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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注意溜出宮去追他阿父。而今他已經(jīng)四歲了,他再沒有離開家,他也知道當(dāng)年能出得了宮,完全靠的是運(yùn)氣。郁鹿小朋友琢磨著第二次離家走——反正他還是跟著他阿父。 阿母事后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太生氣。 郁鹿想:阿父人好說話,我要什么,他就給什么。和他出門玩的話,定會很開心。 郁鹿小朋友慢慢地爬下窗子,埋著頭,思考這次該如何離家出走了。 一粒雪從天而降,落在郁鹿的鼻尖上,涼絲絲的。 千里飄雪之外,大魏的長安一道深巷中,鐵鋪中生鐵烤得人面頰火熱,打鐵聲叮咚。老人喘著氣擦汗時,門被叩了兩下。徒弟熱情地去開了門,風(fēng)雪中,一個白裘女郎從外而入。 寒風(fēng)滲雪入屋。 女郎進(jìn)屋,抬頭的動作讓她面容漸漸露于屋中人眼前。見她烏發(fā)長衣,眉目宛若冰雪。 她先拱手,自說身份:“北冥派現(xiàn)任掌教,那桐。” “我?guī)熜之?dāng)年曾托先生打造一把劍,如今四年已過,我前來取劍,先生該記得?!?/br> 聶先生盯著氣質(zhì)凌厲如鋒的女子半天,恍然大悟:“原來是你來取劍!” 作者有話要說: 我那桐小jiejie又要出場了!最后一撥劇情還讓我那桐小jiejie刷存在感了~~~ 謝謝投霸王票的姑娘么么噠: ☆、第135章 1.1.1 風(fēng)雪敲窗拍門, 在天地間呼嘯。生火的打鐵室內(nèi),聶先生抬頭,神情恍惚地看著面前的女郎那桐。他打造這把被囑托的劍四年, 那對夫妻不怎么過問,倒是這位女郎,問了他足足三年, 現(xiàn)在,更是親自來取劍了。 聶先生顫巍巍站起來,帶那桐去取劍。推開一扇扇暗門, 站在兵器架前,他將一把打造了劍鞘的長劍交到那桐手中。那桐鄭重接劍,手指在劍鞘上叩過, 忽而拔劍。當(dāng)即舍中風(fēng)潮微動,聶先生不覺后退,已有小旋風(fēng)卷起, 引得舍中兵器架上的鐵器錚鳴。 那桐拔劍而起, 三尺長劍如雪般掠過她鋒利的眉眼。她微詫異,仔細(xì)端詳手中劍,然后贊道:“不錯。好劍?!蹦呐滤脩T“斬春水”這種絕世名劍,也看出手中這把劍品質(zhì)不錯。 那桐問:“可有劍名?” 聶先生摸胡須而笑, 曰:“封雪。” 此劍一出可封雪。 但也要看用劍人的水平。 那桐揚(yáng)一下眉, 弄清楚是哪兩個字后,頷首表示知了。她收劍入鞘,轉(zhuǎn)身便欲走向門后的風(fēng)雪中。聶先生猶豫了一下, 追上兩步問:“這位娘子,你是要把劍送給你師兄?他夫妻二人當(dāng)年找我鑄劍時,郎才女貌,風(fēng)采耀人,后來不知出了何等變故,要娘子你來取劍?他二人現(xiàn)今情形可好?” 那桐抬起下巴,側(cè)了下頭,看到身后老先生憂心忡忡的面容。 她靜一下,答:“非常好?!?/br> 那桐說:“我這便要去給他們送劍?!?/br> 無視身后聶先生還想追問的語氣,女郎已經(jīng)推門而出,步入雪中。屋中人聽到一聲馬嘶,走到門口去看時,見到雪霧迷離,徒留馬蹄。而數(shù)百里穿行,披星載月,那桐貼著馬背,馬蹄高高濺起。 黃云滾滾,蒼山高遠(yuǎn),萬徑蹤滅。 那桐眼眸冷銳,手握韁繩,一路輾轉(zhuǎn),潛入夏國之地。 