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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惴惴不安:“對不住,先生!我碰到你了……”半楓險些脫口而出,想要說:隨便碰,碰哪兒都行。話到嘴邊愣是憋住了,向來不修邊幅的半楓對著這么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年輕小伙子,總覺得有點耍流氓。(五十一)霧城志異:苦海一只“長鼻狗”顫巍巍地在林間穿梭,沿途潛藏的同類縮在樹叢里,瞪著圓眼睛,只敢遠觀,不敢靠近一步。長鼻狗身后跟著一人,這人出來遛狗也不牽根繩,不遠不近地跟在后頭,一點也不怕狗溜了。這一人一狗一前一后地進了一個偏僻幽深的洞xue,洞頂舔血的猴子受了驚,尾巴沒來得及收,被人揪下來扔到了洞外。此地正是先前冬凌與卜狼硬闖救人的洞xue,金蕊威懾一只可憐巴巴的長鼻狗帶路,毫不費力地找到了儺族大本營。只是這大本營有些古怪,除了幾只野猴子和躲在林子里的狗這些上不得臺面的玩意,其他人都不見蹤跡,不知是有人為了誘敵深入而刻意為之,還是另有玄機。金蕊什么也不想,龍?zhí)痘ue也好,幽冥地獄也罷,他非得將小和尚搶回來。而光亮處,早有一人在等著他。那人戴著黃金面具,面具殘缺,堪堪遮住四分之一的臉,左手還握著一根拐杖,聽聞腳步聲,轉(zhuǎn)身對來人微笑。唇紅齒白,說不出的風雅。這環(huán)形洞內(nèi)不知有多大,邊上圍了好幾圈人仍舊顯得空曠。中間生著一棵黑絲葉巨樹,枝上吊著一個人,那人衣衫襤褸,渾身血rou模糊,面上浸滿了血,已經(jīng)看不清模樣,但一口氣還吊著,沒死。只有角落里半死不活癱著的橘白知道,那滿目瘡痍不辨面目之人是卜狼。金蕊環(huán)顧四周,尋小和尚。那戴面具的人彬彬有禮道:“在下子黔,恭候閣下多時了?!?/br>金蕊沒有看見含辭,本來就所剩無幾的耐心一下子喂了狗,一聲不吭便拔刀相向。子黔很有身為“跛子”的自覺,微微退了幾步,發(fā)現(xiàn)躲不及似的,后知后覺地伸手格擋,顯得不堪一擊。沒有小和尚在旁邊,金蕊哪會曉得手下留情,甭管子黔是跛子還是瞎子,就算是條人棍,依他的脾氣,照樣能削了。子黔很快發(fā)現(xiàn)這招不管用,忽然開口:“金施主?!?/br>聲音與含辭一模一樣,竟還是自金蕊身后傳來的!金蕊腳步一頓,猛然轉(zhuǎn)身——沒人。這時含辭的聲音又打別處出現(xiàn),金蕊很快發(fā)覺是個障耳法,而那子黔已經(jīng)不見人影。整個洞xue內(nèi)聲聲回蕩著“金施主”,聲音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似乎想要一股腦地塞進金蕊的耳朵里,折騰他,啃咬他,不死不休。在這樣嘈雜的環(huán)境中,金蕊過于敏銳的聽覺反而成了最大的阻礙。他就像被卷進了巨大的漩渦當中,山呼海嘯不絕于耳。這時,那樹上吊死鬼似的卜狼忽然抖動身子,極其艱難地撞向一下樹干,一下一下,敲木魚似的,撞得砰砰響。這突然闖入的雜音打破了死氣沉沉的平衡,金蕊驀地清醒過來,與此同時,他聽見了一直掩蓋在“金施主”背后的腳步聲。近在咫尺。金花飛旋離手,在空中一分為三,其中一朵金光一閃,撞上另一樣尖銳之物,打了個旋,轉(zhuǎn)而削下了對方一縷頭發(fā)。