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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是真真正正地審視了起來。而那與偶人斷了聯(lián)系的蒙面男子懸在半空中,黑色長袍裹住他幾乎所有的部位,就那般目光森森地看著另一邊的帝君。 天族太子沉眸看向黑衣男子,忽聽身旁的九幽帝君道,“幫本君顧好春春。” “你……”思弦一字才出口便覺臂上一沉,下意識攬緊了毫無意識的春春,目光有那么一瞬的呆滯。 帝君負(fù)手立在殿中,神情寡淡,只是看著半空的蒙面男子,并不與其言語。而人偶師亦是睨了帝君良久,黑袍下的左手凝了五成的功力。 這一邊,白光相沖亮如白晝,照得整座富麗堂皇的宮殿更顯華貴。天族太子隱在背光處,睫羽低斂掩去眸中神色。 指尖聚起的靈氣愈來愈濃郁,帝君的面色卻越來越虛弱。那帶著淡金色光束的白光與他的靈氣僵持了數(shù)久,漸漸收了攻勢,帝君似有所感,側(cè)身后退避開了人偶師的掌風(fēng),但聽天族太子一聲驚呼,回眸之際只余一道黑袍衣角伴著急射而去的火紅光束一并消失在他的視線。 整座墓xue連同宮殿隨著人偶師的離去劇烈晃動起來,而另一邊上正與而溪三人對戰(zhàn)的人偶也在同一時間自內(nèi)而外肢解破碎,獨剩一對腐爛黑化的眼睛。 不過瞬息之間,墓中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帝君站在原地,長指劃破掌心,久久地凝視著黑影離去的方向。 那人此行的目的不是他,而是春春。是春春,是他的春春。 而溪將鳳陳收起,心中正是不解,環(huán)視了一遍周圍這才發(fā)現(xiàn)不見了灼光的身影,而帝君僵著身子面朝一邊不知在看什么,忽然就慌了心神,聲音微顫,“灼光呢?” 凌均太子亦從先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一行五人,多了個少年,卻少了春春。 帝君深邃的目光泛起一抹不知所措,然后身子動了動,視線落在不遠(yuǎn)處倒在一旁的白虎,終歸是恢復(fù)了往常那般平靜的模樣。 白虎額間血紅已淡回瑰色,只是昏迷了過去并無性命之憂。 而溪又問了一遍相同的問題,此回幾乎是和著淚聽不大清,帝君依舊不應(yīng),倒是后來的那個少年看了眼脊背僵直的帝君拍了拍而溪的肩將人攬進(jìn)了懷中作無聲安慰。 兩指躍起蔥蘢白光,直灼得人睜不開眼。凌均回身看向身后,只見地上躺著的兩具尸首原就面目全非的臉上不斷滲出黑水,雙眼已成兩個淋林的窟窿,隨著黑水的流出,血rou腐蝕的味道亦四散開來。 帝君指尖的白光愈濃,尸身漸成透明狀,直至一聲尖銳沖天的聲響自尸首產(chǎn)生,那兩具尸身已然化成兩束靈魂白氣吸附在帝君指尖。 所有人皆靜寂無聲。 天族太子忽地連連退后幾步,“噗”一聲吐出一口血,面色更加不好看了。 帝君淡淡地看了眼思弦,大掌一握,兩束白氣須臾間消失無蹤,繼而道:“散了吧?!?/br> 凌均自知此事容不得莽撞,遂點了點頭將風(fēng)云劍收起,扶著模樣虛弱得幾乎站不穩(wěn)的天族太子先行離開。 今日之事,不單單是牽涉到九幽的兩條人命,那命令人偶師在背后cao縱一切之人必然身份不凡。而他們此行的目標(biāo),竟是春春。