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
飛舞在空氣中脫離了彼此的視線,再一眨眼間,驀然看不到了。 可誰也沒有在意過,只因為老板還有下一句話, “我以為至少得這根煙吸完后?!?/br> 慢慢開始燒到煙屁股了,但還有一段距離,又好像同樣的一些等待也是到了頭,人比自己預(yù)想的更要早來,老板對陳默的話里仍舊充有一點刮目相看。 待他說完了,陳默聽清之后再接上, “總得一些事要去挑戰(zhàn)自己,不是么?” “可你也不讓我所愿了?!?/br> 老板接著放下腳,轉(zhuǎn)了轉(zhuǎn)身下的老板椅,而不過一圈還不到,他手中的煙卻是已經(jīng)燃燒完了,老板彈了兩下,其中的煙灰全部都落干凈,只空出最后面的煙屁股,他猛地拋在了地上,最終用后跟狠狠地挪了幾腳。 火苗滅了。但都看在了陳默的眼里,他同樣明白,那是對方待人的道理。陳默似乎是還在燃燒的煙,只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究竟會在何時熄滅。 陳默低下頭,看著眼前的老板不停地用著腳后跟挪動,好像把那最后的一絲意義也同樣給踩滅了,沒了明確的煙霧,沒了再可以模糊的臉色,這讓彼此的眼神中各自的倒影變得無比清晰可見。老板還在看著他,而陳默則俯首盯著他腳邊的煙頭,斷斷續(xù)續(xù)的視線,更使得陳默想起了另一支臟了的東西。 然而內(nèi)心已是熱了,仿佛又已經(jīng)在燃燒了,雖然外面的煙霧滅了,可心中的圍城,緊接著點燃了一切可以燃燒的東西。 陳默沒有表情地思索著,當(dāng)自己抬起眼的時候,正對面的老板也同樣伸手進(jìn)了褲兜里,之后捏出一個煙殼的輪廓。他看著對方掏出來,扯出了一根,白色的煙身又好像一個白色的夢,做不完一根煙的時間,他再醒過來,某些東西依舊還是會疼得慌。 在這突然一瞬間里,陳默不希望那煙被點燃,老板仍在抬手動作著,陳默便喊住了他, “能不能,把煙給我。” 對方一聽,停住了手,不過表情有些驚訝。 “你要?” “對?!?/br> 應(yīng)來被問著的人狠狠一點頭,如同守住了某一個自己的尊嚴(yán)。對于那類的小事,老板也不會去猜想太多,既然陳默要,他就給了對方。都僅此而已。 ☆、新的一天 煙是拋過來的,這次陳默倒是接住了,不過他還是沒有吸,只簡單地塞進(jìn)了自己的褲兜里,而后又回頭與老板對話, “謝了!” “你不怎么不抽?” 老板已經(jīng)又一次抬手,高舉著掌心中的打火機(jī),正要扔給陳默。但一看到他把煙收進(jìn)了褲兜里,這舉動也是突然停下了。接著便是上一句不解的聲音。倒是陳默的回答跟對方開了個玩笑, “老板,那是你第一次送我東西,我得好好收藏起來,怎么能一口就抽完了呢,那多沒價值啊?!?/br> 說著,也是笑了笑。對面的老板一樣被逗樂了。 “你這人,。~還真有趣?!?/br> 陳默沒接話,只是也跟著一起笑了,都笑了一會兒,老板止住了聲音,他覺得好沒意思,感到就自己一個人在發(fā)sao似的。陳默不去迎合自己,老板更發(fā)覺自己像是個傻逼一樣。 而后表情也就沒了,手指中的煙霧又是騰起,散在彼此之間,將剩余的另一些,別樣的態(tài)度逐漸模糊點。 很久后,那人才看著陳默吩咐了一句, “干活吧,一大早都過去了?!?/br> 后半句才是他自己的感嘆。陳默點了點頭,自始至終,他沒能回答上一句。 但有了剛才的吩咐,陳默便坐下干活了,只是屁股還有點麻,所以碰到椅子邊緣的時候,動作格外的小心著。而老板等抽完了這根煙,馬上也是起身進(jìn)了另一間的屋子里,之后門一合,里里外外都是一樣的空蕩起來。 斷了聲音,沒了說話的人,視線落回了眼底下的報表中,連著一下午的時間都同樣過得很快。 晚上還是坐在一起聊天,陳默依舊一個人看著,他聽不慣那些人的話,更也插不上嘴,可能還因為著之前的某些事,陳默就被他們給拋棄了,只不過其中的原因有很多,僅僅討論一個,似乎還不足夠說明。 他索性躺下來眼一閉,這一夜也同樣過去了,但心里的這種安靜,才能體現(xiàn)出前一夜的紛亂。 陳默做了好多奇怪的夢,有過外面的父母的,也有村里龍橋和他姐妹的,更甚者還有那個車?yán)锱拥?,各種各樣的復(fù)雜交織在一起,使得他過早地醒過來。 他瞧著窗外還黑成一片的天色,靠起身后的棚壁念到了不久前的記憶,同是一樣的場景,一樣的微涼,不過少了另一個人,曾說過話的女子,她有如回憶的甜蜜,猶如歲月被驚擾后的波濤,她無法讓每一個人保持平靜,也使得陳默一想起了對方就變得眼神潰亂不堪。 春顏帶給他的一切印象,不僅僅只是一個名字的美麗,她很感性,又難得的理性,連陳默也沒法做到如此矛盾的人,他記起那夜春顏被晚風(fēng)吹起額發(fā)后的迷蒙,足夠把陳默留在那段長發(fā)飛舞的歲月中,他被驚擾了青春的記憶,陳默便不再是簡單的人了。 想象她的所有舉動,回憶她對自己說過的一切聲音,那些蓬勃的思念,何嘗不是下一個喜歡的開端。 只不過陳默還在壓抑自己,他說,那只是個作為“認(rèn)識般”的想念而已,陳默如此“安排”自己,將剩余一些還要繼續(xù)發(fā)酵的思想全部都泯滅掉。 腦袋一清空,口中的呼吸就跟著同樣輕松起來??伤峙驴粗@夜色,接著再去多想。于是便索性人往下一趟,開始睡起了第二覺。 第二日的陽光亮得很晚,陳默依舊是被同棚的人給吵醒,在這新的一天里,忙碌依然是所有人的主題曲,又一次醒過來的陳默,張望著視線環(huán)顧了一周,他沒有看到龍橋回來,倒是對方的父親正在穿衣服。 陳默一直沒有側(cè)過腦袋,而自己久久不變的姿勢,也讓龍橋的父親看到了斜對面的陳默,兩人視線一交匯,他很快地低了下去,僅是如此的舉措,就讓陳默明白對方的決定了。 雖然不怪,但還是有些心痛。他又被那些情緒影響,更使得陳默急急忙忙地收回了視線,然而動作顯得有些僵硬。 就在分外尷尬的時候,棚子里人都已經(jīng)走空了,他不必跟那些人一樣急,因為時間留給陳默的空隙還有好多,他可以選擇再去假寐一會兒。 文職的工作是輕松,這也是讓陳默背著“老板走狗”的罵名才換來的,那些越來越趨于“詛咒”般的聲音,反而把陳默鍛煉得愈加堅強(qiáng)。 就好像很久以前,自己的母親告訴過陳默, “別人是別人,你是你,你難道還打算一輩子看別人的臉色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