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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解釋不清楚,隨你怎么說吧?!碧K堯收齊地上散落的牌,重新壘好放回牌盒里。這件事太奇怪了,他不怪梁一衡話里帶刺。甚至,想起剛才那種熟悉的手感,他不禁懷疑起自己來,懷疑自己剛剛無意識地就做了手腳,為了達成某個目的。“對,隨你怎么說吧?!迸嵊∈挵雅频钩龅绞稚?,用噪音不大的切牌方式洗了牌,然后分成三摞,一摞遞給了蘇堯,一摞遞給了李千航,最后一摞則留在了他自己手上。十幾把游戲結(jié)束,李千航提出換個玩法。蘇堯還以為他要玩什么炸金花之類的。“咱們一人一摞牌,扣著拿牌。你一張,我一張,他一張,就這么輪流放下去。要是我的某張牌,跟前邊的任意一張牌數(shù)字一樣,我就可以把兩張牌之間的所有牌納入囊中。先打完牌的就是輸家?!?/br>蘇堯沒聽過這種玩法,感覺像是小朋友會玩的,但斗地主有些費腦子,他也困起來了,玩玩這種簡單幼稚的游戲也不錯。游戲中途,蘇堯歪著頭看了一眼裴印蕭。那個人好像不需要睡眠一樣,這么久了連個哈欠都沒打過,眼睛炯炯有神的,像鷹一樣銳利。“靠,媽的?!?/br>蘇堯正望著裴印蕭的側(cè)臉出神,李千航也困得提不起勁來。梁一衡一句臟話把兩人都敲醒了,順帶著也把距離最近的王尹夏嚇得夢里呼吸一滯。接龍已經(jīng)持續(xù)了好久,三個人的牌輪流增減,一直沒有拉開明顯的差距。這輪牌的起點是2,第二張是K,大家發(fā)牌時都會優(yōu)先確認這兩張,因為能拿到更多的牌。可是緊跟在K之后的,又是A、3、6、7、J。☆、線索搞事的撲克牌被丟到了垃圾桶里,可是被它攪動的情緒,是無論如何也平復(fù)不了的了。梁一衡沒跟其他人商量,就叫醒了熟睡中的三個人。李千航先客觀地描述了一下剛才發(fā)生的事情,然后主觀地關(guān)心了一下她們睡得好不好。“不是,照你們說的,我們起碼已經(jīng)睡了三個小時了吧?”趙詩云的表情有點難看。李千航點了點頭,以為她沒睡夠要生起床氣了,“沒事,我們守著,你們再睡會兒吧。等明天……”“明天?”趙詩云重復(fù)道,“我們進來之前天就黑了,又翻來覆去耽擱了這么久,明天不是早該到了嗎?怎么外邊一點亮光都不見?”蘇堯還沒走出撲克牌的疑惑,聽到趙詩云這么說,他才抬起頭來。之前被他拉開的那個窗口外,確實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以現(xiàn)在的天氣來看,三四點外邊應(yīng)該就比較亮堂了,即便是大陰天大霧天,也不至于黑成半夜十二點的樣子。天,還會亮嗎?蘇堯走到窗邊,想推開窗戶看看外邊的情況。可不管他怎么摸索尋找,都找不到原本應(yīng)該在兩扇窗戶正中間的插銷,而窗戶與窗框之間,更是嚴(yán)絲合縫得摳不出一點兒破綻來。“怎么會這樣……”他喃喃著,剛想尋找趁手的東西敲窗戶,裴印蕭已經(jīng)找到一個金屬的臺燈底座過來了。“我去門那邊看看。”鄒意道。李千航還沒弄明白蘇堯在干什么,便跟著她一道過去。裴印蕭最后直接上腳踹,也沒能撼動窗戶半分。而旅館的大門,也跟窗戶一樣,離奇地發(fā)生了質(zhì)變。“我們會不會死在這里?會不會死?我不想待在這里了,我想回家?!蓖跻那榫w失控,趴在鄒意肩膀上淚流不止。蘇堯正埋頭想事,感覺到有什么人朝著自己過來,一抬頭,看到裴印蕭攔住梁一衡的畫面。“你干什么?”裴印蕭問。梁一衡沒有往前使勁,而是后退幾步,抬手指向了蘇堯?!芭剖撬吹?,窗戶也是他發(fā)現(xiàn)的,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他,下一步該怎么做。”“你少說兩句吧。你遇到這種事情覺得害怕,也不能往隊友身上撒氣呀。像你這樣的,在電影里往往是第一個出事,還連累別人的?!壁w詩云并沒有真的去考慮蘇堯的問題,她只是熬著夜,頭昏腦漲,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鄒意也順勢出來勸了幾句,梁一衡大概是不想跟女生計較,沒再開過口。李千航望著上樓的樓梯口半天,說:“我們找過房間里,但是還沒找過一樓的餐廳廚房吧?要不然,我們再找找看,看還有沒有什么線索?”于是,一群人又在一樓翻找起來。一樓有餐廳,休閑區(qū)和一個大廚房。外邊的區(qū)域他們之前找撲克牌的時候已經(jīng)翻了個大概,廚房倒是還沒人進去過。“喲呵,柜子都是空的?!绷阂缓庖а狼旋X地摔上地柜的柜門,又去翻高處的。蘇堯進到廚房時才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七八個小時了,自己居然沒有感覺到肚子餓,甚至連渴的感覺都沒有。他猶豫了一下,沒有把這個不算好消息的事情分享出去。“我的天呀?!蹦沁?,剛打開冰箱的趙詩云驚呼起來,做著一個捂嘴的動作關(guān)上了門。但冰箱里的味道已經(jīng)竄出來,屋里的人都聞到了。梁一衡推開她,再度打開了冰箱。蘇堯從后方看進去,那冰箱里密密麻麻地壘滿了死魚,死魚好像是剛從湖里撈起來的一樣,渾身都是粘液和淤泥。那些東西從最上層一路往下滴,積攢在最底層,門一開,就淌出了冰箱,流到了地上。“一直出不去的話,這搞不好是我們的救命糧食?!绷阂缓庖а狼旋X卻又故作輕松,臉黑得像是已經(jīng)把魚咽下肚里了。王尹夏趴在洗碗池旁干嘔起來,雖然她有試著忍耐,但是忍不住的干嘔聲聽起來更加惡心。梁一衡煩躁地踢翻了廚房地上的垃圾桶,又狠狠地踹了一腳堆在墻角的空編織籃。堆高的編織籃被他踹倒,滾落四散,露出了背后墻面上一行隱藏著的字。不要找鏡子出去。那字是用手指蘸著顏料寫的,斷斷續(xù)續(xù),歪七扭八。顏料已經(jīng)干透了,呈現(xiàn)出黑褐色,很難不讓人聯(lián)想到血液。蘇堯蹲下,鬼使神差地把臉貼在了旁邊的墻面上,想看出這行字的一點端倪來。畢竟在一個沒有鏡子的地方,“不要”這個詞兒用得相當(dāng)奇怪。“誒,你別!”看到鄒意沖著那行字伸手,李千航急了,“看著像血似的,你別上手啊。”鄒意搖搖頭,“我有一個想法,得用手驗證一下?!?/br>“我來我來!”李千航居然都不問問她的想法是什么,直接就蹲了下去,手指摸上了那行字?!班?,摸起來也沒什么特別,這個都干了。對了,你的想法是什么?”蘇堯給鄒意騰出了地兒,讓她能蹲著觀察。鄒意一邊看一邊說:“我懷疑‘不要’兩個字是后來加上的。在一個沒有鏡子的地方,‘找鏡子出去’才像是句話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