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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顧景年頷首,“要是朱鴻說的不假,這個人啊……往后比我們倆都要不得。” 舒明達(dá)莞爾,“怎么說?” 顧景年將方才聽聞的娓娓道來—— 朱鴻領(lǐng)的差事,是幾件零零碎碎的小事。用他自己的話說,在錦衣衛(wèi)連個名分都沒有,但是沒事,自家老子的名頭在外面很有用。是以,人們都會給足他面子,差事總是能麻利地辦妥。 今日事情多一些,他怕天黑前辦不完回去挨訓(xùn),午間連飯都沒敢吃,用一包糖炒栗子磨牙。 沒想到,一切都很順利,申時就能返回錦衣衛(wèi)所。 他又餓又渴,走進(jìn)一間茶樓,在大堂落座,要了一壺茶和一些點(diǎn)心。 樓上一間雅間,有琵琶聲傳到樓下,間或可以聽到男女的調(diào)笑聲。 聽得出,只有一名男子。聽語聲,他覺得是熟人,一時間卻想不起是何人。 朱鴻只覺驚奇:自己和顧景年這樣的,都被家中壓著往正道上走了,樓上那一位,大白天的尋歡作樂。挺稀奇的。 大口吃完幾塊點(diǎn)心,喝了一杯熱茶,他對掌柜的勾一勾手。 掌柜的知道他的身份,不敢怠慢,連忙上前,“爺有何吩咐?” 朱鴻指一指樓上,“誰?。俊?/br> 掌柜的就笑了,低聲說:“榮國公世子。” 朱鴻詫異,“真的?”周文泰不是對凌婉兒死心塌地的么?眼下也開竅了? “小的怎么敢騙您呦。”掌柜的為他斟了一杯熱茶,語聲更低,“得荒唐了小半年了吧,捧戲子,弄戲班,還把幾個賣唱的弄回了家里。”說著,沖著樓上努了努嘴,“今日帶來了兩個賣唱的,還有一個妙齡女子,小的不清楚來路。” 朱鴻愣了片刻,失笑,“國公爺和夫人不管他?” “怎么管啊?!闭乒竦膿u了搖頭,“早先生了一場大病,躺了一個多月才能下地。從那之后,國公爺有一陣就不敢管了,怕他身子骨孱弱,再倒下去。哪成想,這位小爺從那時就不學(xué)好了,凈做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國公爺已經(jīng)氣得病倒在床了,也沒用?!?/br> 朱鴻好笑不已,隨手拋給掌柜的一塊碎銀子,背著手,上了樓,循著聲音走進(jìn)那件雅間。這種事不多見,他得開開眼界。 在京城,他怕的人很多,不怕的更多。 是在茶樓,桌上卻擺著美酒佳肴。 周文泰居中而坐,兩名女子分列左右。臨近門口的杌凳上,是一名彈琵琶的少女。 彈曲的女孩,有些楚楚動人。周文泰身側(cè)的兩個,則是一胖一瘦,樣貌倒是都很討喜。 “環(huán)肥燕瘦?!敝禅櫺φf著,不無欽佩地望向周文泰,“真有你的。記得我是誰吧?”故意的,態(tài)度不好。 周文泰明顯已有幾分醉意,瞇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笑道:“廢話。我自然記得。”說著晃晃悠悠站起來,指一指近前的座椅,“坐下,喝幾杯?!?/br> 朱鴻又一次意外了。不論從哪個角度想,周文泰對他和顧景年,都不該是這種態(tài)度。“喝酒好說,但是今日不行?!彼Z氣客氣了一些,“改日吧。改日我請你?!?/br> 周文泰扶著桌案,“說定了?” “說定了。”朱鴻十分自然地說著不會兌現(xiàn)的場面話,逗留片刻,轉(zhuǎn)身離開。 