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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的人,紛紛低下頭了,但總有些器宇軒昂的:“前輩,你年紀(jì)小不假,平常任性,我們也都忍了,可現(xiàn)在危急存亡關(guān)頭,你睜開眼看看,這是你耍脾氣的時候么?平常揍我們像揍兒子一樣,現(xiàn)在讓你揍一個殺人如麻的妖怪,你反倒慫了?” “那你平常打我們這些算什么?” “你到底站哪邊的?” 有苦口婆心的:“前輩,小野來歷蹊蹺,我們確實不知道她的過去啊?!?/br> “連野村都默許了,我們還有什么可猶豫的?” 甚至把近藤先生抬出來:“先生還在他們手上啊,萬一城主發(fā)怒,傷害先生怎么辦?” “你倒是說!” “先生對你有知遇之恩,沒有道場,你現(xiàn)在只是一個乖戾的野小子而已,讓你為道場做點(diǎn)事,干什么推三阻四?” “如果我有繼承天然理心流的資質(zhì),也輪不到你了!” 似乎有了城主這層倚傍,他們就可以暢所欲言。流言雪片一樣飛向沖田,撕下臉皮的人說出的話,總惡毒得讓人心驚。己方總是更清楚己方的軟肋,當(dāng)某個人提到三葉時,沖田終于忍不住了,武器脫手而出,然而沒等他動作,另一把竹刀率先擊中叫囂的人。土方單手握住他的武器,眼神恐怖:“再多嘴一句試試?!?/br> 人群霎時噤若寒蟬。沖田愣怔:“臭狗……” “你這混蛋是不是從來沒記住我的名字?!蓖练秸f,“這件事不解決的話,從此以后,恐怕再沒有近藤道場了?!?/br> ——可如何解決? 一籌莫展。 事情已陷入絕境。 侍衛(wèi)簇?fù)黹g,城主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 人們互相看了看,沉默中,共同向前邁出了一步。這一步,逼得土方數(shù)人立刻后退,標(biāo)志著某種禁忌的打破,群鴉盤旋,鬣狗爭鳴,指向同伴的戰(zhàn)刀,終于伸出一寸血淋淋的刀刃。近藤并沒死,他僅僅躺在走廊上而已,花費(fèi)數(shù)年建立起的兄弟情誼就已經(jīng)分崩離析,等他醒來看到這一副凋零的殘像,又該作何感想? 山雨欲來的氣氛間,忽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嘆氣。一個稚嫩清亮的女聲:“該下課了。一些不常見的黃豆包子而已,犯不著爭到這一步吧?作為廚房里排行第二的大廚,我宣布——誰聽話,就把包子獎給誰吃。沖田總悟!聽好了!” 狐妖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我向你挑戰(zhàn)。上次你打掉我門牙的賬還沒算,打不贏我的話,你這輩子就別想有飯吃了?!?/br> 所有人的注意被吸引到這邊。沖田抬頭看向她,幾乎在一瞬間,淚水盈睫。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游光小天使的地雷,一直在支持我呢^^(手動抱抱) ☆、白鷺(七) “主公。”家臣皺眉。城主卻笑道:“給他們兩把真劍?!?/br> 侍從依言取下腰間長刀,到場地中央,拔劍出鞘,向四方人展示。他們是慣常做這些事的,程序絲毫不差,保證決斗的雙方手執(zhí)同樣的武器。沖田遲遲未接過長刀,施歌道:“怎么,你怕了?” “怎么會?!睕_田翹起一邊嘴角,“我可是這里第一的劍道高手啊。” 施歌看著他的眼睛。