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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母園子里一些名貴的奇葩不過才開了一次。于我也是白駒過隙,沒有留下什么痕跡。天庭里倒是換任了幾位仙官,大抵是三界安寧,不愿意拿死板的天規(guī)拘束著自己,都去做了閑云野鶴的散仙。期間,楓朗的師父寒露真人也過世了,當真斷了我倆的凡塵,我們再不過問蒼穹的一切興衰。小古板下界送了師叔最后一程,回來后修煉得越發(fā)內(nèi)斂,對著我這個師兄倒也還好,在外人跟前,就是塊千年寒冰,冷酷得緊。這日,我與楓朗剛于刑檢回轉(zhuǎn),天牢里新押了一名女仙,是天母座下一名掌管百花的小仙官。此女每日總要往凡間去上幾次,查看和記錄凡間花草的長勢。不想,這一來二去戀上了凡間的一位后生。他們二人雖是聚少離多,卻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拜堂成了親。天母知曉此事后大發(fā)雷霆,給了刑罰,頒了新規(guī)。這事出了也有月余,可司刑大人是個憐香惜玉的性子,瞅著天母不能分更多心思在這事上,一直押著未動。他倒是膽肥,可我既然知曉了,就不能讓下面的人這么掩耳盜鈴、陽奉陰違的干。哼,再者,他有本事瞞多久?到時候讓人抖到天母跟前,他自己亦不見得能全身而退。于是,我和楓朗招人嫌的這么走了一遭。只要楓朗冷著一張寒冰臉往他刑檢一坐,司刑大人哪里還敢有什么惻隱之心,乖乖的把人送去了雷罰。真要說來,也是可憐,怪不得這新任的司刑心軟。那花仙已經(jīng)有了好幾月的身孕,只是仙胎還未顯形。這去受上七七四十九天的雷罰,基本沒得命回,更別提腹中的胎兒。天母因著這事頒的第兩百條天規(guī):女仙不可思凡,不得與異族相戀,不得通婚。我與楓朗大抵都修得了鐵石心腸,雖然瞧著那小仙子也覺著甚是可憐,可既然選擇了在天庭當差,就必須受這諸多條條框框的約束。回到玉宸宮內(nèi),誰都沒有扯起這個話題多聊。我倆剛?cè)胱痪?,天父就來了,風風火火的瞬移,身邊連個侍衛(wèi)都沒帶。近百年都不曾見他這樣了,若是給天母知曉,怕是又要挨說的。他面上是止都止不住的笑意,很是興高采烈的樣子,見了我倆連連擺手,讓我們坐著別起身。“哈哈!生了,生了,是個女兒!”他走近,用力的在我肩膀上拍了幾下。我和楓朗還來不及和他道喜,他又一個瞬移沒了蹤影。留得我倆好一陣才回過味來:他這莫不是太過喜悅了,怎地不穩(wěn)重成這樣?于是我們大眼瞪小眼,皆有些哭笑不得。好在,天父除了對天母以外,也就和我最為親近,這副輕佻的模樣不會被外人看了去。天父復又趕回去陪著她們母女二人了,隨后我與楓朗備了賀禮去天母的居所,卻是沒有見著剛剛落地的小生命。只有他出來又和我們絮叨了一番,初為人父的喜悅溢于言表。孕育一個新的生命,應該是一個神奇的過程。從靈魂到rou體,從無到有,他全程都陪在流火身邊,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這一神奇。此刻的天父如同一個孩子一般,對這個全新的生命愛入骨髓,想要表達點什么,卻又形容不出她的美好。第二日一早,在凌霄寶殿內(nèi),天父就宣布了自己喜得麟兒的好消息。他言道:“吾受天之眷命擔大任,惟懷永圖,兢兢業(yè)業(yè)三百余載。今得一女,乃天母懷胎百年嫡出。此子生,金光滿室,先天仙根,深得吾夫婦喜愛。封九天仙女位,號靈犀仙子!”眾仙家也甚是高興,先是一齊跪了道賀,復又各自獻了賀禮。自此天庭多了一位天女,靈犀仙子。我見著靈犀是在六百多年后,天母將她護得很好,哪怕我與她一同住在這仙宮深處,也一直無緣得見。她的故事倒是聽了不少,都是天父口述。天父同我與楓朗呆在一處時,常常喜歡提起她。從長牙、學步、淘氣到會使仙法;再后來還有可人、漂亮、很貼心……第一次見她是在我玉宸宮門口,才知天父并沒有因她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就胡亂夸口。靈犀,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盛夏之荷,自有一股輕靈之氣。她就這么身著了一套杏色的長裙站在我宮門口,朝我與楓朗招手,臉上含著淺笑,一雙星眸大而黑亮,仿若吸盡了天地之間的靈氣。我心底倒是猜到了她的身份,不過不敢亂認。她集了他們夫妻的優(yōu)點于一身,天父的出塵,天母的美貌。好猜。待我二人走近,她先是側(cè)身福了一福,道了一句:“靈犀見過昕哥哥,楓朗哥哥?!?/br>這下確認無誤,我笑道:“就不怕認錯了人?”“錯不了,父親常與我提起二位哥哥。一黑一白,一冷一熱,今日一見,父親果然不曾騙我。”她連言語里都帶著俏皮的味道。楓朗與她見禮,她只得又側(cè)身再回禮一次。我問:“怎么跑出來了?”她趕緊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道:“噓!我偷溜出來的,可別告訴我娘親?!?/br>楓朗道:“快些回去罷,她會找你的?!?/br>她頑皮的吐吐舌尖,言道:“這就回去了,下次再來找你們玩,可別再讓我等這么久?!?/br>這個小姑娘當真討喜得緊,這下連楓朗都是沒有端住,露了幾絲笑意。后來,靈兒當真就趁著天母不備,常常偷溜出來和我們鬼混,大抵天母對她護得太過嚴實了,她從小到大連個玩伴也沒有。只是時間不能呆的太長,喝一杯茶或者下半局棋就走。我每每與她對弈,從未下完過,她走時總是再三叮囑,不許我動子,待她下回來了繼續(xù)。再往后的百十來年,她不知怎么求得了天父,天父竟允了她與我二人一同學習仙法。學仙法只是個由頭,我與楓朗已將天父的本領(lǐng)學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只能靠時間去沉淀。她則玩性大于一切,從未好好修煉過大能。天母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覺得女兒家家不需要出去打打殺殺,這仙法也不一定要如何高深,閨秀之氣更重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