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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小嘴兒真甜,”流濯揭開最后一簾錦帳將手中的藥碗放下,“以前在南華山的時候你可是一直不待見本醫(yī)仙呢。” 春春道:“誰讓你一直想拿我入藥。”這種情況,要她怎么給他好臉色。 “這不是還沒把你做成藥么,”流濯指著幾上的藥碗道,“記得把這藥喝了,不然帝君可要將本醫(yī)仙吊著打了。” 春春鼻頭一皺,心不甘情不愿地捧過藥,問他道:“帝君呢?” 那日被倩倩渾渾噩噩一鬧整個人頭痛得厲害,完全失去意識之前似乎聽見了帝君的聲音,想來是帝君回了九幽殿了。 “他?”說起帝君,流濯像是很鄙視地道,“聽聞你在北海受了欺負,前幾日身子骨剛好利索些就親自去了趟北海為你報仇去了?!?/br> 春春一驚,喝到一半的藥留在唇邊,任苦澀的味道蔓延開來,抬眸望向榻下人,“帝君對龍二公主做了什么?”龍二公主說到底也是九鳴天的人,帝君不會當(dāng)真因為她開罪了北海吧? 想起平素淡然而傲嬌的帝君大人,春春不禁心想:許,帝君從未將這九重天里的任何事任何人放在眼里過。 流濯道:“嗯,也不過是毀了她的容罷了?!?/br> “毀容?”春春不確定道,“帝君就不怕天帝降罪?” 于一個女子而言,容貌是何等重要,況且龍二公主身份尊貴不說,原本又是個貌美如花的絕色佳人,這口氣怎么會咽得下去。此事定是會鬧上九思天,帝君這回…下手也忒重了。 流濯不甚在意地哼道:“降罪或許會有,輕重程度就難說了?!碧斓鄣男乃枷騺黼y測,而近年來北海在九鳴天的聲望也是愈來愈高隱隱有做大的趨勢,天帝要是輕輕揭過這一頁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春春皺著鼻子喝完最后一口藥,“那帝君現(xiàn)在何處?” “還能在哪,不若是在棲梧宮中纏綿病榻罷了?!?/br> 春春聞言打量了下四周環(huán)境,料想是流濯為了方便照看她又給騰到了九幽殿別的宮中,遂掀開錦被下了榻,一面穿鞋一面道:“帝君大人為了我拿龍二公主開涮,這份恩情倒是要好好酬謝,眼下我既已醒來,自然得去瞅瞅他,也不便在流濯醫(yī)仙處叨擾了?!彪m知流濯話中可能有夸大的成分,但按帝君的性子殺去北海毀了龍二公主的容也不是沒有可能。如今又聽流濯說帝君纏綿病榻,大抵是龍二公主一時承受不過來向帝君出了殺招。 流濯見春春三兩下奔出了房間,眸中笑意一閃而過,嘴上卻道:“當(dāng)初把你送來九幽殿可是為了膈應(yīng)他,卻不知帝君手段如此高超精絕,能將你這個心高氣傲的小東西給收得服服帖帖的?!?/br> 打定主意要去尋帝君慰問一番的春春走出門的時候才發(fā)覺自己忘了要流濯領(lǐng)路,待抬眼認真細看了看外邊的布局,這才知道這小院不過是棲梧宮里的一方院落,便哼著小曲兒抬腳出了花枝拱門。 幾番尋覓兜轉(zhuǎn)之后老遠就看見了守在寢殿正門口兩側(cè)的四衛(wèi),心下一喜腳步也不由加快了許多。四衛(wèi)見來人是她,只微頷首便持刀目視前方。春春欣欣然拍了拍謝霓謝塵二衛(wèi)的肩,一腳踏進了寢殿。 “咳……”才轉(zhuǎn)過耳房,便聽見帝君一聲輕咳。殿中微醺,是焚了香。 春春打眼見著錦帳后隱約現(xiàn)出來身形的側(cè)臥在榻的帝君,腦中第一個念頭便是:帝君許是那種,嗯,沒多大本事還要逞強的? “帝君?!