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
。那個黝黑干瘦的漢子被突兀一踢,有點迷糊地側(cè)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來人的是老板,心里頭一緊張,已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那么地一動,帶起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yīng),只是這一下后,除了陳默,所有人都已是停了。 陳默一個人不住揮舞著鋤頭挖著石快,一時間,鐵制的鋤頭與冷硬的石塊相互碰擊而產(chǎn)生的聲音在那詭異的氣氛中響得無比透徹,所有人都在看著他,而被看著的人,仍然不管不顧地低頭猛挖,陳默頓時成了眾人眼中的一座豐碑,但也相對的,更成了老板心里頭的一根刺。 他這樣地做著,引得老板走過去拍了他一下,陳默側(cè)頭瞥了一眼,又轉(zhuǎn)回過去接著挖,全程都是一副忽視的模樣,氣得對方一臉牙疼的表情,連帶著之后的話里也已是不怎么平靜了, “小子,你連我的話也不聽?” “你是誰?” 陳默還真不知道,不過看著那人穿著一身的模樣,倒也是能猜得出來,如今自己明知故問,想來也是目的的。 果然那頭一聽頓時懵了,在自己的礦場里還有不認(rèn)識自己的人,弄得一邊的老板差點罵娘。 他抬手指著陳默的鼻子,一口氣沒換上來,突然“嘔”的一聲,這回真的是被氣著了。 反倒是陳默一臉無辜地看著對方,眼見他換不上氣來也不去扶,老板一見心中又是更恨了。 ☆、救人 “那個誰誰誰!” 工頭聞言馬上應(yīng)和道,“ 他叫陳默?!?/br> “對對對,就那個陳默。,” 老板說出了前半句,后面的就講不下去,話一下子卡在那,倒成了滑稽。在場的工人都已是憋不住,猛地一陣哄堂大笑,把上頭的老板聽得滿臉的面紅耳赤。不用等他開口說話,就在他身邊的工頭們馬上用惡言訓(xùn)斥起礦工了,可能是以前被打怕了,剛才還在聲援陳默的人兒都已是住了嘴。 卻突兀一下子的,讓陳默變成了孤家寡人,工頭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就只等著身側(cè)的老板一聲令下,然后揍他個半死。 因為在這里,是沒有法律的,所謂的王法,便是所有人眼前的那個老板,他能主管一個人的生死。而即使是被打死的人,也不過就是破草席一裹,隨便塞進(jìn)一個廢棄的礦洞,甚至連洞口都不封住,等著天一黑,這附近的動物尋著氣味找來吞噬干凈,連痕跡都被抹消得沒有一絲一毫存在過。 多年來,那幾個人手中的罪惡也已是數(shù)不清了,可陳默并不怕,相反的,他竟還有一些期待。陳默已經(jīng)做到了從前不敢想象的事情,也算是活出了另一種的尊嚴(yán),用自己的話來說,那是真的活夠了。他反而是平靜下來,等著那幫人的動作。 老板壓下了身旁幾個工頭的怒氣,不知是氣急反笑了,還是在醞釀著一些什么壞念頭,他沖著陳默松掉了臉色,繼而又輕松地開口道, “好小子,有種啊?!?/br> 只是對方?jīng)]有回應(yīng),依然垂著頭使勁挖人,讓老板又一次下不了臺面,這次倒有些怪陳默給臉不要臉了,眾人眼瞧著陳默快要吃不得好,但也有一個姑且還算是在老板面前有點小面子的曠工上去偷偷摸摸地解釋了句, “他耳朵不好,可能是沒聽見。” 雖然不足夠讓老板全部的氣消,可也稍微給陳默的舉動做了一點掩飾。 老板聽完后看著他,就盯著陳默一臉認(rèn)真的模樣,好一會兒的功夫,一直都是這樣地看著,陳默似乎沒有發(fā)覺到般,仍舊是埋頭苦干著自己的活。 而后像是看不去了,突然間地說了一句, “別挖了,人早就已經(jīng)死了,礦井下沒空氣,更何況埋了那么久,早就已經(jīng)悶死了?!?/br> 他講得振振有詞,卻得來陳默“嗤”的一聲冷笑,那三番兩次的嘲弄,就是再好脾氣的人也都是怒了,只不過,在還未動身之前,陳默的解釋倒是不緊不慢地來了, “石頭縫里有空隙,還有被埋的也不深,底下應(yīng)該能活人?!?/br> 隨之,又是一陣太專業(yè)化的解釋,聽得老板和工頭一愣楞的,陳默從科學(xué)的宏觀性上給他們分析,當(dāng)然其中也少不了自己的鬼扯,可沒人會不信啊,所以都在聽完了后,神色依舊僵著,只有老板“嘶”的一聲,斜眼瞧著他滿是奇怪地問,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br> 對方聞言,再一次開起玩笑來, “地球人!” 艸!所有人心中都是這么大寫的“艸”字,都已經(jīng)什么時候,還能開得出玩笑來。 他也不生氣,只是轉(zhuǎn)而換了個問法, “你上過學(xué)么?” 然后便是陳默的一點頭, “那高中呢?讀過了么?” 接著仍是點頭,老板的臉色又是好多了,他覺得自己撿到了寶, “大學(xué)上過沒?” “上了,都畢業(yè)了?!?/br> 他回答完脖子一梗,很不耐煩地反問道, “你到底還不救不救人!” “救!救!就!肯定救!” 態(tài)度轉(zhuǎn)變之大,看得眾人思想緩不過來,但似乎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態(tài)度不是開玩笑,老板踢了身邊的幾個工頭一腳, “看個幾把毛,趕緊救人??!” 之后便是很多人的聞風(fēng)而動,一時間,都七手八腳地救起人來,倒是讓陳默顯得不是那么重要了。他也被老板悄悄地拉到了一個角落里。 老板仿佛很熱情,搓著手哧溜著語氣對陳默說, “你會電腦么?” “會一點?!?/br> “那編目錄呢?” “會。” 這次是肯定了,對方也高興了, “那好,你今天就換個工作,給我編目錄,打印憑據(jù)之類的活。就去那里干!” 陳默順著眼前人的視線方向一望,才知道對方說的地方就是那間翠綠色的竹樓。而他自己卻不解了, “你哪兒還缺人?” 當(dāng)今社會,最不缺的就是兩條腿的大學(xué)生,哪怕還是個懂電腦的。只不過在這里卻是全部顛倒過來,除了上過初中的老板外,就當(dāng)屬陳默文憑最高,那個連人都進(jìn)不來的地方,讀個書別提有多困難了。 似乎,他除了耳朵,陳默哪兒都能讓人看得舒服,而老板要他的做的,也并不需要用上聽力。 “只是錄入一些數(shù)據(jù),另外做幾件表格,當(dāng)然你會連打印機(jī)的話就更好了,我們那幫人什么都不懂,就只會開關(guān)個電腦?!?/br> “可以讓人教你們啊?!?/br> “你也看到了,現(xiàn)在哪個大學(xué)生會沒個心眼,何況我們那公司純粹經(jīng)不起推敲,只在要網(wǎng)上一點擊,誰還會敢過來。” 老板苦惱地說著,講完后又指了指陳默, “當(dāng)然你除外。不過我想,你恐怕也不是被我的人騙來的吧。” 他一眼便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