她將日夜兼程,前往統(tǒng)萬,去給多年未見的師兄和嫂嫂送劍! 風(fēng)雪落在她睫毛上,落在她肩上,很快成一層極薄的冰霜。在雪中馭馬而行的白衣女郎與風(fēng)雪混于一提,如流線般在皓皓天地間恍然一過。而越往北走,氣候越寒,雪下越大。 鵝毛般的雪落在那桐身上,飄在馬身上,飛在樹叢間。雪如霧如淞,皓皓然旋轉(zhuǎn),飄蕩,將天地籠罩在一片冰封世界中。這個冰霜般的銀色天地,行人罕見,屋舍生火。微微的,雪從黃昏步入黑夜中,簌簌壓在樹枝上,樹枝一聲擦咔,砸在地上,很快又被天上灑落的雪粒覆蓋。 淵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 雪霰紛紛,夏國國都統(tǒng)萬的魏國長公主府邸中,天剛剛亮,屋瓦清涼,透著一層稀薄清光。郁鹿小朋友趴在窗口,窗開了半扇,他專注地凝視著外面銀裝素裹的天地,小臉被凍得微紅,精神卻極亢奮。 他阿母李皎坐在床畔邊,把兒子扯過來給他穿衣服,并叮囑郁鹿:“今天你阿父要出遠(yuǎn)門,我要忙著應(yīng)酬,所以今天給你放假,你可以去玩,但別到處亂跑添亂,知道么?” 李皎給寶貝兒子穿了一身“老虎衣”,年幼的兒子被她打扮成了一只可愛的小老虎。而李皎趣味涌上,還嫌不夠,一冬天的時間,她給郁鹿做了條“尾巴”,加在郁鹿身上。如今郁鹿渾身上下,倒真是一只幼年懵懂的小虎了。郁鹿不知母親在笑什么,他趴會窗口繼續(xù)看雪。李皎伸手,在他的老虎尾巴上一拽,就把郁鹿拉扯了回來。 郁鹿的尾巴被拽住,猛往后一拖,摔了他一個跟頭。他爬起來,很是生氣:“你干什么嘛!” 李皎目中含笑:“我吩咐你的話聽見了么,呦呦?” “聽見了聽見了,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郁鹿鼓著腮幫子,眼珠都不敢亂動,怕被李皎發(fā)現(xiàn)他的小心思,“阿母,我們家今天是不是很多人,很亂?那我可以出門找小伙伴玩么?我想堆雪人,打雪仗,玩雪橇!” 李皎想了下。 她思及昨夜入睡前,她和郁明關(guān)于郁鹿的討論。郁明指責(zé)她對郁鹿管得太多,總拘著郁鹿,小心郁鹿反彈。李皎反思后,決定該對郁鹿小朋友寬容些——她點(diǎn)頭微笑,溫柔道:“可以去玩,但是……” “哇太好了!”郁鹿根本不聽李皎的“但”字句,李皎話說一半,郁鹿就歡呼著跳下了床,飛奔著出了屋,跑入了雪地中。 李皎無奈一笑。 郁鹿小朋友精力旺盛,不喜歡吃飯,不喜歡睡覺,只喜歡玩。如果郁明不在,李皎真追不上郁鹿。 郁鹿小朋友在雪地中轉(zhuǎn)眼就跑得沒了影,侍女們?nèi)タ蠢铕ǖ哪樕?,李皎擺了擺手,示意隨他去吧。她今日要顧著府上的接待客人,給夫君送行,呦呦再鬧騰,她也沒精神管了。李皎并不知,她這種不管的政策,真是給郁鹿小朋友的離家出走提供了說不出的便利。 李皎一整日忙著給郁明送行。 赫連平很快上門,李皎與他談過后,起身欲將隊伍送出城去。這一送便是十里,李皎對郁明囑托無數(shù),郁明目中帶笑,臉又微紅。實(shí)在是李皎做得太過,一眾青年男郎都看著他們,就等大魏長公主送行結(jié)束。畢竟連他們的皇子殿下的王妃都沒出來送行,只有李皎如此殷勤。 赫連平好笑無比:“郁郎只是護(hù)送我出趟遠(yuǎn)門而已,你這樣弄得像是我護(hù)送他似的。何必這樣呢殿下,我又不會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