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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南華山上之時,她從未教過灼光如何自衛(wèi)與攻擊,原想著等灼光化形成功以后她便親自慢慢細細地教,誰知最后竟被人捷足先登了去。凌華一向自負,會對她的灼光起了心思,難免與九幽帝君脫不了干系。九重天的人誰不知道凌華戀慕帝君,有事沒事就下九幽天來獻殷勤。這九幽殿里突然多出一個灼光來,凌華看了自當嫉妒。只是出乎她意料的,不是凌華以北海公主的身份對灼光動手,而是帝君居然會對凌華大動干戈。 “嗯,”春春低頭看了眼腕上的紅痕,眸光閃了閃,“她想將我做成冰晶?!?/br> 而溪一瞇眼,忽而道:“就算沒有帝君出手,單憑她敢欺負你這條,本公主也定然會去北海為你討個說法?!倍聪蜷缴现?,“在九幽殿,你終歸是個外人,可愿與我一道回南華了?” 如今灼光已化得人形有了自己選擇的權利,她若愿意隨她回南華山,帝君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她話音才落,良久不曾有動靜的帝君忽然連續(xù)重重地咳了好幾下,驚得她家的灼光一個轉(zhuǎn)身就輕拍著帝君的后背為他順氣,淡藍的雙眸盈滿了焦慮。 而溪嘴角一抽。 顯然,她家灼光是暫時顧不上跟她回去了。 她聽榻上的女子朝她道:“帝君這幾日病得厲害遲遲未見好,我……放心不下?!?/br> 而溪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保持天族公主的氣度,不跟某個裝病扮柔弱的帝君置氣,也不能讓她家的灼光對她心生埋怨,遂閉了閉眼吐出一口濁氣,說出了她此回來九幽殿的正事,“父皇說,帝君既然毀了北海公主的容又不打算與北海聯(lián)姻,那么北海公主的婚姻大事,就勞帝君費心了。” 看看,這就是得父皇恩寵的人兒,打了凌華那位北海的公主竟只是要他承包凌華的婚事。父皇這,也太過偏心。 聞她話中之意,帝君沒什么表示,倒是灼光一面扶著帝君為他順氣一面抬起臉來瞪大了眼看她,眸中充滿了疑問,“你確定,天帝要帝君管那龍二公主的婚姻大事?” 而溪道:“確定?!?/br> “那可怎么辦是好?”灼光秀眉一皺,又道,“她都已經(jīng)毀了容了,天帝這不是為難帝君么?!?/br> 雖說龍二公主是九鳴天之人,但究竟是一女子,凡是有些權勢的人,誰愿意娶個破了相的女子為妻。 帝君大掌虛弱地蓋在她臉上,撫平了她不經(jīng)意皺在一起的眉。 而溪瞪眼,指著榻上之人道:“你,跟我出來!” 春春不明所以地轉(zhuǎn)過眸子看著而溪,確定她指的是自己后怔了一小會兒,才拿開帝君的手壓在錦被之下,聲音輕柔,“我去去就回?!?/br> 帝君像是得了重癥的人一般,帶著鼻音嗯了一聲。春春為他捏好被角,才放心地下了榻。 而溪看房梁看錦帳看桌上的茶盞地上的冰毯,就是不看榻上兩人。她不會說,在榻上某只居心不良的人眼中分明看到了一絲得逞的精光。 幼稚。灼光早晚都會心甘情愿地回南華山,她不急。 “而溪,怎么了?” 而溪將跟出來的灼光拉離了門口,確定二人是在里面的某人視線觸及不到的地方,才抬起面前女子的下顎,眼中露出一抹笑意,“看來這么多年的仙果瓊漿什么的沒白白浪費,化出這么一個可人兒來?!?/br> 春春才剛平靜下來的面色又是一紅。 “來,轉(zhuǎn)一圈讓我看看?!倍贿呎f著,一邊拉著她的手轉(zhuǎn)了一圈,而后滿意地點點頭,繼續(xù)說,“不錯不錯,是個美人坯子?!?/br> 春春紅著臉連忙眨了眨眼,她可不會忘之前帝君是怎么嫌棄她的。 “美人兒,啥時候跟大爺我回南華山做壓寨夫人去呀?” 春春眉梢一跳,張口就要叫出憋在心頭一萬年左右暗戳戳給而溪取的綽號來,哪知而溪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片刻的工夫調(diào)整了姿態(tài),與她正色道:“我此番下來九幽,是想提點你另外一事。”而溪頓了頓,“前些日子太子皇兄從東極島出來,言語間似乎對九幽起了心思。你身在九幽,平常時候就跟定在帝君左右,日后皇兄來訪,言行上多多注意便是。” 而溪的皇兄,那個體弱多病常年居于東極島的思弦太子么? ☆、江陰魏氏 打那日而溪撞破她與帝君不尷不尬的一幕之后,春春就再也沒主動跟帝君說過話,更不曾要求過帝君要出去哪兒兜圈。不是因為她習慣了安安靜靜待在一處,而是自那以后,她只要看見帝君,就會想起她不小心親到帝君大人的畫面。腦子里全是帝君那軟軟綿綿的唇瓣,她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姑娘,帝君喚你過去?!敝x霓在門口道。 “???”被打斷了遐想的春春從座上驚起,打翻了一壺水,迷迷糊糊道,“是…是去…去九幽大殿么?” 是帝君記起了她魯莽的行為打算要處罰她了?可是九幽殿隨時都會有人來訪,她就這么被帝君在大殿之上懲罰,可也太丟人了。 腦中幻想了萬般帝君懲罰她的場景,腳步已不停地跟著謝霓去了九幽大殿。 “帝君,姑娘到了?!?/br> 春春偏過身幽幽看著冷身走遠的謝霓,心中慌亂。 “不過來?”帝君道。 “哈?”春春一驚,連忙把頭轉(zhuǎn)回來。 帝君:“過來本君身邊?!?/br> “這……”春春低頭看了看鞋尖,囁嚅道,“不合規(guī)矩?!?/br> “你何曾守過規(guī)矩?”帝君眼角含笑,口中卻是冷冷的音色。 以前她還是火松的時候,不若是在他辦公的桌案上上躥下跳,就是在他肩上耀武揚威的,怎么化成人形倒還拘謹起來了。 春春抓了抓自己烏黑的長發(fā),努努嘴,腳步緩慢地挪向帝君,一面道:“那日思弦太子來九幽殿了?” 就在而溪叮囑她小心天族太子的當日,她便見到了本尊。思弦太子來九幽殿的時候她正好從尾鳶池耍了一通錦鯉回來,打遠看見一個身形頎長卻瘦弱的背影站在大殿中,下意識地停住了進殿的腳步躲在殿門口偷聽。聽了一段時辰才知那人便是而溪口中的天族太子,索性就那么杵在殿外不進去了。 既然而溪要她小心那位思弦太子,她就沒有自個兒往槍口上撞的道理。 帝君看她一眼,心中清明,“你不是一直在殿外?” 春春無不可惜道:“就是因為在殿外才沒聽得仔細他來九幽殿的目的。” 帝君卻不答她,“啪”一聲落上了手中的卷子,起身從正向他走來的春春身旁走過,“幾個時辰前本君收到了江陰魏氏的援帖,現(xiàn)如今得了空,你——可要與本君一起?” 一聽說帝君準備出九幽殿還有要帶上她的意思,兩眼發(fā)光趕忙接口:“要要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