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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出過王府一步,怎么會知道?” 孟煬的目光凌厲起來:“這些天你都和什么人見過,提及過胡覺義之事?” “父王,真的沒有??!”孟赟一臉無辜地辯解道,心中卻猛然一沉,那日許副承旨來訪,自己剛被父王罵過,正在氣頭上,便將他怒斥一頓出氣,讓他以后再別找亂七八糟的人引薦給自己。難道就是因此…… 孟煬盯了他半晌,揮揮手道:“回你自己院里去。” “是,兒子告退了?!泵馅S恭恭敬敬地行禮,退出書房。 孟煬望著他背影,直到他身影消失于長廊遠(yuǎn)端的盡頭,才低低哼了一聲。 · 孟赟急匆匆回到謙受堂,心中充滿懊惱與不甘。父王是越來越偏心了,二郎什么都是好的,輪到他,不管做什么都是錯的,這兩天他半步都沒離開過王府,整天呆在書房看書,就算這樣,抓不到胡覺義,父王還能怪到他頭上!這算什么事啊! 說起來胡覺義突然失蹤,未必就與他前日罵了許應(yīng)東有關(guān),胡覺義本來就是江湖草莽,說不定是哪里的仇家找上門來,他避禍去了呢。 “世子萬安。”門外傳來竇先生的聲音。 孟赟起身相迎:“竇先生快請進(jìn)?!苯又銓⒑X義失蹤之事告訴了他,“再這樣下去,父王心中恐怕再無容我之地了,竇先生可有什么計策能抓住胡覺義?” 竇先生不贊成地?fù)u搖頭道:“王爺已經(jīng)對世子有了看法,世子這段時候最好還是韜光養(yǎng)晦,須知多做多錯啊……” 孟赟哼了一聲道:“我這兩日什么都沒做,光在府中讀書,還不是一樣被叫去責(zé)問?多做未必會錯,但不做就連半點機會都沒了。竇先生,別的不用多說,你只需考慮用何計策來擒獲胡覺義就行了?!?/br> 竇先生無奈,拈須道:“胡覺義心懷鬼胎,定然十分多疑,若想要擒獲他,必須以利誘之,不如讓許副承旨放出消息,說替他安排了樞密院的差遣,約他出來碰面。他若是不上鉤,世子亦無損失,若是他上鉤,便將他引至酒樓,布下天羅地網(wǎng)。他武藝高強,可在酒中下藥,誘他喝下酒去,如此則萬無一失了?!?/br> 孟赟不由喜上眉頭:“好計!”連元德抓捕胡覺義都失敗了,若是他能將其擒獲,父王肯定會對他刮目相看。 · 這一日申時過半,文玹接了文玨來到國子監(jiān)外。今天輪到孟裴送她們回家,她們在馬車上等了一會兒,就見孟裴帶著文瑜出來了。 孟裴一直送文瑜到了文家馬車邊,文玹掀開車簾,伸手拉文瑜上車,孟裴微笑著看他坐好,又抬眸望向文玹。 文玹朝他揚起雙眉,探詢地望著他。孟裴輕輕搖頭,文玹便知古二還是沒能抓住,但她并未流露失望之色,只朝他笑了笑,輕聲道:“會找到他的?!?/br> 孟裴點點頭。文瑜好奇問道:“阿姊,你說的是誰?孟大哥要找誰?” 孟裴淡淡道:“是說我母親養(yǎng)的一只趴兒狗,給它逃出府去了,這兩天都在找它呢?!?/br> “哦?!蔽蔫ば乓詾檎?,又道,“阿姊養(yǎng)的兩只貓也老是跑出府去玩耍,不過到了阿姊喂它們的時候,它們就會自己回來的,不給吃的還繞著阿姊轉(zhuǎn)圈,瞄瞄的叫著討吃?!?/br> 孟裴道:“你阿姊養(yǎng)的貓機靈,還知道按時回來。那只趴兒狗可沒這么機靈?!?/br> 文瑜認(rèn)真地道:“孟大哥,你不用擔(dān)心,它玩夠了就會回來的,要是它不回來,肯定是有人給它吃好吃的,它不會餓著的?!?