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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最后一根銀針,見宣德帝竟然來了,馮箏先是吃驚,隨即收起針跪到一旁,磕頭道:“父皇,王爺突發(fā)狂癥不宜耽擱,兒臣斗膽為王爺行針,請父皇恕罪。” 長子白日剛吐了血,大半夜的又瘋了,宣德帝眉頭緊鎖,看看跪在那兒的兒媳婦,宣德帝暫且沒有追究,而是走到床尾,叫太醫(yī)先替長子把脈。太醫(yī)院杜院使神色凝重地走過來,先觀察楚王神色,見楚王臉龐蒼白,再號楚王脈象,依然紊亂,是癲狂之癥。 杜院使與馮太醫(yī)有些私交,每年都會去馮家赴席,早在馮箏出嫁前就認識馮箏了,知道馮箏醫(yī)術(shù)不錯,有學(xué)醫(yī)的天分。仔細向馮箏詢問過楚王病情、針灸xue道后,杜院使恭聲對宣德帝道:“皇上,王爺肝火暴亢,致使發(fā)病,萬幸王妃及時施針,紓解了王爺體內(nèi)燥火,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宣德帝一聽兒媳婦有功,先叫兒媳婦起來,然后緊張地問道:“那楚王還會再發(fā)作嗎?” 杜院使沉吟了聲,低頭道:“這,臣不敢斷言,還需王爺清醒后再作定論?!?/br> 宣德帝眸光暗了下去。 外面小太監(jiān)進來稟報,說壽王、壽王妃來了,宣德帝往門口看了眼,點點頭。 趙恒、宋嘉寧并肩走了過來,先朝宣德帝行禮。 宣德帝這一日過得也很疲憊,擺擺手,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宋嘉寧站好后,悄悄看過去。上次她見宣德帝,是在北苑圍場,五十出頭的宣德帝騎馬去狩獵,精神抖擻,瞧著才四十多歲似的,未料一個月還沒到,宣德帝好像就老了五歲,側(cè)身守在楚王身邊,滿臉倦容。 她與王爺?shù)玫较⒕屯@邊趕,皇上竟然來的比他們還快,足見有多擔心楚王了。 宋嘉寧進京這么久,尤其是嫁給壽王后,斷斷續(xù)續(xù)地聽說不少皇上的閑話,有說皇上謀害了高祖皇帝,有說皇上逼死了武安郡王,有說皇上與遼國交戰(zhàn)慘敗,是個無能的皇帝,但至少此時此刻,宋嘉寧眼中的皇上,是個真心疼愛兒子的好父親。 她這么想,趙恒同樣深受觸動,他是真的沒想到,父皇會連夜出宮。 “父皇,夜深了,您先回宮,兒臣,守著大哥。”趙恒誠心勸道。 宣德帝不動,對著兩個兒媳婦道:“你們下去休息吧,這邊朕與元休守著,人醒了再叫你們?!?/br> 宋嘉寧點頭,馮箏面現(xiàn)猶豫,想親自守在丈夫身旁,但最終還是與宋嘉寧一塊兒退到了外間。 “大半夜的,還連累meimei跑一趟?!币购谌缒?,屋里點著燈也顯得昏暗,馮箏握住宋嘉寧的手,愧疚地道。 “一家人,嫂子別跟我客氣了,快坐會兒。”宋嘉寧扶著她走到當中的紫檀木椅旁,眼里裝滿了關(guān)心,“成哥兒沒事吧?” 馮箏嗯了聲:“有乳母哄著,還睡著呢?!?/br> 宋嘉寧坐在她對面,握住馮箏發(fā)冷的手,輕聲道:“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起來的?!?/br> 馮箏看著她柔美的臉,一個人強撐了大半夜,現(xiàn)在終于有個可親可信的人了,馮箏再也忍不住,埋到宋嘉寧肩頭,捂住嘴抽泣起來。王爺發(fā)病前,分明是在怨她,她怕王爺再也不理她了,更怕王爺?shù)昧丝癫?,連個正常人都做不得。 