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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愣,下意識地卻是拉住了碗沿不愿放開。「唔,怎么了?這藥熬來不就是給我喝的嗎?你捏住不放干嘛?」殷向北瞧韓毅那呆傻的樣子便想笑,他稍一用力這才將藥碗從對方手中搶了過來,接著二話不說地就灌進(jìn)了肚子里。眼看著殷向北喝掉了整碗打胎藥,韓毅心中頓時生出一番愧疚,好在他料到對方一定不會放過他,屆時以一死謝罪也算是種補(bǔ)償吧。韓毅抬頭深深看了眼因為藥味過苦正齜牙咧嘴的殷向北,抱歉這二字,最終被他藏在了心底。殷向北倒是不知道保胎藥具體會有什么作用,不過他的娘子韓毅可是天下聞名的神醫(yī),那么這藥經(jīng)他的手調(diào)制出來也必然是對自己大有益處的。他喝下了藥湯,只是覺得口中發(fā)澀,忍不住呸了兩聲。韓毅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殷向北,等著藥性發(fā)作,他從未給人下過這樣的猛藥,心中也是后怕會不會多害一條人命。殷向北抬頭就瞧見韓毅正盯著自己看,剛才才給了自己保胎藥喝,現(xiàn)在這家伙又這么色迷迷地盯著自己看,莫非是想和自己繼續(xù)上一次未盡興的云雨之歡。「嘿嘿嘿,看什么看,這就滿足你!」殷向北yin笑數(shù)聲,擦了擦嘴,拍了拍手就朝韓毅走了過來。剛走了幾步,下腹一陣劇烈的絞痛讓殷向北眼前一陣發(fā)黑。怎么回事……他捂著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只覺得腹內(nèi)的血rou像被攪動一般疼痛難忍,他那腹內(nèi)所擁有的是他的孩子,亦是他擁有正常人家庭的希望。「唔!」殷向北悶哼了一聲,額頭上頓時汗如雨下,他不僅僅因為痛而難受,更因為他從韓毅那張過于緊繃的臉上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意味。他抬頭望著韓毅,目眥欲裂。「你不要亂動,躺下來,一會兒就沒事了?!?/br>韓毅知道藥性開始發(fā)作了,很快殷向北肚子里的尚未成型的孩子最終會化作一灘血rou從他的下體流出。他終于,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殷向北踉蹌著往前走了幾步,一把抓住韓毅的手臂,滿面是汗地厲聲問道,「你到底給我喝了什么?保胎藥?不……不可能是保胎藥!」「對,你剛才喝的不是保胎藥,而是……打胎藥?!?/br>韓毅承認(rèn)得很爽快,他知道或許下一刻殷向北就會殺了自己,對于此事,他感到很抱歉,卻不能再后悔。明明自己都對他這么好,明明之前他也沒透露出過多的不滿,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害自己,害他們共同的骨rou?!殷向北滿腦子都盤旋著疑問與憤怒,但是下腹的劇痛讓他漸漸支持不住,抓住韓毅的手也無力地松了開,他似乎被韓毅的回答震驚得無以復(fù)加,當(dāng)即便連退了幾步,最后更是跌坐在了地上。又是一陣刻骨銘心的劇痛,殷向北看著自己的身下有一攤濃血漸漸流了出來。他的孩子,他所冀望的幸福而完滿的人生如夢幻泡影一般,呈現(xiàn)出凄厲的血色,然后在他面前輕易碎去。「老天已是對我不公!為何,為何你還要這樣對我!我不過想要屬于自己的骨rou罷了,你為何如此???!」忽然,癱坐在地上的殷向北凄然大吼,一手捂住腹部,掙扎著爬向了韓毅。韓毅面目糾結(jié)地看著痛苦得幾欲發(fā)狂的男人,急忙蹲下來扶住了對方,此時此刻,他仍竭力保持著冷靜,看見殷向北開始流血,只是低聲勸道,「你不要亂動,以免會出血不止。」殷向北一把揮開韓毅的手,鋒銳的雙目中已是氤氳了一層霧氣,他顫抖著雙唇,牙關(guān)緊咬,但是卻仍難免隨著下腹越來越劇烈的絞痛而呻吟出聲。這時他已來不及再去責(zé)備韓毅,只想著如何能救回他們的孩子,他的孩子。「求求你,看在你我夫妻一場的份上,救救我們的孩子!求求你??!」韓毅被殷向北悲痛脆弱的神情所震懾,他從沒想過那么不可一世的陰陽魔人竟也會有如此軟弱悲戚的一面。他不由自主地扶住了對方的雙肩,內(nèi)心中愧悔與痛苦一陣陣反復(fù)糾結(jié)。「抱歉,藥一落腹便無回轉(zhuǎn)的余地?!?/br>深深的絕望隨著韓毅無奈的拒絕涌現(xiàn)在了殷向北的雙眸中,他呆呆地望著對方,似乎連下身的劇痛都忘卻了,過了片刻,他才慘笑著質(zhì)問道:「我不過是想過一次普通人的生活,像平常人那樣抱一抱自己的孩子,為什么你連我這點小小的幸福也要剝奪?!」「因為你注定不是平凡人。若孩子出世,依你的身份難免會將他養(yǎng)成一個如你這般是非不分,嗜殺成性的魔頭。我這么做,不過是不想再看這世上多一個冷血的魔頭罷了!但……不管如何,此事是我對不起你,這條命,你拿去給孩子做補(bǔ)償吧?!?/br>韓毅情緒先是激動,爾后漸漸平靜了下來。他是第一次剝奪無辜的生命,這完全相悖了他平日救死扶傷的宗旨,此刻,他內(nèi)心中的痛苦與糾結(jié)并不比殷向北少。「唔……因為我是魔頭,這孩子就所以必須死嗎?何其無辜的孩子啊……」腹中猛然一陣墜痛,殷向北的身子立即一軟,他迷惘地睜著眼,疼痛難當(dāng)?shù)馗惺苤约合律硭绯龅脑絹碓蕉嗟难璻ou屑。「啊……??!」身體與心靈的雙重痛苦讓殷向北忍不住哀嚎了起來,他一把抓住韓毅的肩,勉力使自己不至于倒下去,另一只手卻摸到了不斷溢出血rou的下身。「你不是對不起我,你是對不起我們的孩子,我若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你又何嘗不是!哈……哈哈哈!」殷向北一巴掌拍到韓毅臉上,沾染著孩子血rou的手掌在韓毅慘然的臉上留下了一個重重的血手印,氣衰力竭的殷向北拼盡最后的力氣一陣大笑,他的手卻是隨著他魁梧的身體無力地滑落了下來。帶血的指尖不經(jīng)意劃過韓毅的唇角,帶去一絲苦澀的血腥味。韓毅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那絲自己孩子的鮮血,一行淚水隨之落下。而殷向北此時已經(jīng)躺在了一灘血泊中,面色蒼白如死,恰如自己第一次救了他那般。如果沒有相逢,或否便不會有今日慘烈的結(jié)局?曾經(jīng),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一個陌生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今日,卻能狠心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人生畢竟難測。想起兩人之間的種種愛恨糾纏,韓毅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撫到了殷向北蒼白的臉上,他知道對方后來一直很努力地對自己好,他并非一點沒有察覺。只不過……正邪二字,本已是一場束縛。「我想見他?!?/br>韓毅站在門前,焦急地看著殷向北那些進(jìn)進(jìn)出出的手下。曲清面色鐵青地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