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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俗話里所說的“出竅”,即魂魄游離在體外,無法回到rou身之中;而有些人則像蕭瀟現(xiàn)在的情況一樣,雖然三魂六魄都在體內,卻因為少了一魄而被困在識海深處這片狹小的空間里,無法脫離到能夠cao控rou身的淺層意識世界中。“既然你也說了,我少的那一魄俯矢顯然不是最近這一次移魂時才丟失的,也就是說以前的我一直都是用少了一魄的狀態(tài)活得好好的咯?”蕭瀟想了想,“所以,只要我能從這兒‘出去’,應該就能醒過來吧?”其實阮暮燈在沒有見到這個被困在識海里的蕭瀟之前,對他那游仙枕和靈犀符的計劃,其實并沒有多少把握,只本著死馬當活馬醫(yī)的念頭,姑且一試而已??涩F(xiàn)在確確實實成功了之后,要怎么將蕭瀟的三魂六魄從這個深層空間解放出去,反而成了目前最迫切也最困難的問題了。“我還沒想到辦法?!?/br>阮暮燈握住蕭瀟支在床沿的手,垂下眼歉疚地回答。“不過,我保證,一定會盡快想到方法,將你帶出去的?!?/br>聽到阮暮燈還沒有能令他離開這個空間的腹案,蕭瀟倒沒有露出半點兒焦急的神色,無所謂地聳聳肩,捋了捋已經晾得半干的長發(fā),隨手扯了條發(fā)帶系了個馬尾,從榻上跳起來,拽上椅子上的徒弟,挾著胳膊就往屋外走去。“阿阮啊,我看你骨骼清奇、天賦異稟,不僅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而且想必……”他將人拉到屋后,站定在一張簡陋的灶臺前,非常認真地盯著對方的眼睛,“而且想必,也一定很會做飯燒菜的吧?”于是阮暮燈竟然就在一個夢境里面,兢兢業(yè)業(yè)地當起了家政夫,給已經許久沒有吃過自家徒弟手藝的蕭瀟做起了晚飯。“你在這個空間里,是怎么生活的?”阮暮燈一邊淘著米,一邊問蹲在旁邊,當真打算袖手旁觀的蕭瀟。“唔,雖然我在這里不吃不喝好像也無所謂的樣子,不過嘛……”蕭瀟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可是不吃不喝多寂寞啊,就算身體不會感到饑餓或者口渴,但心里還是總是會想吃到美味的飯菜的?!?/br>說著他指了指蒸飯的鍋子邊上明顯焦黑的一角,十分誠懇地繼續(xù)說道:“不過你應該知道,我的廚藝實在很不咋樣,所以這些天一直都沒吃過什么能稱得上‘好吃的’就是了?!?/br>阮暮燈淘洗著米的手指一頓,“那你不是什么都記得了嗎,怎么知道我會做飯的?”“畢竟你可是我收的記名弟子??!”蕭瀟咧嘴笑了起來,露出兩排整齊的小白牙,“以我看人的眼光,怎么會收一個連做飯都不會的笨蛋當徒弟呢?”雖然蕭瀟說他自己不擅長廚藝,不過就算是被困在了深層識海之中,能去的地方只有他們rou眼可及的山坡、竹林和山下的小河這些極為有限的區(qū)域,然而身為一個正統(tǒng)吃貨,哪怕穿衣居住再隨便,他從來都不會在吃喝上委屈自己。他在后院里挖了個小池塘,里面蓄著半池清水,養(yǎng)著一竹簍活蝦;灶旁的大筐里擱著些新鮮的韭菜、土豆、竹筍、蘑菇和野莧;蕭瀟還從籮筐后面摸出個大籃子,里面放著一只割斷了喉管的野山雞,底下還有七八只大大小小的禽鳥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從哪里掏來的。“我想吃紅燒rou,燴得油汪汪的,筷子一夾rou塊還會微微顫抖的那種!”蕭瀟看著阮暮燈切筍丁的利落刀工,不無遺憾地嘆息道:“可惜翻遍了林子都找不到一只野豬……”很快阮暮燈就將兩人份的晚飯做好了。一盤蘑菇燉山雞、一盤香菇油燜筍、還有一盤韭菜炒河蝦,外加一大碗蛋花莧菜湯,配上軟硬適中的白米飯,無論是色香味都甩出了屋主這些天自己倒騰出來的那些玩意兒九條街開外。顯然就算是夢中的魂魄狀態(tài),蕭瀟的口味還是和以前沒有區(qū)別的。阮暮燈做出的味道,恰恰是正對他胃口的那種,他吃得非常高興,一連添了三碗飯,直到把飯鍋吃空了才肯罷休。吃飽喝足之后,蕭瀟筷子一擱,大大咧咧地往床榻上一躺,心滿意足地揉著肚子,看樣子是不打算再動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大概快要醒了……”阮暮燈替蕭瀟點了一盞油燈,擱在桌子上,抬頭看向洞開的屋門外那已然黑透的天色,默默計算著兩個時空流逝過的時間。“沒關系,反正你明天還會過來的吧?”蕭瀟翻了個身,趴在床上,單手托腮,朝徒弟笑了笑,一雙鳳眼彎起,朦朧的光照下,看上去竟然真像狐貍化人似的,眉梢眼角都帶著說不出的魅惑。“我知道,你明天一定還會來的。”第105章、十一、心宅06第二天,阮暮燈是被黃伯拍著肩膀,從夢中叫醒的。受游仙枕的影響,他果然睡得很沉。一直到日上三竿,黃伯兩夫妻商量著覺得不對勁兒,生怕他是生病了,忍不住進來看他,才將人從美夢中喚了起來。簡單洗漱完畢,又胡亂地吃了些東西之后,阮暮燈分別給林醫(yī)生和白鳳雛打了電話,將他昨晚夢中的所見所聞,挑要緊的部分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如果真像你們猜測的那樣,既然蕭瀟本身的神識是清醒的,只是無法擺脫深層識海的桎梏脫離出來,回歸本體的話,那么我覺得,確實沒必要繼續(xù)去找他丟失的那一魄了?!?/br>電話那頭的林醫(yī)生沉吟片刻,說出了自己的意見。“這幾天我會幫你找找,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將人的神識引歸rou身的辦法,你就等我的消息吧?!?/br>聽筒中傳來黑長直美人那把標志性的,清冷而仿佛不帶多少感情的聲線,在這時聽起來卻格外令人安心。白鳳雛的猜測也和林醫(yī)生差不多,也答應了會盡量幫阮暮燈打聽神魂歸位的方法。當然了,單單指望著別人的幫助,顯然不符合阮暮燈的性格,他在掛斷電話之后,立刻投身到藏書閣中那幾千卷的陳年故紙堆里,一本一本地翻閱查找起來。如此又過了三天。這幾天阮暮燈除了照顧蕭瀟昏迷不醒的rou身,還有查閱藏書典籍之外,每個晚上都會抱著師傅睡在一張床上,兩人同擠一個枕頭,畫著靈犀符的那兩只手還十指交疊緊扣在一起,姿態(tài)極為親密。而每晚入睡之后,他果然會回到那片山坡上的小院里,給蕭瀟洗衣做飯,陪他消磨在這個空寂枯燥的時空中的幾個小時。如此到了第四日早上,也就是他們在知了觀里呆的第八天,阮暮燈終于接到了林醫(yī)生的回電,告訴了他一個“或許”可行的辦法。“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