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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容閉口不言,對外說貓抓的,可宮人卻樂于這些瑣事,議論紛紛終于是傳到了父皇的耳朵里。那一日父皇怒氣沖沖地過來,不顧meimei的尖叫哭泣命她到宮門前跪著思過,暴日當(dāng)頭,meimei跪了一天,最后大病了一個月。meimei生病,那位娘娘好心送藥來,當(dāng)著人的面母后帶著笑面將東西收下,卻在人走后將草藥撕碎,堂堂皇后滿嘴惡毒。母后不準他再去鐘粹宮,那里的糕點是如何的清甜滋味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凈,可他還是念著這個弟弟。他暗中關(guān)注他的一舉一動,發(fā)現(xiàn)他最近總偷偷跑去冷宮,就好奇地尾隨了一次……那是一個孤苦伶仃的少年,茍活在皇宮中最陰暗的角落,提防著周圍的一切,卻在相容露面的時候,放下所有的戒備,親昵熟稔地喚了相容的名字,相容走近他,回應(yīng)的笑容比山水還明凈。問了許多宮人后他才知道那個冷宮里的也是自己的弟弟,一瞬間他卻心揪著疼痛,同樣是兄弟,相容卻從沒有對他那樣笑過!后來的一年,相容對那個在冷宮里的人越來越關(guān)心,相容甚至將相鈺接進了鐘粹宮。對相鈺他帶有一股莫名的憎恨。甚至,他惡毒地想如果相容也是這樣一個孤苦伶仃的少年,如果相容變得一無所有,而他就是將相容帶出深淵的人,會不會相容就會用這樣仰慕的眼神注視他,將自己當(dāng)成他的依靠與唯一,將他當(dāng)成天底下最親的兄長。他沒有認真對待自己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可它卻像種子一樣埋在心里,時不時蠢蠢欲動,直到那一日,他被想念折磨得日夜難眠,他瞞著母后跑到相容讀書的庭院。推門,院子里風(fēng)吹梨花紛紛如夢如幻,相容趴在臨窗的桌上貪睡,他抿著笑邁入院子里想要嚇一嚇人,才走幾步,他卻整個人如被雷劈,心碎裂得不成樣子。相鈺立在熟睡的相容身旁,眼含柔和,向相容湊近,然后在相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這是什么!他腦子都炸開了,什么兄弟情深,根本就是相鈺其心不軌一開始就沒安好心,這算什么,他們都是男人,兩個男人怎么能做這樣的事情!“九哥,幾時了?”他聽見相容醒來的聲音,明明知道他看不到自己,他卻慌忙地躲在樹后,面對自己這個弟弟他總是心有怯怯。“見你熟睡不忍擾醒,天暗了?!?/br>“走吧?!?/br>又在下一秒,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在相鈺轉(zhuǎn)身邁步走在前方的時候,后面的相容卻伸出一只手撫按自己的額頭,另一只手撫摸上自己的左胸膛,無可奈何略帶苦地笑了一下:“真快啊?!?/br>他躲在樹明明聽不清,可是他卻知道,相容說:心跳得真快。前面的相鈺聽得模糊:“什么?”相容放下自己的手,抬頭看滿天雪花,謊言說得從容無比:“我說時間過得好快啊,九哥,你看一晃我就認識你這么多年了?!?/br>回到府邸,他憋著這么多年的火終于發(fā)xiele出來,將桌子上擺設(shè)著的珍寶砸了一個粉碎。這樣,怎么會這樣?!那本該是他最完美無缺的弟弟,他代替自己擁有最完美的東西,為什么沾染上這樣的丑惡與污穢,這樣的相容還有什么資格擁有本該屬于他的一切。摳著嗓子眼一個勁地嘔吐,只要一想他所看到的,反胃惡心的感覺就會不斷涌上來。深夜醉酒,他沖進了一位姬妾的房里,她有一雙和相容相像的臉,當(dāng)初為什么看上她呢!是了,她是寧族的遠親,她的眉眼鼻唇同那個清竹一樣的人總那么一丁點兒相似的地方。他紅著眼地撕開她的衣物,將她按在桌子上,一邊動作無比粗暴,一邊卻又溫柔地親吻她的額頭。人是如此矛盾啊,他痛恨嫉妒著擁有一切的相容,卻在心底里獨自拜跪仰慕著相容,相容相鈺的結(jié)合違背倫理綱常讓他覺得惡心無比,可為什么他卻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憧憬著,向往著……他開始謀劃的時候,最開心的便是他的母親,她大概從來沒有這樣開心過,她嫉妒了寧皇貴妃那么久,她早希望能在自己兒子這里掰回一城。之后,他將母親的嫉妒心利用得淋漓盡致,母家的人脈,擁戴他的大臣們,側(cè)妃的母家能做最好的指證。甚至他暗中與烏奴聯(lián)手,他的力量越來越越大,權(quán)力在手,翻云覆雨的滋味嘗過就不愿放了,哪怕成為一個叛國通敵的賊人。父皇偏頗,東宮那個位置早就給相容捂得熱乎了,可他怎么會讓他們過得這樣爽快,于是他終于將計劃實施了。一份偽造的書信,一枚烏奴印鑒,僅他一人之力雖有困難,可如果有烏奴的協(xié)助就輕而易舉了,說到底大越內(nèi)斗寧族倒臺最得意就是他們,千載難逢機會他們怎么會放過。那年新年后的元宵節(jié),闔家團圓的日子,寧皇貴妃血濺金鑾殿,寧族倒了,相容也倒了,從此以后再沒有人能阻擋他。三月開春,一道冊封圣旨,他入主東宮,滔天的權(quán)勢全握在他的手里。他得意,大飲千樽的得意,他覺得他這份得意應(yīng)也讓相容看看。于是他去了淮王府,不同從前府門繁華景象,如今的淮王府如寧族一樣呈現(xiàn)一幅枯敗的景象,門前大雪不掃,行人或避之不及,或?qū)Ω邞业呢翌~指指點點,曾經(jīng)受盡擁簇的淮王被天下人唾棄。他未走大門,堂堂東宮太子翻墻而入,當(dāng)年相容如何翻墻去冷宮見相鈺的,今日他也要好好學(xué)一學(xué)去看看潦倒的相容,他要的便是如此!【34】腳下輕功點水,他是這般地心急如焚,他迫不及待要讓深淵里的相容好好的,一心一意地注視現(xiàn)在站在云端的他!尋到相容的院落,他聽見房里的咳聲,一聲重過一聲,借著幾個小仆推門進去送藥的工夫,他通過縫隙看見了屋里的相容,他剛咳完,胸膛起伏,氣息不穩(wěn),依在軟塌讓老仆人拍背順氣。他聽見仆人在里面說:“王爺,有客來了?!?/br>聽見這句,他心頭一驚,莫不是被人看見他來了。“我不是叫他不要來了嗎?”相容聲音高揚,情緒激動,“讓他走……讓他滾!”話音才落立馬又咳了起來,聲音恐怖,好似要將心肺咳了出來,相容的病況讓他不知該不該邁出那只腳。半個時辰……一個時辰……肩頭落雪,北風(fēng)呼嘯,他還站在他院落外的亭子里貪婪地窺視著里面的一舉一動。“他還在?”“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