他直白的指出了桂小太郎話語中隱含著的事件。桂小太郎點(diǎn)了點(diǎn)頭。打從天人入侵以來,長州藩就是崇尚“尊王攘夷”這一思想的有識之士們的聚集地,但是隨著幕府勢大,皇室漸微,無法得到足夠的支持和幫助的志士們漸漸的都被幕府一派悄無聲息的做掉了。——利用天人之手,又或者是浪人之手。而作為唯一的庇護(hù),長州藩近日敗跡不斷,漸漸的已經(jīng)無力再同幕府方面相抗。這種時候,長州藩主和藩士們身為政客,便非常干脆利落的準(zhǔn)備站隊(duì)了。他們一貫是秉承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思想,至于藩中志士與武士們的想法是怎么樣的,并不在這些政客們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高杉家世代侍奉藩主,因?yàn)橛兄鞯谋幼o(hù),高杉家才能開枝散葉,成為聲明顯赫的武士家族,所以藩主一向幕府屈服,意味著高杉家可能就要向曾經(jīng)志同道合、并肩作戰(zhàn)的尊王攘夷派的友人們刀劍相向。高杉晉助始終都無法接受這一點(diǎn),最近一個月里跟家中關(guān)系越來越僵,眼看著那根弦就要崩斷了。桂小太郎很擔(dān)心他的友人。高杉晉助這個人,太驕傲了,驕傲得不像一個侍奉藩主的武士,而是一柄利劍,有能者可馭之,若眾人皆無能,他便是奉行自己的刀刃,無人可以阻攔。“你覺得高杉會跟家里鬧崩?!奔锼申柨粗鹦√牲c(diǎn)了點(diǎn)頭,偏頭看向揉著手臂走進(jìn)來的正主,向他招了招手。高杉晉助看看自己的友人,見桂小太郎并不看他,頓時就明白了他在跟吉田松陽說什么。深紫色頭發(fā)的小鬼皺了皺眉,嘖了一聲,卻還是乖乖坐在了友人身邊、吉田松陽的對面。“高杉,你知道,武士是什么嗎?”吉田松陽收斂了笑容,開口問道。高杉晉助抿了抿唇。吉田松陽沒等面前的小孩回答,他先說了出來,“為侍奉的主君奉獻(xiàn)一切,包括手中的刀,自己的命,信仰和憧憬都系于主君一人,這就是武士。”高杉晉助當(dāng)然是知道的——在他學(xué)會說話之后,第一個被反復(fù)念誦灌輸?shù)?,就是何為武士?/br>但他并不認(rèn)同。“這是家犬。”小孩兒嘶啞著聲音反駁。“不,這是刀,為主人所驅(qū)從的刀,你們家的身為侍奉藩主的武士,所做出來的決定并沒有錯處?!奔锼申柍聊艘魂嚕白罱謩菥o張,你先不要來我這兒了?!?/br>高杉晉助驚詫的瞪大了眼,“松陽老師?!”“不是不讓你來?!奔锼申柹焓秩嗳嘌矍斑@顆小腦袋,“你得好好想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該做什么——別讓同伴擔(dān)心,高杉?!?/br>吉田松陽見高杉晉助一臉不服,便伸手敲了敲桌子,正經(jīng)的神色柔和了不少,“我之前說的,有事可以來找我,一直有效。”高杉晉助看了身邊的友人一眼,最終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眼不發(fā)的離開了。桂小太郎再一次深深的向吉田松陽鞠了一躬,而后也爬起來,跟在高杉晉助身后,走出了松下村塾。敖凌一直豎著的耳朵慢慢垂下來,摸了摸懷里的刀,覺得人類真是復(fù)雜。……夜露深重,明月高懸。敖凌看到那幾個每天都會給他塞糖吃的人類去而復(fù)返,他們都穿著跟平時截然不同的勁裝,腰間掛著刀。他轉(zhuǎn)頭看了看坂田銀時,后者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兩個小鬼偷摸著湊到了吉田松陽的臥室外邊,耳朵貼在了墻上。“我們是來辭行的,松陽老師?!睘槭椎哪侨苏f完,整個屋子都陷入了一片沉寂。蟲鳴聲在夜色之中喧嚷著,昏暗的屋中亮起了燈光。“信我看過了?!奔锼申柕穆曇粢琅f如同平日里一樣溫和,“你們決定了?”“是的?!蹦侨颂ь^看著將燈罩放下的吉田松陽,“長州藩主已經(jīng)動搖了,到時候我們難得喘息之機(jī),還不如趁此機(jī)會賭一把?!?/br>吉田松陽將燈罩蓋上,神情淡淡,“刺殺幕府老中并不容易?!?/br>“所以是賭一把?!?/br>吉田松陽靜靜的看了他們一陣,最終長嘆一聲,擺了擺手。那幾個人站起身,向著教授他們的老師深深的鞠躬,許久,才拉開了大門魚貫而出。敖凌和坂田銀時仰頭看著他們離開。小妖怪猶豫了一下,屁顛屁顛的跟在了他們背后,在他們離開大門之前拉住了為首那人的袖擺。“今天沒給我糖。”為首的那人一愣,然后笑著蹲下身來,手一翻,手心里就出現(xiàn)了一顆糖,塞進(jìn)了敖凌手里。敖凌看了他一眼,低下頭將糖紙剝了吃掉,砸吧砸吧嘴,含含糊糊的說道:“下一次我要芒果味的。”那人微怔,朗笑出聲,伸手拍了拍敖凌的頭,又給敖凌塞了兩顆糖,然后柔聲道:“沒問題!”坂田銀時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大門口的動靜,伸手敲了敲吉田松陽臥室的門,懶洋洋的問道:“他們會死的吧。”“恩?!奔锼申枒?yīng)了一聲,輕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