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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一個瓷瓶放在地上,沉默無言地看著他。那里面是什么廢太子再熟悉不過了,這種奪人性命的手段他用過無數(shù)次,他害怕得戰(zhàn)栗起來,如同恐懼野獸一樣懼怕著相容:“你想害我!你休想!”“你做這樣事情,當真以為可以大難不死嗎!”相容將圣旨擲在廢太子腳下,明晃晃的圣旨滾落鋪開來,太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最后情緒激化起來,直指相容:“是你,是你們,捏造假傳的圣旨!怎么可能……”廢太子大口大口地喘氣,剩下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了,最后他伸出手顫抖地抓過地上圣旨。叫人如何不絕望,一字一句和天子的字跡一模一樣,字字顯恨露殺,處死他乃是大義滅親承襲天意。太子頹廢地跌落在地上。“父皇身邊的佟公公就在外面,三哥不信,我可以請他過來?!?/br>聽見這句話廢太子的心一下子墜落到了冰窟,冷了一個徹底。廢太子抓住最后一線生機,跪在地上,不住地乞求:“十三弟,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能死,你幫我,父皇最疼愛你,只要你開口……”見相容毫無觸動,廢太子更加激動:“十三弟,只要……只要你肯開口。”相容淡淡開口:“時到今日,三哥還在希冀著什么?!?/br>一句話,廢太子呆了,抬頭看清楚,相容沒有透露出半點憐憫和于心不忍,太子喃喃自語:“為什么?”又聽見相容的聲音:“三哥,該看清楚了,乾坤早不在你手,天地也從來不任由你掌控?!?/br>“……為什么?”“你這樣迫不及待地想我死嗎?”太子的聲音前所未有地悲涼,終于吼出來:“哪怕我這樣求你,你也沒有絲毫留戀地,想要我死?”“是!”相容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我要你死,我比誰都迫切地要你趕快消失。”聽到相容的答案,太子曾經(jīng)極力忍耐按下的那些悲傷與痛感頓時涌上來,相容回答中的每一個字就如同尖銳的刀尖刺穿他心膛的銅墻鐵壁,哪怕是逼宮失敗被剝削一切,都沒有感覺這樣絕望和無力。原來是這樣的滋味啊,竟然是這樣疼到讓人發(fā)瘋的滋味。“你是該恨我的,我怎么還能存著僥幸希望你對我其實有……”太子望著相容的眼神,頓時說不下去了,貪戀地望著相容,“你的母妃,寧族,你的親人,你曾經(jīng)最美好的一切都毀在我手里??墒窍嗳荩覜]有別的辦法了,如果我不毀了那么好的你,我又怎么能得到你呢?!”相容眼見著太子即將說出更瘋狂的話,打斷他:“我不知道你胡言亂語說些什么!”見相容要走,太子嘶吼道:“我怎么會輸!若不是相鈺引你進來,若不是他料定了我不會動你,我怎么會輸!你當我胡言亂語,你當我發(fā)癲發(fā)狂,你有正眼看過我嗎?”廢太子筆直地從地上站起來,挺起腰背:“我不惜毀了我的一切,我將這輩子都耗費得一干二凈,就是為了將這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刻在你的生命,我做到了,相容你這輩子都忘不了我!”“是不是覺得我可怕扭曲,該死?相容,比起這樣的我,你又能好多少!”廢太子直勾勾地盯著相容,然后笑了起來,猛烈地笑了起來,扭曲地咧開嘴角,“相容,你做的那些齷齪事情難道不怕遭天譴?”“你同相鈺干的那些骯臟勾當我都清楚!父皇還是護著你,只不過面上不動聲色,內(nèi)里可真是如鯁在喉了?!睆U太子得意,在相容面前無比猖狂,“雌伏人下的滋味是有多爽,還是說你天生就是干這樣的行當,骨子里骯臟惡心得讓人想吐?!?/br>相容沉默無言。看到相容皺著眉頭不痛快的樣子,廢太子竟生出一種復仇后的快意:“相容,這樣違背天倫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你不怕將來……”“我問心無愧。哪怕這樣有天譴,不用將來,現(xiàn)在劈個五雷轟頂在我身上也無所謂?!毕嗳菔冀K平淡,“三哥最好在黃泉等著,在黃泉下看我死得如何狼狽?!?/br>“你選吧?!币话牙浔膭θ釉诙舅幣赃?。然后轉(zhuǎn)身,相容毫無留戀,邁開步子往外走去。太子看著地上的毒藥和利劍,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了許久,看到相容快走出自己的視線的時候,竭盡全力嘶啞地叫了一句:“相容……”“權力,富貴,東宮,江山,天下殺生大權,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可是……”太子奔至牢獄鐵門前,哪怕被牢籠束縛他仍然拼命地向那道背影伸手抓去,就像他這輩子如同飛蛾撲火,哪怕烈火焚身也要去觸碰這個人一樣。相容始終沒有回頭。這樣一眼,連這樣最后一眼都吝嗇給他啊,太子見此,心碎痛苦得無以復加,咽下原本要說出的話。帶著淚水還有所有咒怨和惡毒地發(fā)出最后一句話,凄厲無比:“我會在黃泉下等著。最好的結局!就是讓你和我一樣,生都得非所愿,到死都求而不得?!?/br>【太子番外】鐘粹宮里那個女人,也算是自己的母親,與他端莊威嚴的母后不一樣,這位娘娘清雅美麗,無比溫柔。他總往鐘粹宮跑更是因為他還有一位弟弟,精雕玉琢得像個玉娃娃,漂亮得不像話。“錯了,是這樣?!眱羰謸崆伲嗳荽认闇厝岬哪赣H手把手教他撥動琴弦,一聲輕,一聲沉,一聲緩慢,他側著頭專注手上撥挑的手法,曲子與人,同樣妙。一曲下來,按下弦音,他才轉(zhuǎn)頭將視線放在還愣在門外的自己身上,彎著眉眼,溫溫地說:“兄長?!?/br>他的十三弟相容,總是禮貌懂事,對宮婢都客客氣氣,對誰都一樣,對他自然也一樣,不攀附不刻意,其實他對相容的好那么明顯,甚至有些討好,相容依舊自然如常,親疏得當,他對相容而言并不是特殊的存在。慈愛的父皇,溫柔賢惠的母妃,體貼的宮人,他想要的一切,那本該是他想要的最完美無缺的一切,相容都擁有,所以他眼中的相容是完美無缺的。他有個愛美任性又妒忌心強的meimei,那天不知哪個公子將她與相容比貌,她自覺受了屈辱惱羞成怒,怒氣沖沖地到十三弟弟面前,抬腳踹相容,用尖銳的指甲在相容的臉上抓出幾道血痕。他慌忙地找過去扶起相容,氣急了要給meimei一個巴掌,卻被相容拉住衣袖:“我與jiejie貪玩,兄長這樣計較著要去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