方才顧景年聽朱鴻提了幾句,起先直撇嘴,說你可真能胡說八道,改行去說書得了。 朱鴻說我犯得著編排那么個人?隨后細(xì)說原委。 顧景年這才信了,后來與朱鴻都弄不清楚一件事:周文泰這算是怎么回事?是不再鬼迷心竅了,還是換了個鬼迷心竅的路數(shù)? 舒明達(dá)聽完,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他知道周文泰在府里那件事之后,就再沒去程府學(xué)堂,病了一場,屬下跟他稟明這人平日的動向,只一句言行不檢概括;也知道近日周國公病痛纏身,斷斷續(xù)續(xù)請假的日子,加起來得有小兩個月。 過了好一會兒,他說:“周家的氣數(shù),怕是要盡了。” 顧景年笑過之后,回頭一想,亦是唏噓不已。 舒明達(dá)手里的鞭子敲了敲少年的肩,“你要是活膩了,只管照著這路數(shù)來?!痹?jīng)再混帳,他再瞧不上,眼前人也是出自公侯之家,有勸著帶著走上正路的地方,他就愿意試試。沒法子,對這種公子哥兒,又不能用殺伐果決那一套。 顧景年頻頻搖頭,苦著臉道:“大人,我要是也這么來,氣數(shù)盡的只有我。”說著望望天,“就算壞到骨子里,也不能不顧爹娘。不然,我是真怕遭雷劈?!?/br> 舒明達(dá)莞爾,“總算有救?!?/br> 顧景年立時笑了,換上殷勤的笑臉,“大人,賞臉喝幾杯去啊?” 舒明達(dá)晚間倒是沒應(yīng)酬,“哪兒?” 顧景年雙眼放光,“狀元樓,成不成?” “走著!” . 翌日一大早,醒來后,程清遠(yuǎn)只覺渾身酸疼,掙扎幾次方能起身。 站起來,身形晃了晃,眼前直冒金星。 他跌坐回架子床上,端起小杌子上的水杯,手哆哆嗦嗦的。 碰瓷聲讓他心煩意亂,放回原處。 換了一陣子,好過了一些,勉力披上罩袍,起身去洗漱。 走到門口,胃里一陣翻騰。 他扶著墻,彎腰對著痰盂干嘔起來。 什么都吐不出來。昨夜從柳府返回來,水米未沾唇。 小廝聽到室內(nèi)聲響不對,奔進(jìn)門來,看到這景象,愣了片刻才回神,上前去攙扶住程清遠(yuǎn),“老爺,您這是怎么了?小的這就去……” “不要聲張?!背糖暹h(yuǎn)擺手,吃力地叮囑,“我先回床上躺一躺,不見好的話,自會喚你通稟夫人?!?/br> 小廝連連稱是。 等到程詢出門,程譯、程謹(jǐn)去了學(xué)堂,小廝觀望著程清遠(yuǎn)的面色實(shí)在是嚇人,喚了兩聲也沒得到回應(yīng),真的慌了,飛奔著去內(nèi)宅報信。 程夫人即刻拿出對牌交給紅翡,“派管家去請?zhí)t(yī)。”隨后對怡君安撫一笑,“沒什么,人吃五谷雜糧,少不得有頭疼腦熱的時候,我去看看。你先回房?!?/br> 怡君稱是。 . 大早朝之后,楊閣老與皇帝在御書房議事之后,將程清遠(yuǎn)的請罪折子呈了上去。 皇帝看完,笑了笑,合上奏折,修長的手指來回捋著奏折邊緣,問:“程先生所奏何事,楊先生可知情?” 楊閣老回道:“昨日,程閣老與臣提了幾句?!?/br> “如此,朕就不說什么了?!被实郯涯玫秸圩虞p輕地放到案頭。 又要留中不發(fā)?楊閣老腹誹著。 皇帝卻道:“事關(guān)兩廣,說什么都為時過早?!鞭D(zhuǎn)頭看向劉允,“程閣老病了?” “回皇上,是?!眲⒃嗜鐚?shí)道,“程府來請?zhí)t(yī),太醫(yī)院院判已經(jīng)前去。”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