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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用過鄙視,第一次用到這個詞,卻用在了自己身上。 ☆、安兒要勇敢 車庫,徐家的痛楚。 徐安兒摸著被太陽熾曬的車庫門,暖暖的,是mama的溫度。 兩年前的今天,徐母在車內(nèi)點燃木炭,自縊。 自從出了事以后,車庫被爸爸封上了。怕她觸景傷心,但又怎能封得住想念,和再怕也不躲不過的悲痛。 “安兒?!?/br> 她側(cè)過頭看去,高高大大的個子,該理的頭發(fā)和一臉的胡子茬,唯獨那份熟識,還暈在略顯消瘦的臉上。 她勉強咧開嘴角,露出點點笑意,叫了聲?!皩W(xué)長?!?/br> 曾開平比徐安兒大了整四屆,她上大一,他剛好畢業(yè)。他是徐母的得意門生,畢業(yè)后便被吸納為徐母麾下。 他曾前途廣闊,風(fēng)光一時??上У氖?,徐母的生意在經(jīng)濟風(fēng)暴中不幸被殃及,一夜之間賠進所有。也正是因遭受不了如此沉重的打擊,徐母選擇了死來解脫。 “開平來了?!毙旖淌趶奈堇镒叱鰜?。 “徐老師還跟去年一樣年輕,都沒變?!痹_平笑著打招呼。 “我就愛聽這話,中飯給你加菜,快進來?!?/br> 別墅內(nèi)側(cè)廳擺放著徐母的遺像,當(dāng)年徐母火化后并沒有下葬,而是將骨灰盒帶回到家里。按徐父的意愿,等他們老兩口一塊安葬,好有個伴兒。 曾開平上了一柱香,行了三個禮。 徐安兒強忍著思念的淚水,在老爸面前她不能哭,在外人面前更不能哭。 “老伴兒,開平又來看你了。你這輩子能教出個這么好的學(xué)生,值了。”徐教授依舊笑呵呵的,眼中卻泛著霧氣。 飯菜上桌,暈素搭配的香氣四溢,只是圍坐的人,都少了些興致。還是徐教授拿來瓶好酒斟滿,先開了口。 “開平,這兩年你都還記得這個日子,真是有心了?!?/br> “我作為學(xué)生,來看看兩位老師,都是應(yīng)該的?!痹_平起身恭敬地遞過杯子。 “什么都不說了,全在酒里?!毙旄敢豢诟闪吮芯?。 “爸!”徐安兒擔(dān)心今天這特別懷念的日子,老爸的身體能否經(jīng)受得住。 “沒事兒,你老爸我是高興,來一瓶都沒問題。”徐父安撫著女兒。 徐安兒把酒瓶沒收,放去廚房,偷偷抹了把奪眶而出的淚珠。關(guān)了灶上的湯,端出去前,看向窗外對著的大門口,空無一人。 飯后,曾開平陪徐教授下了三局圍棋,輸?shù)臎]有水分。 徐安兒將他送到門外,“學(xué)長,謝謝你?!?/br> “安兒,你結(jié)了婚,對我就越來越客氣。再也不是,總跟在我后面跑的小丫頭了!”他帶著惋惜笑對著她。 “...”徐安兒不知該說些什么。 “你氣色不好,有心事嗎?”曾開平定定地看著她。 “沒有?!毙彀矁狠p輕搖頭。 “沒有就好。你有我電話,有事打給我?!痹_平把手插在褲兜里,拉起他的肥褲子,學(xué)起了卓別林滑稽的走路,一直遠去的看不見他的身影。 徐安兒知道學(xué)長在逗她開心,跟以前一樣。只要她不開心,他就扮小丑讓她笑。 她的成長一直都在mama的掌控之內(nèi),在學(xué)校里有水晶跟她做伴,在家里雖然老爸是跟她一條戰(zhàn)線的,卻真有了事卻當(dāng)不了盾牌。而每每都是學(xué)長站在她前面,為她開脫說好話。 徐母對這個得意門生的信任,超過任何人。比如門禁森嚴的徐家,天一黑就必須回家的徐安兒,只要在學(xué)長的帶領(lǐng)下,就可以得到通行。 曾開平也不負徐母的重望,從來沒讓徐家的寶貝出現(xiàn)過,一絲一毫的意外。除了鐘馳這個意外! 自打徐安兒結(jié)婚,她與學(xué)長的接觸便少了又少,除了跟mama的關(guān)系惡化的原因,也是有意躲著與他見面的機會。 理由只有一個,鐘馳不喜歡她跟異性接觸,特別是曾開平。 徐安兒在門口又站了一會兒,望了又望,看到的只有空空的柏油路以外,就是傻站成兩排的法國梧桐,稀疏的幾片葉子本不是這個季節(jié)落下,卻紛紛落進了她的心里。 她收拾好碗筷,又向外看去。門外廊下的燈亮著,照著緊閉的大門,依舊空空如也。 她走到父親面前,認命地任由失落的灰落滿全身。 “爸,對不起?!?/br> “傻孩子,又不是你的錯?!?/br> “他...”她想說些什么,卻覺得此刻無心又無力,任何話語都倍顯蒼白。 “我知道鐘馳很忙。去吧,上樓睡吧。”徐父擺擺手。 徐安兒關(guān)了廊前的燈,心一片漆黑。 她踏在上樓的臺階上,一步又一步,仿佛聽到爸媽在爭吵著。虛掩的門瀉出一道顯眼的光,不寬,卻隔著幾年的光陰。 “老婆,你就別再反對女兒的婚事了?!?/br>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縱容她。這種婚姻大事,能由著她的性子來嗎?” “這是女兒自己的選擇?!?/br> “就是你平時太過跟安兒打成一片,沒有一點父親的威嚴,現(xiàn)在說話才沒有力度。” “老婆你先別急啊。” “我怎么能不急,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往火坑里跳,你知道我這當(dāng)媽的心情嗎?” “我知道,我都明白?!?/br> “你明白什么?你要是明白怎么可能只會教書,連自己的女兒都看管不住。要不是你的懈怠,怎么可能讓鐘馳那小子,有機會接近我女兒?” “這事我是疏漏了?!毙旖淌谛奶摰爻姓J。 “我看你是在,成心跟我唱反調(diào)?!?/br> “怎么可能?老婆,我一向都是聽你指揮的?!?/br> “別打馬虎眼,鐘馳那小子根本配不上我們的安兒?!?/br> “老婆,你不能憑家世就反對這門親事,這都什么年代了?!?/br> “不論什么年代,門當(dāng)戶對都很重要。”徐母毋庸置疑的理論,任誰也說不通。 “老婆,我們也不是大富大貴的家庭,都是普通的老師出身,不比別人高貴到哪去?!?/br> “那也比鐘家擺小攤的jiejie強。老公你相信我,安兒嫁給鐘馳是不會幸福的。” “老婆,鐘馳這孩子很有天份,不比開平差,不會窮一輩子的?!?/br> “正因為他現(xiàn)在是窮人,對成功的渴望比一般人要高出很多。普通的成功,根本滿足不了他的欲望。鐘馳那雙眼睛里寫著功名利祿,我不會看錯的。我們的女兒跟這種人在一起,是不會有好下場的?!?/br> 徐安兒一頓,光影消失,爸媽的爭論戛然而止。她像當(dāng)年一樣,跑回房間哭泣。 不同的是,不過短短三年,mama的預(yù)言就實現(xiàn)了! 她不再糾結(jié)是否后悔嫁給鐘馳這件事,而是在想,如果mama還活著,她會對自己說些什么? 一頓臭罵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