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3
書迷正在閱讀:不問林溪路險遠、修鞋匠和顧客的羅曼史、作為超話大主持的底線、何必有來生、當(dāng)忠犬遇上偽高冷、我開直播黑老板的日子、別…帖子要沉了(H)、四分衛(wèi)的小點心(H)、快穿之炮灰的逆襲、傲嬌夫人是個攻
都充滿了戒備,仿佛誰都是他的仇人,馮箏繼續(xù)求道:“父皇,王爺現(xiàn)在不記得人,他不知道皇上與三殿下守在這里是關(guān)心他,人越多他越不安……” 仿佛是要印證她的話似的,被綁的楚王又朝宣德帝吼了一聲。 宣德帝無奈,率先出去了,趙恒想留下來幫忙按著楚王腦袋,馮箏微微搖頭,趙恒明白嫂子是在賭,贏了兄長乖乖吃藥,輸了嫂子可能受傷。 “多謝嫂子。”趙恒鄭重道。 馮箏見他半邊臉都被丈夫打腫了,也屈膝行了個禮。趙恒看向妻子,宋嘉寧快步走到他身邊,夫妻倆并肩出了屋。 內(nèi)室只剩楚王夫妻,楚王眼中布滿血絲,狂暴地盯著對面的女人。 無人打擾,馮箏端著藥碗端詳自己的丈夫,他披頭散發(fā)形容猙獰,可她卻記得丈夫發(fā)冠整齊華貴威嚴的模樣,在外面氣勢洶洶是個王爺,到了她身邊,他臉皮厚如城墻,對她又特別的好,她說什么,他都愿意聽。 馮箏不信丈夫真的忘了她。 放下藥碗,馮箏一步一步朝楚王走去,離得越近,楚王掙得就越兇,魁梧的身體將捆綁他的繩子繃得緊緊的,憤怒的抗拒吼聲驚得一簾之隔的宣德帝等人都皺緊了眉。只有馮箏毫不畏懼,慢慢地停在了楚王對面,然后,她朝楚王笑了,眼中有淚落下來,但她嘴角上揚,眉頭舒展,笑得溫柔動人。 楚王忽然不掙了,困惑地看著她。 “王爺,我記得咱們成親那晚,你抱著我說,說你最喜歡我笑,說你永遠都忘不了我坐在馬車里笑的樣子?!瘪T箏一邊柔柔地說,一邊緩緩地靠近一步,想起洞房花燭時的忐忑、羞澀與意外的甜蜜,馮箏情不自禁蹲下去,雙手扶著楚王膝蓋,仰頭,期待地問他:“王爺,我這樣笑,您還喜歡看嗎?” 楚王沒看到她笑,視線隨著她眼中涌出的淚慢慢下移,這滴淚不見了,又有新的流了出來,看著看著,他臉上忽然有點癢,楚王垂下眼簾,可還是看不到臉上有什么。他想發(fā)火,一只涼涼的手突然伸了過來,輕輕地貼住他臉。 楚王再次看過去。 “王爺不哭,我會一直陪著你,我給王爺熬藥,王爺一定會好起來的?!瘪T箏幫他擦了淚,再溫柔地將王爺面前凌亂的發(fā)絲撥開,露出男人恢復(fù)白皙的俊美臉龐。而楚王一動不動,任由她擺弄他的頭發(fā),他只目不轉(zhuǎn)睛地看她。 丈夫肯接納她了,馮箏心底浮現(xiàn)希望,端來藥碗,見他皺眉,馮箏先自己喝了口,再哄他:“一點都不苦,不信王爺試試?” 楚王看看她紅潤的嘴唇,再看看瓷勺,緩慢地點了下頭。 馮箏大喜,身體前傾,努力控制想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喂了他一口。 有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每當(dāng)楚王不想喝了,馮箏就柔聲哄,一直哄得楚王喝了滿滿一碗。 喂完藥,馮箏幫丈夫擦擦嘴角,停下來時,她低低道:“王爺病了,我接升哥兒回來孝敬您?!?/br> 事到如今,她只想一家人團聚,再也不用求別人什么了。 第170章 170 馮箏哄楚王喝藥的時候, 宣德帝見長子肯吃藥了, 終于松了口氣, 一轉(zhuǎn)身看見老三高高腫起的半邊臉, 平時一身清雅書卷氣, 剛剛卻不顧一切地拼命制服兄長, 被打了臉也忙前忙后的,宣德帝頓時又心疼起這個兒子來, 對宋嘉寧道:“這邊有朕看著, 你扶元休去廂房, 洗漱上藥?!?