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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父去尋靈兒,似有話要對我說。我恭恭敬敬的跪了,朝她叩首。天母怔了一怔,終是哭了出來。我道:“昕兒絕不負天母厚望,定殫精竭慮護好仙界?!?/br>“還有我的靈兒!”我應(yīng)道:“是。”天母用帕子拭了淚水,哽咽道:“好了,起來吧,我信你?!贝移鹕恚职胝姘爰俚难a了一句,“你是知我的,若你食言,雖遠必誅!”我又躬身應(yīng)她:“是?!?/br>她才持了長輩的架子,讓我坐了,對我叮囑一番。絮叨了一些身為帝君該有的風范和處事態(tài)度。細瞧此時的天母,她已經(jīng)不復初見時的少女模樣。此刻紅著眼眶拉我細細囑咐,當真有些慈母的架勢。我心底不知何時起已經(jīng)對她改觀,她于靈兒,應(yīng)當是個好母親。我不知她有沒有將我當做女婿看過,可外頭一直有著這樣的傳聞。雖然我不以為然,我和靈兒也一直端得是兄妹之情。但她此刻的做派,有點訓女婿的意思。后來天父和靈兒趕來給我救了場,我們四人又閑聊了一陣,我不敢久待,先告了退。留得他們一家三口享受往后再不可多得的天倫。靈兒只知天父傳位于我,不,除我和天母以外,沒人知曉天父大限將臨。楓朗知道的也只比他人多了一絲,到他夫婦二人準備云游打止。天父沒有出聲之前,連云游之事都不可對外人提起。我且先回了玉宸宮,脫了這一身厚重的帝君禮服??煽嗔粟s制的繡女,不知這一套下來,費了多少時日和心血。楓朗于我又多了一層君臣的疏離,淡淡的,似有似無。我想要細品,奈何總抓不住尾巴,卻又不是自己多心,他眼神里清清楚楚的寫著寂寥。找他談心吧,他又掩飾得很好,大言不慚的對我道:“黎昕,我沒有!”無法,只得由他。再過了一段,天父與天母宣布出外云游。大家都無甚異常,反正對眾仙家來說,他二人是呆在仙宮還是在外浪蕩,區(qū)別不大;只有靈兒哭紅了一雙美目。我領(lǐng)了幾位仙官送到了南天門,不能做得過于明顯,我沒跪,亦將訣別之情壓在了心頭。天父曾對我言道,他要用所剩的靈力再做三件事。我知道的卻只有一件:他加固了他的意念結(jié)界,也就是我所在的整個天庭;并切斷了自己與意境的聯(lián)系,這樣一來,他再也不能憑著自己的心念改動這里。我有時會想,若是他沒有遇到流火,他是不是會活得更長久一些?至少不用耗費如此多的靈力來撐起整個仙界。復又了然,他這般萬事思慮周全的性子,深悟何為不悔。他大抵算是一個性情中人,明知飛蛾撲火,也要博一個暢快淋漓。望著二人騰云而去的背影,我知曉,這一去就是永別。沒人知道天父夫妻去了哪里,也再沒有過他們的傳聞。作者有話要說:天父洞悉一切,明知流火野心滔天,是個禍患,卻也毅然決然的娶她、伴她、事事依她。大抵算是一個性情中人,明知飛蛾撲火,也要博一個暢快淋漓。第47章花癡濤情之一字,我在天父夫妻身上瞧見的,是矢志不渝,是相濡以沫;沒過多久,有人給我演示了它另外一個樣子――求而不得;苦人尤甚。天父二人歸隱后的五百來年,天庭一直安穩(wěn)有序,沒出過什么大亂子;欲界倒是重整旗鼓,出了幾方較大的勢力,不過安安分分的,沒有出來作妖。他們不出格,天庭也不好鎮(zhèn)壓。靈犀應(yīng)是知曉天父之事的,許是他二人臨走前和她說了什么。她除了最初的傷心外,這些年不曾向我打聽過她父母半句。和我這個義兄倒是越發(fā)親近了,心底里真將我當做了唯一的親人,和我相依為命。楓朗無異于我的左膀右臂,盡心盡力的輔佐于我。最致命的,是我們依舊無比合拍,默契的唱著紅、白臉譜。他嚇一嚇,我哄一哄,仙官們都聽話得緊。這回給我授業(yè)的是司刑大人,沒錯,就是那個憐香惜玉的刑檢首官,他請貶。要說這仙官換任,就像是走馬觀花一般,來來去去,快得很。在任長的就數(shù)我和楓朗,短的百十來年也就退了。這司刑大人,也算是頂頂老的仙官了。這日,凌霄寶殿內(nèi),眾仙家都散了以后,司刑大人請了我留步。我瞧他模樣,似有話要說,不想待我復又坐回寶座后,他卻是給我行了一個大禮。他言道請辭,不僅如此,還請我將他脫了仙班,貶下凡去做個凡人。我驚了一驚,心中權(quán)衡:這人以前喚作余濤,后來各仙家都稱他司刑大人。是凡人出身,生辰八字極佳,一生都順風順水。他心地純良,之前做了不少善事,功德圓滿;后經(jīng)天父度化,飛升上來做了仙官。這人雖愛心軟,可在任一千七百余年,沒有過大錯。我問道:“為何?”他答:“沒有緣由,只是累了,請帝君開恩,”又叩一首,繼續(xù)道:“隨了我愿?!?/br>看他這模樣,我一陣牙疼,許是我平常太好說話了?這廂還沒有緣由了,我允還是不允?請辭可以,這脫仙籍,自貶下凡的可沒有先例。便道:“你先起來,這無頭無腦的,我如何開恩?”見他不肯起身,我先安撫道:“待我問過了戶常,可有仙家能頂你的缺,再做定奪。”他亦不敢胡攪蠻纏,謝恩,走了。我出了大殿,尋了楓朗一起回玉宸宮,路上討論了幾句。楓朗言道:“有倒是有,只是不可慣他這毛病?!?/br>也對,若是人人都像他一般請下凡去,還道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仙界哪還有仙官?我只是百思不得其解,他這一千七百年都艱難困苦的熬下來了,怎就突然請辭?我倆剛?cè)肓藢m門,靈兒就領(lǐng)了小仙娥過來為我答疑解惑了。楓朗見她到來,打過招呼后就要回自己寢殿。靈兒喚住了他,我們?nèi)艘煌?,將這原由說開。原來,這司刑大人一生都太過順遂,就要給自己找點虐受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