任他如何也想不到,春春身上究竟有何利可圖,需要對方花費如此周折,甚至動用幻境迷惑他們的視線,只為了將春春劫走。人偶師行蹤詭秘出手狠毒,他最擔(dān)心的,便是對方對春春下手。這么些年,難得他對一個女子起了興趣。 凌均收了心思,垂眸看了眼腳步虛浮的天族太子。當(dāng)務(wù)之急,是將思弦送回東極島,而后回到北海,派人徹查人偶一事,將九重天內(nèi)所有會cao縱人偶的人偶師查個底朝天。 這廂細(xì)膩玉手一揮便收了青劍的少年郎瞄了眼平靜得可怕的帝君,未見其有任何趕他離開的意思,半扶半抱地帶著哭成淚人的而溪跟上了帝君的腳步,與帝君一道回了九幽殿。 九幽四衛(wèi)見到帝君身后的白面書生與書生懷中的而溪公主之時只是微微一怔,只有謝零望了眼回來的帝君,目之所及并未見得春春,眉宇一蹙。 帝君走過檀木桌,視線穿過桌上的桃酥有一些恍惚。 少年幫著而溪落了座,轉(zhuǎn)眸瞧見帝君杵在桌前望著桌上的糕點愣愣出神,不由走上前去伸手探向了桌上的吃食。 為帝君做了這么久的體力活,現(xiàn)在看見桌上的糕點竟也覺得腹中饑餓了。只不過他的手還沒碰到糕點便被帝君拽住了袖子。 少年挑眉,這人何時變得這么小氣了? 卻聽帝君清清冷冷的聲音道:“這不是給你的。” 少年道: “以前這東西,你并不常吃,怎的我偶爾來一回也不讓了?” 帝君忽然低下頭沒頭沒腦地來了句: “她回來尋不到這桃酥,可是要鬧的?!?/br> 而溪唰地一下站起身來,眸中仍帶著期盼的神色,“帝君,方才在日月森林里碰見的人偶師,你知道他的底細(xì)的,對不對?” 若是不相識,帝君怎會眼睜睜看著灼光被掠而不去追,又怎會將那二人的魂魄封存起來不打散。 帝君向她看過來,墨色的眸子看不清任何情緒,只是看了她良久,道:“本君,不認(rèn)識。” 化身人偶師的他,自然不是他認(rèn)識的那人。 聞言,而溪的眼眶倏地一下更紅了,“而溪從來以為帝君對灼光有幾分真心實意,是以長久以來而溪并未拿自己的身份施壓于帝君交還灼光??山袢眨趴辞宓劬窃鯓右粋€薄情冷心之人。帝君若是不愿搭救,而溪自會另想他法,只愿灼光平安回來以后,再不與帝君相干。” 少年無比驚愕地回頭看了言辭鑿鑿的女子一眼,眼中略略流露出幾分欽佩,只是又極快地貓了眼正在壓抑怒火的友人,輕柔柔地從帝君手中抽回了自己的袖子與他輕聲道:“是你的誰也搶不走,就算公主想要將小東西從你身邊帶走,小東西若是不情愿,即便是公主又如何?” 這一萬余年來何曾見過這人對一個女子上過心,當(dāng)日初初一見還以為是這人一時興起罷了。要說那六公主也是個倔驢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帝君已在暴走的邊緣,她還偏往槍口上撞。不過此等膽識,倒是對他胃口。他可不能看著這樣一朵霸王花被帝君一個生氣就捏殘損毀了。 少年走到而溪身邊拉著她的衣袖就往外拖,得了而溪一個怒瞪,無法,只得又上一只手將她那張沖撞了帝君的嘴給捂得嚴(yán)實,也顧不上而溪看他的眼神有多兇狠,一面臉帶笑意跟背對著他們的帝君道:“這小妮子忒不懂事,我?guī)湍憬逃?xùn)教訓(xùn)便是了,帝君可不要太過生氣,以免氣壞了身子,日后受苦的可就不單單是帝君一個人了~” 聽聞此言,帝君微躬下去的脊背一下子繃得筆直,墨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