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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擺出了那副輕慢的嘴臉。 可具體問題需要具體分析。 武官沒什么了不起, 可精兵強將, 卻往往跟“朝中強援”、“有權有勢”、“前途無量”等詞聯(lián)系在一起。 于是眼見云陽軍摧枯拉朽、輕而易舉地就解決了先前那伙來勢洶洶的乞活軍,縣令慌了。 回去一打聽,知道林可背后站著密衛(wèi),還是天子寵臣孟昶青的鐵桿,縣令更慌了。 再聽說林將軍在天子跟前, 那也是有名有姓掛了號的,縣令簡直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巴掌,慌慌忙忙就是見風使舵、轉(zhuǎn)換態(tài)度,豁出一張菊花臉,笑瞇瞇、樂呵呵地跟林可拉起了關系。 林可倒不打算與他交惡, 便也虛與委蛇地應付他幾句。兩人的感情急劇升溫, 只是這感情歸感情, 一談到實際問題,縣令便借口受驚身體不適避了開去,言稱剩下的事便都由那留著山羊胡子的鐘師爺前來交接商討。 鐘師爺是個滑不溜手的老泥鰍,態(tài)度良好,說起糧草補給卻是百般推脫——按縣令的意思,不能太冷落了林可,在某些事上卻也得留著余地,同樣別傻乎乎地站隊得罪了浙黨。 “糧草就算了。”林可彎著唇角,眼底卻殊無笑意:“那些還活著的流民怎么辦?” “那些亂民……”鐘師爺會錯了意,以為林可是想砍了人頭去冒軍功,便只笑著道:“哪有什么流民,全都是紅陽教余孽,都由林將軍處置便是,縣里絕不會多嘴。” “……此言差矣,這些也都是大楚子民,被逼無奈,叫紅陽教裹挾來的。” 林可垂下眼眸,掩住一閃而過的冷意,笑了笑開口道:“依我看,若縣里能安置,那是最好。” “這……” 鐘師爺一愣,諂笑著搓手,一臉為難道:“古虹是個小城,林將軍,實在不是在下推脫,確實是養(yǎng)不起那么多人?!?/br> “州里呢?”林可道:“也不管,看著這些人活活餓死?” “能力所限,委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辩妿煚斈樕先詭е?,輕飄飄丟出一個軟釘子來:“況且按照楚律,這些人怎么也該遣返原籍的,確實也不歸咱們奉州管。” 這群人渣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罰酒??! “遣返原籍,縣里也得管一頓飯。” 林可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鐘師爺強硬地開口,見他還要反駁,忽然露齒燦然一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想必古虹當真窮得叮當響。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太過打攪,明天一早就拔營前往西原。不過那五六千流民我也帶不走,這么多人聚在城下,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生亂,更說不定哪天就把馮天王給招來了,還請王大人和鐘師爺你小心?!?/br> 乞活軍還要再來?! 鐘師爺早被戰(zhàn)場上的情景嚇破了擔子,聞言臉色頓時由紅轉(zhuǎn)白,由白轉(zhuǎn)青,刷地站了起來,一把扯住林可的衣袖:“林將軍,這是怎么說的。這筆錢縣里出不了,城里的縉紳一向樂善好施,想必是愿意承擔的。只是一頓飯之后,這些人……” “我最欣賞鐘師爺這般做事干脆的人?!绷挚尚α诵?,承諾道:“盡可放心,我必不叫你為難?!?/br> ——費盡力氣、硬是從縣令口袋里掏來這些糧食,林可當然不是無緣無故地突發(fā)善心。 流寇如流水,到處流竄,剿之不盡。如果不能一舉消滅其中堅力量,便是春風吹又生,后患無窮。林可如果不想在番峒耗上幾年、甚至十幾年,就必須將馮天王的主力吸引過來,避免持久戰(zhàn)、消耗戰(zhàn),在短期內(nèi)形成一個大會戰(zhàn)的局面,爭取一擊畢其全功。 于是一碗熱騰騰的米湯灌下肚,被俘虜?shù)牧髅窬吐牭搅诉@么一個消息:云陽軍這里招人,從乞活軍那里拉一個人來,就能領一碗米湯,拉一百個人,就能拿到一個雜糧窩窩頭,拉一千個人,就能吃到一個香香甜甜的白面饅頭! 饅頭! 還是白面的! 餓了不知多久的流民們眼睛都綠了,一被釋放,就懷著對白面饅頭的強烈憧憬朝著來時的方向奔去。大部分人都跟馮天王的軍隊錯開了,一小部分人四處打聽、到處亂竄,卻當真找到了乞活軍主力。流民依附乞活軍,本就是為了一口吃的,從沒有什么忠誠信念可言,種子就這么種了下去,一股藏在水面下的風潮開始慢慢發(fā)酵。 鄉(xiāng)里帶鄉(xiāng)親,哥哥拐弟弟,等到馮天王察覺的時候,流民陸陸續(xù)續(xù)已經(jīng)跑了好幾千人。 馮天王暴跳如雷,下令嚴查。 但乞活軍對流民的管理一向松散,他又是個不學無術的粗人,擅長沖鋒陷陣,卻不擅長應對這樣脫離常軌的突發(fā)情況,根本阻止不了流民逃跑的趨勢。 他不肯承認自己蠢笨,就只好跳著腳罵林可陰險狡詐、卑鄙無恥:“哪里冒出來的小兔崽子,打贏個小嘍啰,尾巴要翹到天上去了!敢挖老子的墻角,不想活了嗎???” 茍丕在旁附和:“就是,要是不來這些陰的,十個他也打不過您一個!” “說得對!” 馮天王蒲扇大小的手掌重重一拍茍丕的后背,差點把他打出一個跟頭去:“我跟那兔崽子比這個干什么?李兄弟不是經(jīng)常說那個什么,以己之船,攻別人的短處什么的。我打仗厲害,直接上手打就是了!” 茍丕勉強站住,豎著大拇指道:“大人英明,以力破巧,這等至簡至精的法子,我這種沒腦子的人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來的?!?/br> “點兵。”馮天王咧嘴,惡狠狠地笑道:“讓那狗雜碎看看,老子的天王稱號是怎么打下來的!” 乞活軍落入斛中,而遠在京城,孟昶青的計劃也已經(jīng)正式開始。 近日來,大街小巷的孩童開始傳唱一曲讖謠:瞎馬昏昏不知光,得園失蹄難追羊。若想逆天又改命,斗宿不再七元旁。 前兩句倒還罷了,后面兩句卻很有些意味深長的意思。古代普遍以為這類童謠是預言的一種,正所謂熒惑化童,“凡五星盈縮失位,其精降于地為人,為熒惑降為兒童,歌謠嬉戲,吉兇之應,隨其眾告”。大楚欽天監(jiān)有責任收集這些古怪的童謠訛言,這幾句傳唱廣泛、不知所云的讖言又應了個光宗的“光”字,便自然而然地被上報到了宮中。 崇閣巍峨,白雪皚皚。 外頭呵氣成冰,屋內(nèi)卻燒著金絲炭,暖融融的仿若冬去春至。墻上掛著副,似有一股芳氣籠人的甜香自畫中透出來,左邊一個紫檀架子,上面放著一個大官窯的大盤,盤內(nèi)盛著數(shù)十個各式各樣、嬌俏玲瓏的玉娃娃。屋子中央則是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寶硯筆筒,還設著一個纖細的白瓷花瓶,斜插著一支開得正好的紅梅。 沈氏手中握筆,微微蹙眉看了看紙上那首童謠,抬眸向孟昶青欲言又止道:“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