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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撲騰,不經(jīng)意間就喝了幾口水,好在自幼長于落日湖畔,身體對水再熟悉親近不過,此刻本能反應及時發(fā)揮了效用,掙扎了一會兒就從水下游了上來,又一次慘兮兮地扒拉著冰岸往上爬。與此同時,本該在冰面上潛心練劍的男人卻早就停下了動作,正目光如炬地盯著漣漪陣陣的水面。他的神識確實感應不到附近有任何反常的生靈存在,但不算小的撲通落水聲、水面上冒起的幾個氣泡、不斷波動的湖面和不遠處被水弄濕的冰岸……最重要的是,先前修行時莫名其妙不翼而飛的那一抹劍意……男人沉沉的視線在岸上逡巡了一周,又不動聲色地收了回去。莫焦焦可不知道黑衣男人腦海中一瞬間閃過了多少復雜而危險的可能性,他爬上岸后就立刻乖乖地躺了下來,體內(nèi)盤踞的天火便如燎原之勢,將侵入的寒氣逼退,火紅的袍子迅速恢復了干燥清爽。天火在他體內(nèi)霸占多年,雖說總給小孩帶來灼燒的痛苦,但相對而言,小辣椒也因為這火,體質(zhì)比尋常孩童更加好一些,起碼不容易頭疼腦熱,風寒入體,即便在這樣的冰天雪地里,也不至于凍死。可是身體沒那么冷了,饑餓的感覺又明顯起來。莫焦焦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適才天火替他驅(qū)逐了寒氣,卻也一鼓作氣把他之前吃的屬于那個男人的元力消耗光了,他的妖力失去了男人元力給予的庇護,此刻幾乎要被天火吞噬殆盡。長老說過,沒了妖力丹田就失去了靈氣支撐,他會餓,會被天火燒死。過往種種,又一次在腦海中閃過。莫焦焦從小就被當成傻子,很多事情學不會,可是長老們給他灌輸最多的思想,便是活下去。“你要記著,沒有人是永遠孤獨的?!?/br>“神圖子不是什么可怕的身份,你只是比別人掌握了更多的知識,而世人貪婪,妄圖犧牲你罷了?!?/br>“我們只能陪你到這了。一定要活下去,總有一天,你會找到愿意繼續(xù)守護你的人,就像我們護著你一樣,隱神谷以你為榮?!?/br>小孩盤腿坐在岸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對面寒潭中央練劍的男人。他就那么坐了許久,安安靜靜的不哭也不鬧,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這么耗下去,遲早會被餓死燒死似的。直到湖中央的男人停止了練劍,再一次席地而坐,似乎要入定修行,小孩才連忙爬起來,踩著冰蓮往那邊跳。***不遠處凍結(jié)的蓮花上傳來細細碎碎的踩踏聲,男人睜開眼,恍若未覺地垂首看著手中散發(fā)著寒意的別鶴劍。那聲音一下輕一下重,想來移動著的靈體本身動作也不如何敏捷,甚至可以稱得上笨手笨腳。好一會兒,腳步聲才到了正前方,別鶴劍隱隱發(fā)出嗡鳴,卻被制住了只能勉強安分著。緊接著,岸邊怒放的雪蓮竟忽然一朵接著一朵飄落,又被接住團了起來。男人眉間輕皺,抬眼看過去,便見一大堆雪蓮浮在半空,朝他這邊挪過來,隨即緩緩落在了自己盤坐的腿邊。與此同時,男人周身縈繞的劍意也瞬間消失了一小部分,攜帶著外放的冰寒元力,仿佛被輕輕扯走了一樣。緊皺的劍眉緩緩松開,又看了一眼散落在地的蓮花,他忽而收起了別鶴劍,神色如常,闔上了眼。***莫焦焦用雪蓮換了男人的元力,見對方?jīng)]有任何不悅的樣子,頓時高興得不得了。“你真好。”他滿足地握著從對方身上扯過來的元力,凝煉成花朵一口一口吃下去,邊吃邊瞅著合眼入定的男人,烏黑的眼睛里全是純粹的欣喜。雖然那些雪蓮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是他的,但他摘過來了,那也算他的東西,而且他吃了對方的元力,男人也沒生氣的樣子,說明自己做對了。這是莫焦焦第一次學著做長老們沒教過自己的事情,男人沉著冷靜的反應極大地安撫了他忐忑的心情。小辣椒吃飽了舒服得不想動,坐在男人身邊隨手拿了一朵雪蓮玩,沒一會兒就困得打了個呵欠。小孩子困了就想睡覺,莫焦焦尤其如此。在他還生活在隱神谷里的時候,一開始扎根在落日湖畔,可以一睡睡一個月。這會兒肚子不餓了身上不痛了,他更忍不住,撐了一會兒就將白嫩的手縮進了袖子里,又把袍子上連著的小帽子戴上,蜷著身子在男人身邊睡了下來。空中飄飛的雪不知何時停了,茫茫冰原一片銀裝素裹,天地間重歸于沉寂。第4章“修士的識海向來是修行時最為要緊之處!你怎么能這么莽撞?那個地方是能隨隨便便讓你創(chuàng)個里世界住進去的嗎?”天衍劍宗,嘯日峰上。巍峨高聳的主峰大殿里,胡子花白的天衍劍宗宗主鴻御老祖此刻氣得直拍胸口,坐都坐不住。他一閉關(guān)出來,居然就聽見自己的師叔、崇容劍尊獨孤九平靜地告知:他的識海里世界出了些狀況,當即驚得把手里的拂塵都扔了。修真者的識海向來就是極為脆弱需要重點關(guān)照之地,哪個不是小心翼翼地護著就怕出紕漏?哪知他這位實力強悍無匹的劍仙師叔會在識海里創(chuàng)建了一個里世界?云渺大陸存在了數(shù)億年,還真從未出現(xiàn)過這樣膽大妄為的修士。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因為他的師叔緊接著就神色漠然地表明自己識海里出現(xiàn)了一個身份不明的靈體,因此前來讓他算上一卦。天衍劍宗宗主聽完氣了個倒仰,撫著胸口險些沒喘過來氣。哪怕眼前氣勢驚人的劍仙輩分上是他的師叔,也不能阻止鴻御老祖的暴跳如雷。他一手指了指不遠處靜默而坐恍若仙人的俊美劍仙,氣急敗壞道:“師叔快把清靈丹服了!你識海里那東西萬一是什么妄圖奪舍的老怪物,到時候出了意外毀了你修道根基,你讓我怎么向飛升的師叔祖交代?”連云山站在桌邊沏茶,聽著師尊鴻御老祖苦口婆心的訓斥,又看了一眼旁邊冷若冰霜宛如出鞘利劍的黑衣劍尊,將茶端了過去,恭敬道:“師尊,師叔喝茶?!?/br>鴻御老祖接過茶杯,神情憂慮地來回踱了幾步,見崇容闔眼入定無動于衷的模樣,氣得直跳腳,揮了揮手道:“去!把你的幾位師叔請過來!”這種事關(guān)師叔安危的“驚喜”怎么能讓他一人承擔呢?徒弟還在一邊瞧著呢。連云山一聽就明白了自家?guī)熥鹗亲屗グ峋缺鴣硪煌瑒裾f崇容師叔祖,當即了然地作了一揖,快步走了出去。等到徒兒離開,鴻御老祖才放下茶杯,掐著手指默默算了一卦,狐疑地看向崇容道:“師叔讓我等占卜,莫非是認定了那靈體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