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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這算不算,展昭怕她? 展昭從被子里伸出手,握住了秦音搓揉著他耳朵的手,對秦音用口型道:“干什么?” 許是在被子里捂得時(shí)間有點(diǎn)久,展昭俊臉微紅,燦若星辰的眸子也染了幾分水霧,整個(gè)人都柔和的不成樣子。 秦音捂了捂胸口,展昭這個(gè)模樣,實(shí)在太戳人心口了! 秦音微微一笑,惡向膽邊生,道:“干.你!” 然后她就看到,紅霧瞬間在展昭臉上散開,握著她手腕的力度也大了幾分,原本抿成一條線的薄唇,開開合合,最終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門外傳來了小宮女問詢的聲音:“公主?” 聽到小宮女聲音,一向穩(wěn)重的展昭身體一震,猛地松開了握著秦音手腕的手指,長長的睫毛閃了閃,整個(gè)人極為不自然地往被子里縮了縮。 只可惜耶律重元還在外面,若是不然,展昭這俊色可餐的模樣,秦音看個(gè)十年半載,也不會煩膩。 秦音隨手輕撫著展昭的肩膀,輕聲道:“我去了?!?/br> 不意外的,感覺到了展昭的僵硬與微不可查的抗拒。 秦音輕搖著頭,一唱三嘆地邁著小碎步出了屋。 展昭這個(gè)老古板,還是需要她多加調(diào).教指點(diǎn)的好,若是不然,偶爾說上一句情趣話,就能把他鬧得半日說不上話來。 這樣不好不好。 可轉(zhuǎn)念又一想,展昭那劍眉微蹙著身體僵硬的小抗拒,也著實(shí)順眼的很。 展昭最為戳人心的,不就是他一本正經(jīng)臉紅的局促模樣嗎? 冷靜自持的人情緒出現(xiàn)波動,卻又極力克制時(shí)長睫毛微閃,能把人的心都給閃化了。 秦音一邊回想,一邊與耶律重元說著話。 耶律重元是來給她送羊奶的,說多喝羊奶對她身體好。 在說到身體時(shí),耶律重元的目光還若無其事地在她肚子上掃了一圈。 秦音見此,便用手輕撫著小腹,大大方方地讓耶律重元去看。 她的小腹已經(jīng)有些隆起,不過她平日穿衣服極為小心,穿的盡是一些臃腫不顯腰身的衣服,因而外人看來,她與尋常女子并未二致。 秦音坦蕩的態(tài)度讓耶律重元收回了目光。 遼人呈上來新鮮的羊奶。 散發(fā)著膻腥味的羊奶剛放在桌子上,便嗆得秦音一陣惡心。 好半晌,秦音才壓下胃里的惡心。 大抵是懷孕的緣故,很多東西她只聞到一點(diǎn)氣味,便胃里泛酸,趙爵顧忌她的身體,細(xì)細(xì)地將她的一日三餐交代下去。 趙爵與她相處了數(shù)十年,對于她的口味再了解不過,因而秦音雖然在孕中許多東西不能吃,但也絲毫沒有見瘦。 廚子們每日換著花樣給她做吃食,雖每樣只吃一點(diǎn),但花樣多了,也吃的不少。 與大刺刺地讓人端來羊奶的耶律重元相比,趙爵可謂是心細(xì)如發(fā)了。 秦音越發(fā)覺得趙爵的好,再瞧瞧讓她倒盡胃口的羊奶,忍不住對耶律重元翻了個(gè)白眼,有氣無力道:“這東西,殿下讓我如何喝得下去?” 耶律重元揮手讓人端下去,目光微閃,看向秦音,道:“既想讓你喝,又不想讓你喝。” 秦音輕蹙著眉尖,耶律重元目光灼灼,道:“你這么聰明,必然明白我的意思?!?/br> 秦音迎著他的目光一笑,道:“可惜了,辜負(fù)了殿下的心意?!?