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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桓淑又要送自己回去,再折回家中,不免繞了一個圈子,列瑩便讓桓淑不必再送?;甘缤O抡f:“今日我爹剛好在家,不如你跟我回去,稍坐一會兒吧?!?/br> 列瑩對人情世故不大通曉,上次見面也證實了她與桓淑的長輩幾乎無話可說,她不想應這個約:“前次去你家兩手空空,已經(jīng)很失禮了。還是下次我準備好了禮物,再去拜見吧。” 桓淑沉吟半晌,覺得好似也很有道理:“可是你又沒有錢,能準備什么樣的禮物?時辰還早,現(xiàn)在街上的店鋪也陸陸續(xù)續(xù)開張了,我陪你去看看吧。而且,我也最知道我爹喜歡什么?!绷鞋摼芙^不了,為了讓她融入桓家,桓淑也做出了許多努力。有時列瑩覺得桓淑的作為有些可笑,因為,他們的未來如此渺茫,畢竟,自己是只狐妖。只是桓淑似乎一直相信,他們真的會在一起。 桓淑向列瑩介紹父親愛好書法,對質(zhì)地出眾的筆墨紙硯情有獨鐘大年初五這日,東京街道上開張營業(yè)的店鋪還不多,兩人好容易找到了一家頗具規(guī)模的珍玩店,老板將十幾塊硯臺一一搬了出來,桓淑看后只是不聲不響地拉著列瑩又離開了店鋪。列瑩知道必然是這些硯臺入不了桓羲的眼,桓羲是東京炙手可熱的人物,見多識廣、收藏頗豐,當然不能用尋常禮品敷衍。但是東京彈丸之地,一時間上哪里去尋找足稱珍品的筆墨紙硯? 列瑩想到了敖尨的龍宮。素來傳說龍宮是藏寶之地,敖尨的龍宮雖沒有傳說中的東海龍宮氣派,但那些在龍宮只算尋常之物的珊瑚、珍珠等,哪件放到人間不是奇珍異寶?雖然不確定敖尨有沒有那樣一方硯臺或是一支好筆,但要找到一件能令桓羲中意的禮物不在話下。 但是,她該如何找到敖尨呢? 海螺,凌霄離開時留下的這只海螺,應該能作為傳訊之用。但是,凌霄并沒有告訴過她使用海螺傳訊和傳遞給敖尨的方法。 桓淑看著列瑩手捧一只海螺,喃喃念道:“敖尨、敖尨,我是列瑩,如果你聽得見我說的話,就到東京我家來見我一面,有要事求助你?!?/br> 列瑩什么法術也沒施,用的是最笨的辦法——直接對著海螺說話。列瑩講完,轉頭問桓淑:“這樣海螺能記下我的話嗎?” 桓淑的嘴角抽動了下,搖搖頭:“不過,你并非常人,不是嗎?這只海螺,是不是也有什么特別之處?”敖尨,是誰? “我想用它找到我的一個朋友。他很有錢,有很多珍藏,我想他不會吝惜送我一件兩件的?!绷鞋撦笭栆恍?,“你爹什么珍寶沒有,怎么能送給他尋常玩意?”列瑩相讓桓淑知道,為了這份禮物,為了取悅他爹,她也是費了很多腦筋的。 “你的這個朋友,是男是女,是什么身份?”桓淑問。 他也許是吃醋。列瑩誠實地說:“他是守護這片海域的龍族,你們俗稱的龍王。不過只是一個剛成仙的小龍而已,他的海域也小得不得了,沒什么可驕傲的?!?/br> 這個身份顯然超出桓淑的預料,雖然從眼中看得到他的驚訝,但他依舊用平靜的口吻說:“都說龍宮擁有數(shù)之不盡的珍寶,你這位朋友想必也不差。但是,”突然出現(xiàn)的轉折讓列瑩甚至來不及得意,“你這招借花獻佛雖好,我爹畢竟是世俗之人,怎么消受得起神仙的珍寶?而且,將他人的寶物轉贈,雖然彌足珍貴,但對你的朋友不夠尊重,對我爹的誠心也打了折扣?!?/br> 都說人情是世界上最繁瑣的東西,果然令人頭大。列瑩只想到把最好的東西獻給重要的人,卻不料被桓淑教育了這么一大通道理?;甘缥罩碾p手輕輕摩挲,說:“其實,獻給我爹的禮物珍貴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讓他看到你的誠心。禮物的事不急,我陪你慢慢找。” 哪怕心里不十分贊同他的觀點,但關于他的父親的事,列瑩覺得還是應當聽從他的:“好?;甘纾也皇呛芏銈?nèi)祟?,也不知道該怎樣才能使你爹歡喜,你可以教我?!?/br> “傻瓜,”桓淑禁不住微笑,“我就是在教你。對我來說,還有比讓我爹接受你更重要的事嗎?不過,我也不是很懂你們妖類,也不知道怎樣才能使你娘歡喜,你可以教我嗎?” 列瑩忍不住露出甜美的笑容:“我娘雖然是只千年老狐妖,其實跟個孩子一樣,哄她開心很簡單的。不過,我娘遠在三清山,你又見不到她?!?/br> “我都帶你見了我爹,你不帶我去見你娘嗎?”桓淑露出震驚的表情。 列瑩偶爾也想過這個問題:“可是,三清山很遠……”這樣互相拜見了對方的父母,難道不是人類成婚的時候才會做的嗎?她與桓淑,似乎遠遠還沒有到那一步。 “難道我要向你提親的時候,都不能去三清山拜見你的母親嗎?” 列瑩猶猶豫豫地望了他一眼:“我只是怕你不方便——我娘閑來無事喜歡小酌兩杯,去三清山的時候帶上兩壇好酒,她比得了什么都高興?!绷鞋摵鋈话l(fā)現(xiàn),事情的進展好像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第59章 海 螺 東京本島以西十里的深海之底,平靜的深海陡然出現(xiàn)一片明亮的光幕。在光幕的中央,是體積袖珍而美輪美奐的龍宮。巡護東京海域的龍君按儀制稱為東京龍君,在龍宮大殿的配殿里,東京龍君俊秀的臉龐神色凝肅、眉頭深鎖——這并不因為他遭遇了什么煩惱,只是太過無聊。縱然他的面前摞著厚厚一堆各路神仙例行問候關懷的拜帖,另外一摞則是水族們因著一些家長里短來求取公道。 敖尨握著一封某魚妖追求另一魚妖不成后索取追求期間饋贈的各種禮物共計價值兩斛珍珠花銷,心里暗罵了一句這小家子氣的魚妖,又罵了一句把這無聊至極的公文遞上來的龜主簿,把公文一合丟到旁邊去。 “敖尨,敖尨……” 敖尨從公文中抬起頭來,何處傳出微弱的聲音呼喚著他的名字?他仔細分辨了一番,目光落在案頭那只海螺上。握起海螺到耳邊,果然從海螺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到東京我家來見我一面,有要事求助你?!笔橇鞋摚客P似?,那頭又道,“這樣海螺能記下我的話嗎?” 這句應當不是對他說的話。果然,那邊有一個男聲回應了她的疑問,又問:“這只海螺,是不是也有什么特別之處?” 此時敖尨還不知道列瑩與桓淑的關系進展,只記得前次列瑩在東京有一個對她窮追不舍的青年。無論是不是那個青年,敖尨覺得這件事似乎與自己沒太大的干系,但是偷聽別人對話總是不太好的,雖然心中存有疑問,敖尨將海螺的聲音屏蔽,專心埋首公務。 過了一會兒,敖尨再次抬起頭來。他也并不是故意要偷聽的,不是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