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點力氣回頭,卻只看到那人胸口一根墜著骷髏吊墜的鏈子。“哇??!”蘇堯被人從床上抱了起來,突如其來的位移把他活活嚇醒,眼睛都沒睜就回抱住了面前的人。裴印蕭掰開他的手,保持著單膝跪在床上的姿勢,表情嚴肅地問:“你是暈過去了,還是睡著了?”蘇堯低著頭,下意識地看了看裴印蕭衣領(lǐng)的位置,雖然隔著衣服,但這種材料根本包不住火,如果有項鏈一定會顯出來。他撇了撇嘴,回答道:“睡著了。在夢里找記憶去了,就要找到了來著?!?/br>“哦?是嗎?”裴印蕭的語調(diào)難得帶上了點嘲諷,“那真是可惜。不過還好,他們找到了別的線索。”同樣是3開頭的門牌號,鄒意和王尹夏都找到了鑰匙對應(yīng)的房間,唯獨李千航?jīng)]有。他先核對了數(shù)字,發(fā)現(xiàn)沒有一個房間能對的上,又把剩下的門挨個插鑰匙試了試,同樣的,那鑰匙一扇門都打不開。他們?nèi)齻€在三樓晃蕩了半天,突然意識到問題所在。走廊兩邊的房間都是完全對稱的,但三樓盡頭的左手邊,原本還應(yīng)該有一間房的位置,糊上了墻漆。墻漆一片白茫茫,旁邊的壁燈又恰好壞掉了,乍一看很難發(fā)現(xiàn)玄機。但如果伸手摸一摸,就會發(fā)現(xiàn),有人在那個位置貼上了一塊布料,然后在布料上噴上了墻漆。揭下布料,里面自然是跟其他房間一樣的房門,門號自然也是李千航所持鑰匙對應(yīng)的。蘇堯上到三樓時,李千航已經(jīng)進屋了。“怎么樣,老李?”蘇堯走到門口,自然地問道。“沒什么特別的?!蔽堇铮钋Ш秸诜閷?,對于這個突然冒出的稱呼也沒什么反應(yīng)。鄒意拍了拍蘇堯的肩膀,“你叫他什么?”蘇堯這才回過神來,感覺自己叫得確實順口。他想起那個真假未知的夢,還有夢里那個拼死也要拉他一把的身影。之前他覺得,如果自己真的有位那個什么,多半就是一見面就讓他覺得很不一樣的裴印蕭了。可是裴印蕭對他好像沒什么印象,脖子上也沒掛夢里那串項鏈。反而是李千航,剛才跟自己好像很是默契,莫非……蘇堯看了看李千航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個部分的記憶還是不要了比較好。“抽屜里有什么?”蘇堯背后,裴印蕭突然出聲。李千航回過頭來,一臉無辜?!鞍??什么有什么?”裴印蕭指了指李千航剛關(guān)上的床頭抽屜,“你剛才看到什么東西愣了一下?”說完,好像根本只是禮節(jié)性地提問,不需要回答一樣,徑直走到了屋內(nèi)。李千航先他一步按住了抽屜,有些底氣不足地問:“你在說什么?我什么愣了一下?”“我……也看到了?!币恢睕]怎么說過話的王尹夏開口了,聲音細得像蚊子,不過就這點距離,再小的聲音幾個人都能聽清。蘇堯剛才走神給自己算姻緣去了,這回兒只能朝著鄒意投去求救的目光。鄒意看了看他,又轉(zhuǎn)頭去看了看屋里的兩個人,蘇堯注意到李千航和鄒意目光對上了一陣。“我不知道。”鄒意搖搖頭,小聲說道。鄒意一說完,裴印蕭就不由分說地拉開了抽屜,李千航及時撤了手,沒被撞到??沙閷侠_后,連裴印蕭都頓住了。那里面空空如也,連只蟑螂都沒有。蘇堯沒想到裴印蕭這么胸有成竹的逮人還能逮錯,一時之間連化解尷尬的話都想不出來。