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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蘿的,以前是養(yǎng)在她家仙逝的老太太房里,葉家老太太那和我是手帕之交,臨終前還特意提過這孫女兒,說是放心不下,說是對不住她?!?/br> 蕭母回憶著過去:“不說我和她家老太太的交情吧,只說那女孩兒,我也算是看著長大的,那模樣真叫一個好,便是擺在身邊每日看幾眼,都覺得心里舒服。更何況,那是葉家的福星,是仙女送下來的女娃兒,誰能娶到她,將來必能得神仙庇佑的?!?/br> 蕭敬遠袖下雙手微收緊,他抿唇,頷首道:“嗯,母親您說?!?/br> 前些日子,其實母親就提過,要趕緊給他說個親事,都耽擱了這些年,得早點成親。 如今母親提起這個,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蕭敬遠想起那小姑娘分明對自己十分排斥的樣子,一時不免暗暗擰眉。 若是母親親自出面,她會如何,她家中人同意了這門婚事,她會心不甘情不愿但是也不得不從了嗎? ☆、第75章 蕭敬遠恭敬地微微垂首,等著母親的話。 他不知道母親怎么會想到這個, 又是怎么看出自己的心思。 他更不知道, 假如母親要為了當年和葉家老太太的情誼, 前去找葉長勛親自提親,葉長勛會如何處置。 更不知道的是, 如果她依然不喜, 他該如何? 昨日在太子說出要親自去找葉長勛提起此事是,他忙出言阻止,也不過是想著,她既不喜,自己斷斷沒有仗著太子之勢讓她和她父親為難的道理。 只是……昨晚一夜幾乎不曾眠,想起她和三皇子在瀑布下的身影,竟是摧心裂肺般。 他甚至覺得,這種痛, 熟悉又陌生,仿佛他已經(jīng)煎熬了許多年。 他也才明白,自己遠沒有自己以為的那么……放得開。 蕭敬遠抬眼, 看了下母親笑呵呵的樣子, 不免有些窒息, 他等著母親接著說下去。 而這個時候的蕭母想起阿蘿來, 發(fā)出一聲滿意的嘆息:“也是恰好, 永澤這孩子,當初一見阿蘿那姑娘,便挪不開眼。我想著, 永澤是個傻楞小子,平時可沒這心思,如今既是動了心思,必然是真心的了。那一日,你三嫂還和我說,永澤特特地和她提起,能不能請祖母親自去給葉家提提,看這婚事能不能成?!?/br> 這一番話,聽到蕭敬遠耳中,初時根本不知其意,腦中空蕩蕩的,半響才明白母親意思。 永澤……那是他的親侄子。 母親是要給永澤提阿蘿…… 蕭敬遠胸口的那顆心,幾乎停掉。 耳邊聲音一下子變得很遙遠,遠到他什么都聽不到。 “敬遠?”蕭母這才發(fā)現(xiàn),這最小的兒子,兩眼泛著些許紅血絲,樣子竟有些恍惚,不免詫異:“今日這是怎么了?” 要知道,這小兒子,三歲讀書四歲提劍,自小老成,凡事都能自己打理得妥帖,從來沒有要她cao什么心。 便是七年前他請求前往邊疆并拒了左繼侯家的婚事,她也覺得這兒子是個有主見有想法的,并沒有太多擔(dān)心。 如今這是怎么了,倒像是病了? 蕭敬遠見母親擔(dān)憂的神情,微垂眼,緩慢地道:“母親,不過是昨日和朋友多喝了幾盞,不曾歇息好,這才讓母親擔(dān)憂了?!?/br> 蕭母信以為真,搖頭道:“你啊,看來也要尋覓著訂下來,好歹有人管著你?!?/br> “這個不急?!?/br> “年紀一把了,侄子都到了定親的時候,你卻還說不急!”蕭母無奈,不過想想自己兒子這秉性,又頗多煩惱:“不過你這性子,是個油鹽不進的,怕是找個尋常姑娘,也未必能拘得住你?!?/br> 想想也是,哪個姑娘見了自家這萬年一張木板臉的兒子不怕。哪日蕭敬遠娶個娘子回來,怕不是在他面前鎮(zhèn)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母親說笑了?!笔捑催h的聲音是平穩(wěn)而沒有任何情緒的。 “說什么笑,要我說,你也好歹改改你這性子!姑娘家,萬沒有喜歡你這樣的,她們都愛那些能說會道,還要吟詩作賦的。” “是,孩兒會記在心里?!笔捑催h低首,這么道。 蕭母看著這兒子,實在是沒辦法,也就懶得說了。 “剛才我和你說起那葉家的阿蘿來,我的意思其實是,你既和葉家二房交好,合該先去試探下他的意思,若是他有意,咱再提,也不會傷了彼此的情面?!?/br> “那葉家姑娘……”蕭敬遠默了片刻后,終于開口,只是說到“葉家姑娘”四個字時,聲音中有一種奇異的啞顫感:“據(jù)說相貌好得很,就連皇后娘娘都頗為喜歡,怕是心高氣傲,蕭家門第,她未必能看得上?!?/br> “論起門第,咱們蕭家在燕京城里也是數(shù)得著的,至于皇后娘娘喜歡,那必然是要為三皇子擇妃了,可是咱們尋常侯門之家,也未必非要把女兒嫁給皇室皇子,終究不如尋常侯門來得安穩(wěn)。” 蕭母對自家門第和孫子都是頗有信心的:“再說了,永澤和阿蘿,也是自小認識,知根知底的,咱家永澤又是對阿蘿一片癡心,我瞧著,咱們試試,你再給阿蘿父親提提,勝算極大?!?/br> 事到如今,蕭敬遠還能說什么,他咬著牙,緩慢地吐出一個字: “好?!?/br> ****************************** 這一日,外面天氣好,丫鬟把波斯來的羊毛毯子鋪在門前臺階上,阿蘿正和葉青萱坐在那里,沐浴著春日的眼光,隨意做些針線活。 其實阿蘿根本不會做針線活,不過是葉青萱做,她勉強裝裝樣子罷了。 期間姐妹二人難免說些悄悄話,諸如望都侯家的三公子。 阿蘿見葉青萱眉眼里都是喜歡,知道這次她是沒救了——如今只盼著這事兒真能成吧。 “昨日我和母親提過,想著讓母親幫著去打探下。”若是由寧氏出面,自然是比葉家三太太要體面許多。 “三jiejie,謝謝你和二伯母!”葉青萱是真心感謝。 “你我姐妹,算得什么。”阿蘿也是希望葉青萱能幸福的,上輩子她和這位meimei并不親近,這輩子相處下來,心里倒是喜歡得很。 這姐妹二人正說著,就見葉青越蹦跳著過來,見了自家jiejie,神秘兮兮地笑著道:“好jiejie,我這里有個事兒,卻是和你有關(guān),你要不要聽?” 阿蘿瞥了自家這弟弟一眼,淡淡地道:“不想?!?/br> 葉青越頓時覺得沒趣了,哼了聲,托著腮幫子蹲在臺階前:“這事兒可真是和你有干系的,你難道不想知道?你若是不知道,怕是會后悔的?!?/br> 葉青越自從經(jīng)歷了那山中之事后,其實已經(jīng)懂事許多,且“jiejie”也比以前叫得勤了,不過這也架不住他七歲頑童的調(diào)皮性子,三不五時總是要和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