她哭得絕望,宋嘉寧仰頭,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說不出話,唯有輕輕地拍著馮箏肩膀。 內(nèi)室,宣德帝后知后覺地注意到老三還站著,拍拍身邊,叫兒子坐過來。 趙恒從命。 宣德帝自坐下后就一直握著長子的手,無意識地摸著長子的手背,沉默半晌,他幽幽地道:“不瞞你說,你們兄弟四個,朕最疼你大哥,他是朕第一個平安長大的兒子,長得像朕,學(xué)得一身好功夫,當年遼國派使臣來挑釁,那遼人武藝高超,朕派上場的幾個禁衛(wèi)都輸了,是你大哥下場,三招打得對方爬不起來……” 想到長子為他爭光的場景,宣德帝笑了,握緊了長子的手。 趙恒沒有接話,靜靜地聽。 宣德帝笑著笑著,神色悲哀起來:“可你大哥性子太直,不懂……他這病,是因朕而起啊?!?/br> 多荒謬,他一心為兒子謀劃,到頭來兒子卻怨他怨得發(fā)了狂。 “父皇!” 趙恒撲通跪了下去,沉痛道:“父皇苦心,終有一日,大哥……” 宣德帝伸手按在兒子肩頭,苦笑道:“他若能懂朕的苦心,今日就不會發(fā)病。” 趙恒挺直的脊背低了下去,他能看出兄長的心結(jié),父皇又怎會猜不到? 宣德帝目光轉(zhuǎn)到老三頭上,想起兒子剛剛的“父皇苦心”,胸口終于舒服了點。他做了這么多,若是四個兒子都怨他,那他才算白忙了一場,好在,兄弟四個,就老大一個傻的,不親親爹反而偏心叔父。 天漸漸亮了,因為長子生病,宣德帝荒廢了一日早朝,守在大殿前的臣子們都唏噓不已,早就知道皇上疼愛大皇子楚王,今日才發(fā)現(xiàn),那疼愛是滲到骨子里了。 楚王府。 一室靜寂,楚王悠悠轉(zhuǎn)醒,睜開眼睛,看到床邊坐著一個人影,突然就跳了起來,伸手就去推。宣德帝年紀大了,守了一夜,正耷拉著腦袋打盹兒,趙恒卻醒著,一看兄長發(fā)狂,登時撲過去緊緊抱住兄長,連續(xù)不停地喊著大哥,試圖讓兄長鎮(zhèn)定下來。 楚王不聽,扭身踢腿,使勁掙扎。 趙恒沒有他力氣大,但勝在搶了先機,將楚王摁在了床上,康公公幾個小太監(jiān)也立即趕過來,一起按著楚王。宣德帝早已退到了幾步之外,看著床上漲紅臉龐發(fā)狂掙扎的長子,他又驚又痛,完全忘了反應(yīng)。 “繩子!”趙恒扭頭吩咐,只是片刻分神,不期然楚王一拳揮過來,砸在了他臉上。 “王爺!”宋嘉寧驚叫出聲。 趙恒沒聽見,重新扣住兄長鐵臂,一低頭,鼻血落了下來。發(fā)狂的楚王大抵沒見過血,愣了一下,趙恒趁機反剪兄長手臂,將人摁趴在了床上,身上壓著他與三個小太監(jiān),再也動彈不得。 很快,楚王連著一把椅子被捆到了柱子上,瞪著眼睛張嘴大吼大叫,形態(tài)可怖,誰說話都不肯聽。廚房熬了藥,太醫(yī)要喂楚王,被楚王用腦袋撞翻了藥碗,趙恒親手扣住兄長腦袋,太醫(yī)再去喂,結(jié)果楚王全部吐了出來,身上灑滿湯藥,狼狽之極。 “取藥,朕來喂?!毙碌鄢谅暤馈?/br> 楚王狠狠瞪著他。 “父皇,讓我試試吧?!瘪T箏憔悴地走過來,眼圈通紅。 宣德帝看向兒媳婦。 馮箏懇求地與帝王對視,眼里還閃爍著淚光。宣德帝突然想到了他的那些女人,男人脆弱的時候,似乎女人的安撫更合適。 宣德帝頷首。 馮箏接過小太監(jiān)端上來的藥碗,目光掃過守在身邊的眾人,發(fā)現(xiàn)王爺對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