/br> 孟裴輕笑一聲,點點頭:“你說得對,肯定是有人給它好吃的,它才不肯回來?!?/br> 文玹溫柔地摸摸文瑜的頭,這孩子十分正直,心地又純真善良,他不是不知道這世上有邪惡,他也在不斷地學(xué)著保護自己,但他永遠(yuǎn)都愿意相信,這世上的善意比惡意要多。他也在盡力地向周圍人,向這世間表達(dá)他的善意與仁厚。 她想盡可能地保護他,保護他這份難能可貴的赤子之心,她也要保護文玨,不讓他們受一點點傷害! 孟裴笑望著文玹,還只是三月里的事吧,她對他訴說,她與家人相處仍有隔閡,彼此生疏卻又小心翼翼地對待彼此。她覺得自己只是個外人??慈缃瘢c家人相處極為融洽,親密無間,他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 蘭姑輕聲提醒道:“小娘子,該回去了,” 文玹點點頭,正要放下車簾,孟裴卻道:“今日天這么熱,順路去趙家豆兒涼水買些涼水或是冰來吃,如何?” 文玹還沒答,文瑜文玨搶著道:“好啊好??!” 文玹失笑,自從單向彥那日帶他們?nèi)コ赃^冰之后,這兩個小家伙是吃上癮了!昨日謝懷軒說蕓巧一事只是虛驚一場,自己沒立下什么功勞就得蒙文小娘子請客,實在愧不敢當(dāng),要請回她們,文玹為了文玨便答應(yīng)了。 沒想到今日孟裴也來這一招,看來甜食冰品果然是籠絡(luò)童心的最強法器,百試百靈! · 到了第三甜水巷,眾人下車入店。文玹走在文玨文瑜后面,孟裴則走在最后。四名護衛(wèi)跟著進(jìn)入店堂,其余護衛(wèi)則在店子外各就各位。 文玹放慢腳步,等著孟裴走至她身邊,小聲道:“他不是跟著鈐轄李達(dá)來東京的么?他如今沒有差事可做,也許會去找李達(dá)。盯著李達(dá),可能會獲得些線索?!?/br> 她不用說孟裴也知她口中的他是指誰,亦低聲道:“除了他之外,還有好幾個同是金州籍貫的人跟著李達(dá)一同來到東京,作為他的部曲登記在冊?!?/br> “還有其他金州籍貫的人同來?”文玹訝然,“那幾個人形貌如何?是李達(dá)的舊部還是新部曲?” “有幾戶是李達(dá)本來的舊部曲,亦有去年九月才剛?cè)雰缘摹!泵吓岬?,“聽說有個極干瘦的,皮膚黝黑,個兒也不高?!?/br> 文玹低聲道:“孫猴兒!”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此人。 孟裴接著道:“他與古二一樣,也改了姓名,如今姓張名遜。其他幾個同為九月入冊的,登記的都是同一天?!?/br> “那幾個也都是大風(fēng)寨里的人。古二也許會去找他們,甚至藏身于他們的居處?!?/br> 孟裴道:“沒錯,原先因擔(dān)心古二會借助他們對付你或你家人,我已經(jīng)命人監(jiān)視了一段時候,未發(fā)現(xiàn)他們有何異狀。但古二不敢回自己居處,總要找地方住,一時半會兒也難以找到新住處,會去投靠這幾人的可能非常之大。今晨我對父王提過,他會增派人手去監(jiān)視這幾個……” “小娘子?!?/br> 文玹忽聽蘭姑喚她,一抬頭見文瑜文玨搶在前面進(jìn)了雅座,蘭姑替他們打著簾子,正拿眼瞅著她與孟裴呢。文玹急忙加快腳步過去,文玨文瑜已經(jīng)找地方坐下了,她亦跟著坐下。 孟裴緩步走到蘭姑身邊,從荷包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