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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自己最真實的觸覺,一如活著的感受,挨過這些分秒的計算。 不多不少,足夠一句問話的時間。 進來的人,是中午之前出去的父子兩,不過看著他們回來時的樣子,應(yīng)該是喝了點酒吧,龍橋半邊的臉色都是潮紅的,而他身邊的父親則連走路都打晃,嚇得陳默已是趕緊起身去扶,不料卻直接被對方給推開了,口中還嘟囔個不停, “別扶我,我沒醉,.........,我還能喝..~” 大抵就是這個意思吧,陳默也聽不懂,可當(dāng)自己一松手時,身側(cè)剛還裝作頑強的人,也是瞬間坐倒在地上。 他一時間變得無語至極,而底下躺著的人,陳默自己也拖不動,便喊了龍橋一起過來幫忙。這對 父子兩里,只有龍橋還算清醒點,待聽到了聲音已是馬上過來幫著陳默。待他側(cè)過腦袋的時候,發(fā)覺對方一臉的喜色,絲毫沒有被昨晚發(fā)生的一切困擾,漸漸地,突生出了羨慕之感。 龍橋是個很簡單的人,年紀比自己還小,又愛笑,多數(shù)時候都能見到他那黝黑的笑臉,透露著對所有人的親近,以及最親切的淳樸。 如此耀眼的簡單,沒有因為某一秒中的煩惱而困住自己好長一段時間里的心情,那樣的活著,讓陳默心生羨慕。 陳默盯得有些久了,龍橋被他看得臉又是更紅了,這黑里透紅的神色,讓他真有了點醉酒后的模樣。 可對方畢竟還不大,臉皮也薄得很,眼見陳默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以為他也是想去跟著自己喝酒,便嘴一張,聲音再次跑了出來,等到話里說過了一半,見著身邊人一臉懵逼的表情,這才想起他說的還是當(dāng)?shù)氐耐琳Z,于是又慌慌張張地打起手勢來,搞得龍橋和陳默同是一陣手忙腳亂。 尷尬過后,兩人互相讓著對方先開口的機會,當(dāng)然用的還是手勢。 陳默也沒有過多的矯情,只簡單地告訴龍橋他剛才的想法,也有一些不能說的秘密仍是被瞞著,不過對面人兒理解了,點了點頭。 其實吧,無論是哪種的人,都并不簡單,因為一個要做出如此復(fù)雜的手勢,而另一個,則要將它全部看懂。但如果沒有對應(yīng)的心性,那這一切的舉措,都還是一種無措之前的迷茫。 可龍橋的復(fù)雜,在于他作為人的復(fù)雜,這也是人與生俱來的難題。 不過,人還是有向陽的一面,就在陳默苦等著晚飯的時候,龍橋已是悄悄地從自己懷里掏出一大袋的東西,塞進了陳默的手中,雖然隔著一層薄薄的塑料,但他還是能感受得到其中的熱量。 掂在掌心的袋子很重,可見里面的分量也是一樣的足,陳默感激地看了過來,對方卻還在打著手勢,告訴自己那是各種的吃食。 當(dāng)陳默要去掏錢時,對方卻也不肯接過,龍橋來來回回就一句話, “不!,。要,。錢。?” 那是很拗口的普通話,第一次的,對面人聽懂了,也是第一次的,陳默打著手勢回應(yīng)他, “你能教我,學(xué)你村里的話么?” 過程被分成了好幾段,因為這話實在太難換成手勢了,龍橋看了好幾遍方才有點懂,只是雖然心里格外疑惑,但他還是做了答應(yīng)。 ☆、新開始 同時陳默也知道,這事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成,自己還得一步一步來。 但在這一刻里,他不想去思考太多,而自己的身體總比思想要來得誠實。 陳默席地而坐,撕開塑料包裝袋一陣狼吞虎咽,他是真的餓壞了。 龍橋無聲無息地遞過來一杯水,大概是怕他咽著了。 對方也并不客氣,一抬手就接過,而后猛地灌了一大口,再用手背一抹嘴巴,手背上亮晶晶的全是油。 等陳默都吃完后,沖著龍橋豎了個大拇指,被自己稱贊的人只是“嘿嘿”笑著,他也喝了點酒,現(xiàn)在后勁一上來,已是覺得有點頭暈,眼瞧著臉上的血紅也是增多了不少,龍橋打著哈切跟陳默再做了幾下手語,人便也回去睡覺了。 那父子兩人一躺,又是只剩下陳默一個清醒著,他轉(zhuǎn)頭看了看周圍,除了自己就是安靜,而外面則亂哄哄的,一大堆腳步踏在石塊上帶起的響動,陳默猛地一看時間,才知道已是又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他聽著外面的聲音,再俯首看了底下的塑料袋好一會兒,而后人一動,身子也是跟著出去了。待自己回來時,手中便多了兩大盒子的飯菜,盒口蓋著蓋,放在那對父子兩的床頭邊。 他知道一個人酒醒后的難受,雖然并非自己體驗過,但大學(xué)時候陳默同寢的一個人總是喝醉酒,也一直都是由他在照顧,自己處理得多,經(jīng)驗也是有了。 但他倒是沒看到那兩人跟自己一樣狼吞虎咽的樣子,陳默放下盒子就去洗臉刷牙了,直到一覺睡醒之后,方才看到兩只空了的盒子,以及對面父子兩感激的一笑,他便回以同樣的笑容,其中的意思雙方都明白。 自己打過招呼,天也大亮,每個人都起來了,幾乎同一時間,工棚外也是一陣的洗漱聲,只有陳默還躺著。 等到了同一個屋子里的人都背工具準備去上工時,陳默仍舊一動不動地靠著欄桿看眼前每一個人忙碌。 再一會兒,所有人的動作都慢下來了后,終于也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奇怪,在這里唯一一個懂得當(dāng)?shù)赝琳Z和普通話的中年男子沖著陳默格外關(guān)心地問道, “小伙子,你怎么了?” 陳默搖了搖頭,口中說著話, “老板給我換工作了,讓我去弄電腦。” 他已是實話實說,又正好簾布沒被掛上,便伸手指了指斜對面不遠處的那幢青綠色竹樓。 聲音一傳出來,有幾個人臉色變得挪愉起來, “生官啦?” 聽得到語氣不善,而說話的人,又是前幾天那次交談留給自己感覺不好的人,陳默也想得明白,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會喜歡自己,對于那些聲音,他都選擇忽視,且不去回應(yīng)。然而這樣的舉動在對方看來,無非是對自己的挑釁,于是那兩人“吧唧”地把衣服一脫,裸著膀子就要上來干架,迫不得已,陳默只能起身應(yīng)對,而剛剛還問著自己的中年男子,已是趕緊插進了這三個人之間,把火氣沖沖的那兩人分開。 對方鼻間“哼”的一聲,陳默也是一副氣不順的樣子,一大早的,好好的一個心情,便被弄得一臉郁悶。而余下的幾人一看那三人互相敵視的眼神,一樣都是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之后沒人再理陳默了,他也正好鬧個清凈。 待到所有人都一走,他自己還有一點時間可以假寐。索性就眼一閉,讓視線跟著一空,剛才的那些事便都消失不見了。 或許對陳默來說,這才是真正的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