/br> 老三也一晚沒睡了。 宋嘉寧早就想拉王爺上藥去了, 見王爺憂心楚王, 她沒敢勸,現(xiàn)在皇上發(fā)話, 宋嘉寧便看向自己的丈夫,面帶哀求。關(guān)心哥哥是應(yīng)該的, 但也不能疏忽了自己啊,瞧那臉,都該腫成包子了, 就像一塊兒美玉, 幾乎被人一拳砸碎。 趙恒走到內(nèi)室門前, 掀開一絲簾子,見兄長老老實實地喝藥了,他才朝宣德帝行個禮,領(lǐng)著王妃走了, 身后跟著一個太醫(yī)。 趙恒這是皮外傷,要涂消腫的膏藥,腫了那么大一塊兒,涂起來需把握好力道,太醫(yī)便想親力親為。趙恒方才只想著兄長,無瑕考慮自己的儀容是否得體,現(xiàn)在稍微平靜下來,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疼,料到臉上必然十分狼狽,便對宋嘉寧道:“你來?!?/br> 說完起身,轉(zhuǎn)眼就跨進內(nèi)室了。 宋嘉寧立即端起桌上的托盤,聽完太醫(yī)的低聲叮囑,她趕緊跟去內(nèi)室,繞過屏風(fēng),看到王爺閉著眼睛靠坐在床頭,臉腫著,發(fā)冠也早在與楚王扭斗時就亂了,憔悴狼狽,讓人心疼。宋嘉寧也跟著難受,楚王發(fā)狂,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身邊的家人卻為他cao碎了心,譬如守了一夜的皇上,譬如私底下朝她哭到了人前又必須鎮(zhèn)定的馮箏,譬如自家王爺。 有些事情,任何言語安慰都沒用,宋嘉寧無法勸馮箏什么,也不知道該如何勸王爺,就端著托盤走過去。放下托盤,宋嘉寧取了發(fā)梳側(cè)坐在丈夫身邊,輕聲道:“王爺,我先幫你梳頭吧,一會兒擦擦臉再上藥?!?/br> 一晚沒睡,臉上都是汗,不干凈。 趙恒閉著眼睛嗯了聲。 宋嘉寧讓他坐正了,她脫了鞋跪坐在他身后,取下發(fā)冠,一下一下地先幫他通發(fā)。昨晚出發(fā)時走得急,頭發(fā)就沒通順,現(xiàn)在梳起來有點卡,宋嘉寧放輕動作,不緊不慢地,努力一點都不讓他疼,象牙齒子微微碰到頭皮,馬上就離開。 這樣的碰觸,很舒服。 趙恒憂慮了一晚的心,就在她溫柔的動作中,慢慢地平靜了下來。兄長性情耿直,他努力了,努力幫兄長轉(zhuǎn)圜,昨日早朝兄長吐血,他親眼看到父皇皺了眉,看到了父皇眼中的難以置信,他怕父皇厭了兄長,不惜落淚示弱以提醒父皇兄長是重情義之人。這辦法也確實成功了,父皇到底溺愛兄長,不再計較兄長與皇叔的親近,只關(guān)心兄長的身體。 可誰能料到,看似變得穩(wěn)重的兄長,竟然郁憤到得了癲狂之癥! 人算不如天算,他勸過兄長那么多次,都抵不過兄長的執(zhí)念。 兄長有錯嗎?沒有,父皇有錯嗎?也沒有,成王敗寇,父皇坐上了龍椅,他就是帝王,就該以帝王之心權(quán)衡利弊。武安郡王是那兩個擅自擁立他的節(jié)度使害死的,如果沒有他們,父皇的猜忌就不會嚴重到那個地步。皇叔蒙冤是真,但父皇留了皇叔一命,父皇料不到皇叔會憂郁成疾,就像他料不到兄長會瘋。 “好了,王爺靠著吧,我去端水?!彼渭螌幬兆∷绨?,輕聲道。 趙恒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點點頭,聽到她離開的腳步聲,趙恒才忽的睜開眼睛,卻只看到她穿著淡青長裙的嬌小背影,看到她彎腰站在洗漱架前,安安靜靜地打濕巾子再擰水,輕微的水聲,意外地動聽。 她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