贝捍狠p聲道,揣度著榻上之人是否會趕她出去。 偷瞄了瞄前面,捕捉到帝君微微聳動的肩膀,淡藍的雙眸劃過一抹喜色。忽而一陣輕風(fēng)吹起了遮擋在她面前的幾簾錦帳,春春看見帝君身上若隱若現(xiàn)的幽藍光芒,神識莫名一動,腦袋還未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何事,身子已不受控制地向榻上的帝君撲了過去。 帝君似有所感輕抬了身子轉(zhuǎn)過面來。 毫無防備的帝君身上猛然一沉,而后唇上便多了兩瓣溫軟的東西,帶著一絲澀澀的藥味。 帝君的眸子漸漸變深,看著身上反應(yīng)過來之后又驚又怕的一雙藍瞳,無奈暗自嘆了一口氣。 她仍是這般,莽莽撞撞的。 大掌輕搭上女子的肩剛要推開,卻聽榻下隔著十余步距離的一道尖叫聲中夾著不可置信與怒氣的女子聲音響了起來,“九幽帝君!本公主竊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才將灼光留在九幽殿,誰知你打的竟是這個如意算盤!” ☆、天族太子(捉) 尚處于驚魂狀態(tài)的春春聽到這聲熟悉的聲音,也不顧帝君現(xiàn)在有傷在身,條件反射地伸手推開面前的帝君,猛地扭過腦袋朝而溪連連擺手,紅著臉急急解釋:“而溪,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是…是剛才……我…我也不知怎么…就這樣了。” 原本是想好好解釋,可是語言表達能力已經(jīng)扭成一根筋的春春在這種情況下卻越來越說不清了,尤其還在而溪痛心疾首的目光強壓下。 而溪看著榻上面色紅紅的女子,氣簡直不打一處來。 前些日子凌華以面紗遮臉將九幽殿中的女子告上九思天,說什么先是以一只火松的形態(tài)讓帝君放下戒備對它極盡寵愛,后來借著折仙宴之名偷吃瑤池禁果化形丹化得妙齡女子之形將帝君迷得神魂顛倒,甚至為了她毀了凌華的容。自此,她才知曉自己守護了一萬年的灼光原已化得了人形,便主動向父皇請命下來九幽殿一探究竟,不成想,看到的竟會是這個場景! 想他堂堂九幽帝君,要什么樣的女子得不到,左一個什么仙子,右一腳什么北海公主,偏偏還要招惹她家的灼光,真當(dāng)她是擺設(shè)不成? 這廂帝君仍是淡定如斯,一手撐著身子坐躺在榻上,一手還好死不死地攬住了紅到耳根的女子,眉頭一蹙,對著女子道:“前些日子本君方才給你上好腰傷之藥,莫要亂動?!?/br> 春春一聽,面上更紅了,就差頭頂呼哧呼哧地要冒出煙來。 “九幽帝君,你欺人太甚!” 一聲嬌喝,一條兩余人長的鞭子自而溪公主袖中抽出。春春一見而溪拿出了鳳陳鞭,心下一緊,忙抬手擋在帝君身前。而溪想要收回鳳陳已是為時晚矣,眼睜睜看著鳳陳招呼到灼光白皙細膩的肌膚上,心中好不疼惜。 “你幫他擋著作甚!”而溪怒道。她方才雖是氣極,卻也知帝君這回鬧了北海是因為灼光,拿出鳳陳鞭也不過是想要疏解一下帝君趁機向灼光揩油的煩躁,誰知灼光這個吃里扒外的,才不過多久的工夫,竟還學(xué)會護著旁人了。 她向來寶貝著灼光,鳳陳一出,那廂細皮嫩rou的,可會疼得要命。 而溪沉下臉看著榻上被鳳陳纏住已見了紅的手腕,靜默許久繼而輕嘆一聲,將鳳陳收回,幽幽道:“凌華可當(dāng)真是對你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