/br> 耶律重元擺擺手,一臉豁達(dá),道:“你既然喝不下,改日我送其他東西也就是了?!?/br> 耶律重元說罷,便起身離開。 秦音眉梢輕挑,送耶律重元出門。 遼人的建筑仿宋人的樣式,九曲回廊,小橋流水,頗有中原風(fēng)光。 耶律重元與秦音并肩而行,他頻頻回眸看秦音,皺著的眉頭有幾分不易察覺的躊躇。 秦音見此,停下了腳步。 遼人與公主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后面,秦音道:“殿下有話不妨直說?!?/br> 耶律重元嘆了一口氣,臉色有些凝重,看著秦音,目光頗為復(fù)雜,道:“你最近的吃食,多注意些?!?/br> 說話這句話,他頭也不回離去。 九曲回廊藤花招展,秦音立在花蔭下,看著耶律重元漸漸消失的身影,眉尖一點(diǎn)一點(diǎn)蹙了起來。 第三日便是展昭動手的日子。 白日里,秦音說了一遍又一遍,不成功也無妨,重要的是展昭一定要安全歸來。 不一定非要耶律宗真死,給她一日時(shí)間想一想,她總能想出其他的法子。 耶律重元那句沒頭沒腦的話讓秦音莫名的緊張,她總害怕展昭一去不回,雖然耶律重元的話與展昭并無關(guān)系。 但秦音還是緊張。 她相信展昭的武功,可她害怕萬一。 秦音說話時(shí)舌頭都是抖得,她拉著展昭的手說了半日,突然站起身,對展昭道:“我還是不放心?!?/br> “這樣吧,我換身衣服,咱倆一起去。” 一句話,將展昭逗得笑了起來。 展昭按著她的肩,將她按回椅子上,道:“說什么傻話?” “你去了,我反而更不好行事。” 展昭拉上蒙面巾,額頭蹭了蹭秦音的眉心,道:“我去去就回,等我就是?!?/br> “可——” 未聽完秦音后面的話,展昭已出了門。 迎面便碰到了不遠(yuǎn)處的趙爵。 趙爵負(fù)手而立,暗紅色的衣襟隨夜風(fēng)飛舞,道:“去吧?!?/br> 展昭沖趙爵抱拳道:“有勞王爺照顧子規(guī)?!?/br> 趙爵半垂著眉眼,沒有答話。 展昭消失在黑暗中。 秦音自屋內(nèi)走出,手扶著門框,看著展昭遠(yuǎn)去的身影。 趙爵回頭,看著秦音,目光幽深而平靜,淡淡道:“音音,夜里風(fēng)大?!?/br> “回屋吧?!?/br> 茶水續(xù)了一壺又一壺,味道變得極淡極淡,秦音像是并未察覺到一般,仍是一口又一口地喝著茶。 趙爵看了一眼杯子里極盡透明的茶水,對門口立著的侍衛(wèi)道:“取孤的茶?!?/br> 侍衛(wèi)應(yīng)聲而去,不一會兒,便取來了趙爵的茶葉。 趙爵換了茶葉。 新茶沖上,第一壺水倒掉。 第二壺水剛兌到壺里,外面的聲音驟然噪雜起來。 秦音已飛身去了院外。 展昭一身黑衣,踏夜而來。 “你沒事吧?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br> 秦音拉著展昭四處看,展昭原本抱著的匣子被她隨意丟到一邊。 仿佛那匣子里的東西,是再尋常不過的。 展昭輕搖著頭,揉了揉她的發(fā)。 趙爵緩緩走到門口,侍衛(wèi)撿起被秦音丟掉的匣子,打開之后呈上來,正是耶律宗真的人頭。 趙爵淡然點(diǎn)頭,轉(zhuǎn)身進(jìn)屋。 秦音拉著展昭,也跟著進(jìn)了屋。 剛倒的茶還冒著熱氣,秦音端起抿了一口,而后喂到展昭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