一根拐杖橫掃過來,金蕊躍身躲過,同時腳風掃向子黔那失去拐杖支撐的跛足。忽然卜狼大喊一聲:“不要攻擊左邊!”金蕊聞聲微滯了一下,就是這眨眼的時間,子黔的左腳踢過來,金蕊躲閃不及,只能順勢推了一把拐杖。“磅”地一聲,拐杖斷成了兩截,簡直比刀斧劈的還平整!金蕊心中頗驚,若不是方才那拐杖替他擋了一下,恐怕此時斷的就是他的骨頭。合著跛足都是裝的,拿著把拐杖也不過圖個掩人耳目!此人真真是虛偽至極!方才卜狼提醒他不要攻擊左邊,言下之意必是要他攻擊右邊。金花輕巧地落在金蕊手中,倏忽之間變成一條長鞭。金色長鞭如呲著牙的毒蛇,靈巧地撲向子黔的右腳。子黔眸光一閃,身子輕盈如燕,一躍避過。長鞭調(diào)轉(zhuǎn)方向,野藤似的瘋狂抽長,在子黔落地的同時,纏上了他的右手。這時子黔的眼神冷下去,如蛇的長鞭收緊,猛然一絞,尋常人受此絞法,必然皮開rou綻骨碎,然而子黔連滴血都沒流,那條胳膊不痛不癢地從他右肩上滑落下來。干干凈凈,他的肩膀沒有意料中的鮮血淋漓。金蕊這才明白過來——這是一只假手!原來此人的殘疾不在腳上,而在手上。其實細思極恐,子黔可謂是機關算盡,刻意偽裝成左腳有疾的模樣,引誘對手攻擊他那雙極其強悍的腿,而忽略了他真正的孱弱之處。當初卜狼就是中了他的計,凈攻擊他那條跛腿去了。子黔冷笑一聲,掉落的手臂扯破了他的衣衫,然而縱然身著破布爛衫,他也自成一種風華,絕不似卜狼那副窮酸樣。看穿了對方的偽裝,金蕊的鞭子更加凌厲。這條金鞭剛?cè)峒鏉?,碰上子黔力道驚人的腿充分發(fā)揮了“柔”的特點,抽絲剝繭般,一絲一絲極有耐心地將子黔的力氣抽出,如蛇絞殺獵物一般,將目標纏得氣力全無,再狠狠一口吞下。金蕊逼近子黔時,子黔的目光落到他臉上,目光中猝然閃過一絲驚愕,鞭子就在這一刻落下。子黔躲閃的動作也生生慢了一步,那條鞭子打在他的臉上,將面具帶了下來。子黔受了驚嚇一般,慌亂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金蕊走近了他,問:“他在哪里?”“他”指的是含辭,子黔心里清楚,苦海翻涌的心中忽然起了狂風,他慢慢地放下遮掩的雙手,緩緩抬起頭,說:“金施主,我在這兒?!?/br>含辭的臉驀地出現(xiàn)在金蕊面前,金蕊尚未從翻江倒海的心緒中理出個道理來,卻見眼前的“含辭”一掌拍過來,他連躲也沒想過,只知眼前一黑,恍惚間看見一顆鬼氣森森的青眼珠。而此時的神曲,“紙片人”半楓正躺在“千風”的袍袖里,二人屏息凝神在儺族人中穿行。途中遇上幾個儺族人詢問,千風舌燦蓮花般地糊弄了一番,居然沒露出破綻。他袖子里的半楓感到不可思議,這巧舌如簧的崽子這么能講,遇上讓尋常人聞之色變的儺族人都泰然自若,在他面前怎么一副柔弱可欺的小娘子模樣?莫非是裝的?裝也沒道理。人家沒事來唬他做甚?尋開心嗎?好歹裝個惡霸呀,他這個人向來欺軟怕硬的,沒準還能拍拍千風馬屁。半楓胡思亂想時,忽而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遺漏一個問題——他沒看錯的話,是千風驅(qū)使鬼面飛頭從斂骨手里救下的他。莫非千風跟鬼面飛頭有關系?如果真有關系……那鬼面飛頭陰魂不散、多年來總是不時在他身邊露個臉刷存在感是不是也跟千風關系匪淺?半楓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