幾天前,他們還是并肩戰(zhàn)斗的戰(zhàn)友,轉(zhuǎn)眼間,卻變成刀劍決生死的敵人。若說不唏噓,那是假的……可施歌垂下眼,不想向沖田流露一絲一毫自己此刻的脆弱。那雙俊秀的眸子靜靜看著她的樣子一如既往,仿佛執(zhí)起劍,下一秒兩人就要倚背對敵。但是,這一次的敵人是他們自己。 我走以后,你會記得我嗎? 施歌握緊刀,告訴自己,平心靜氣。 她一亂,一切就全完了。 人群發(fā)出sao動,逐漸退開,騰出一片空地。情況的發(fā)展顯然也出乎土方預(yù)料,他想勸阻,卻不知該說什么。怎么阻攔呢?弟子怯懦,城主虎視眈眈,而對峙的兩人,似乎已做好了準(zhǔn)備。 事情似乎一下子步入正軌。 從山谷回來后,沖田和狐貍還沒有打過架。后者感冒,沖田也傷得不輕……手臂的傷口至今未完全愈合,因為要對jiejie隱瞞去向,繃帶都是狐貍偷偷幫他纏的。 施歌的手藝想而易見很糟糕,每次都痛得沖田恨不得拿她的腦袋夾進(jìn)門里擠一擠——因為會自愈,就不顧普通人的死活了嗎?施歌每次都很得意:對啊就是強(qiáng),怎么,不服氣啊,不服氣來砍我啊哈哈哈哈哈。 ……現(xiàn)在他真的拿刀了。 他們的相遇就像一個黑色笑話,從鄙薄到偽善,從謊言到乖戾,互相捅了無數(shù)刀子,又因為一場莫名其妙的事件和好……沖田至今沒有問飛船對施歌說了什么,闖過一次次危急后,他似乎已不必懷疑狐貍對道場的忠誠度。也許她對別家而言真的是個坑貨,喜歡耍弄一些不著四六的機(jī)關(guān)、村民人人恨之入骨,但那又怎樣呢,又坑不著他。 狐貍啊……真的是最好最好的隊友了。 沖田看著施歌,和后者不同,他動手前總習(xí)慣盯著對方,稍有漏洞就突襲,施歌說他這是LYB的做派,真正的勇士就該像她一樣氣定神閑、泰山崩于前而不倒。她打架時倒真做到了挨打而面不改色,可惜最引以為傲的快攻也被沖田摁在腳下踩,毫無作用,于是每每被嘲笑,整的盡是些虛招。 可沖田忽然有些想念那些虛招。 至少在有心情耍花槍的時候,他們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 施歌重重砍在長劍上,低吼道:“集中注意力!” “你認(rèn)真的嗎?!”沖田左手使力右手滑開一撬把她的刀卸到地面上,他不是第一次摸真刀了,可沒有一次像如今這般重,“你打不過我,你會死的!” “不然呢。”施歌神情冷靜,“沒決定的話,我壓根兒不會做這種事……再說,誰說我打不過你了。” 她突然發(fā)力,狠狠把沖田格擋開:“我們分明還沒分出勝負(fù)呢!” “白癡!” 沖田一個翻滾單手撐地從原地跳開,施歌的劍勢堪堪釘在他落腳處,旋即橫向一揚(yáng),頓時掀起塵土砂石,直取沖田面門。兩把刀交互一拂、錚然相撞,沖田靈活地沿刀背外側(cè)轉(zhuǎn)了個圈,一記橫撞直接把施歌撞飛出去兩三米。后者挽刀刺入土地借力在空中翻轉(zhuǎn),反手一刀重重撞到?jīng)_田胸前,火星四濺,兩個人隔著兩把長刀對視,眼瞳間盡是利刃的寒光。 起手試探,兩個人可謂都沒下狠手??啥潭唐?,招式就已超過了日常所學(xué)的內(nèi)容,走向近藤先生只在訓(xùn)誡時提過的“化用”。無論沖田的側(cè)撞還是施歌的反跳,其目的都不是為了殺死對方,武士在真正動手前總有一個衡量的過程,測試對方的力度、速度、柔韌度、應(yīng)變能力,以此采取針對性手法,招式刻板的就走偏難怪路,喜歡站樁的就拉大距離。 而沖田或施歌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