“對不起,是我看錯了?!卑敕昼姾?,裴印蕭字正腔圓地說出了這么一句話。李千航本來半蹲在地,聽到這話,手撐著床頭柜慢慢站了起來。蘇堯以為他要開口罵人,或是嘲諷裴印蕭幾句,沒想到李千航居然拍了拍裴印蕭的肩膀,“沒事兒。我剛才,可能是愣了一下,不過不是看到什么,是腦袋有點暈乎乎的,感覺好像想起什么事兒來了。”道歉和原諒雖然是兩種基本的禮貌,但在現(xiàn)實中cao作起來,難度是相當(dāng)大的。只有無邪的小朋友才能在這兩個步驟后,不帶轉(zhuǎn)場地聊起下一個話題,把之前的一切拋之腦后。鄒意感覺現(xiàn)在是個減淡尷尬的好機會,便立刻接上了李千航的話茬,“想起什么來了,跟我們說說吧?!?/br>“什么都沒有……”李千航撓了撓頭,尬笑著說:“就是那種,馬上要想起來了,然后腦子它自己摔了一跤,又全忘光了的感覺?!?/br>蘇堯想起李千航在樓下時,也露出過這種不好意思的神情。李千航逗得鄒意很開心,兩個人嘻嘻哈哈地往樓下去了。蘇堯本來跟在后頭偷偷圍觀這對失憶鴛鴦,卻被在樓梯口刻意留步的王尹夏叫住了。“抽屜里有東西,我看到了?!蓖跻挠盟男〖毶ぷ语w快地蹦出這么一句,看到裴印蕭走過來,又趕忙跑下樓去找鄒意了。剛剛才放下心來的蘇堯,此刻又炸鍋了。如果王尹夏說的是真話,那李千航和鄒意是在隱瞞什么嗎?如果王尹夏說的是假話,她又有什么目的?“她跟你說什么了?”經(jīng)過蘇堯身邊的時候,裴印蕭突然湊了上來。這樣的距離實在是過于近了,蘇堯還沒弄清楚兩個人有沒有關(guān)系,有什么關(guān)系,只得后退兩步,強裝淡定地說:“她說你長得好帥?!?/br>“哦?”雖然裴印蕭還是面無表情,但聲調(diào)里帶了幾分笑意。察覺到蘇堯想溜,裴印蕭伸手把他夾在了墻和手臂中間,半擠半摟的撈回了面前?!澳悄阌X得呢?”蘇堯心里沒出息地竊喜了一下,難道有戲嗎?隨即,他故作直男地拍了拍裴印蕭的腰,順便把一口豆腐下肚,“帥呀,帥得不行。等我想想親戚里有沒有適齡未婚的小丫頭,我給你們做做媒去?!?/br>“那你好好想吧。最好順便把王尹夏說的話也想明白。”裴印蕭突然變臉,撂下一句話離開了。蘇堯沖著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還想做個鬼臉,心里卻突然一緊。好像他也曾經(jīng)在什么地方見過這樣的一個背影,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悲傷。屋門沒關(guān),蘇堯走了進去。這間屋跟他的那間也沒有任何區(qū)別,想來跟其他人的房間也不會不同。可唯獨這一間被藏起來,到底是因為這間房子與眾不同,還是這房間對應(yīng)的人有什么問題?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明明像一見鐘情一樣心跳加速,剛才卻又有了那么絕望的心境。那個人到底是誰?蘇堯拉開抽屜,手在里邊摸了個遍,只摸出一層灰來。他蹲下,頭靠著窗邊,用指尖輕捻著灰,任憑思緒飄飛到不可掌控的地方。☆、詭事旅館里沒有鐘表顯示時間,但畢竟入夜很久了。除了偷偷補過覺的蘇堯和話都不太說的裴印蕭,其他人或多或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