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3
微泛白,劍穗劃過空氣,在空中蕩起凌亂的弧度,轉(zhuǎn)瞬間又恢復(fù)垂直。 展昭最終擁秦音入懷,輕輕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低聲道:“好,都聽你的?!?/br> “不想了?!?/br> 流逝的歲月無法挽回,不如活在當下。 秦音一直看的很明白。 她明白,但不代表展昭也明白。 所以她今日與展昭說的坦蕩。 她希望展昭不要再被過去的情緒左右。 展昭殺了她三次,若再次想起來,他對她的愧疚,足以毀了對她的感情。 那不是她想看到的結(jié)果。 她想要的,從來都是展昭純粹的愛情,而非摻了雜質(zhì)的歉意與愧疚。 星君的壽命太長太長,她能爭的,只有朝夕。 解開了展昭心底的疑惑后,一切仿佛又歸于了平靜。 次日清晨,耶律重元派人又將她請了過去。 耶律重元由遼人攙扶著,虛弱地坐在椅子上。 蕭孝先站在耶律重元身后,對秦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秦音的目光隨著蕭孝先的動作落在桌子上。 桌上擺著一個鈞窯的瓷碗,碗里盛著黑乎乎的湯藥。 蕭孝先道:“還請公主試藥,以證清白?!?/br> 作者有話要說: 避雷指南: 展喵最后肯定還是會想起來的 ☆、霸業(yè) 秦音的目光在湯藥上打轉(zhuǎn)。 依照她之前與耶律重元商議好的計劃, 這個湯藥, 她還是要喝的。 耶律重元講, 若她愿意配合他,借此機會攻擊耶律宗真,事成之后,他做了遼王, 愿永世與大宋修好。 屆時, 秦音若想留在遼國,他便封秦音為后,他們的孩子,以后便是遼國的太子。 若秦音不想留在遼國, 他可以親自送秦音回大宋,仍讓秦音做大宋的小公主。 這無疑是一個非常有誘/惑力的條件。 依照原來的宋人公主的智商,八成是要上趕著求合作的。 無論回大宋, 還是呆在遼國,宋人公主都是非常樂意的。 若呆在遼國, 生下了太子, 太子身上流著宋人的血,她再用心教導(dǎo)一二,以后太子長大執(zhí)政了, 未必會如原來的遼人一樣, 一門心思地南下攻宋。 當然,即使不呆在遼國,她的任務(wù)也完成了。 大宋與遼國修好, 原本就是公主和親的意義所在。 天下不會平白掉餡餅,這兩個豐厚的回報,是有條件的。 秦音看著碗里的湯藥,寬大的繡袍掩蓋著手掌,手指輕撫著平坦的小腹。 這藥湯里的東西,對于孕婦來講,是不能服用的。 誰也說不好,喝了這碗湯藥,她肚子里的孩子,還保不保得住。 所以她沒敢把與耶律重元商議的事情告訴展昭。 那日趙爵與她同來,幽深的眸色變了幾變,她緊緊地拉了拉趙爵的袖子,趙爵才堪堪忍住,沒有拂袖而去。 耶律重元見此,眉梢高高挑起,道:“這位統(tǒng)領(lǐng),倒是對公主關(guān)心的很。” 秦音臉色不變,道:“你信不信,我的安危,在他看來,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趙爵眸色微不可查地暗了一下,耶律重元微微側(cè)目。 秦音又道:“算了,與你說這些,也沒什么用。” “我們宋人講究個士為知己者死,你們遼人永遠都不會懂的。” 趙爵的眼瞼垂了下來,秦音的話,他聽得很明白。 他養(yǎng)了秦音十多年,十多年的朝夕相處,他太了解秦音的性子。 從耶律重元的屋子出來之后,趙爵每一步都走的很慢。 趙爵走到宋人驛館院子時,停下了腳步。 他身披著月色,在長廊中站定。 侍衛(wèi)與宮女見此紛紛退下,秦音也停下了腳步。 趙爵道:“你和展昭回襄陽。” 秦音沒有回頭,她迎著皎皎的月光,微微抬起頭。 月色柔和,溫柔地灑在她的臉上。 秦音道:“我想再賭一把。” “我的孩子,想來也是與我一樣的,皮實得很?!?/br> 幽州城不比襄陽城,晝夜溫差有些大,夜風吹過來的時候,有些刺骨的涼。 夜風微涼,清洗著趙爵的聲音,將他的沒有溫度的聲音也染得涼涼的。 趙爵道:“孤不想你賭?!?/br> 秦音笑了起來,眉眼里滿是月色。 她微微回頭,微斂眼瞼,對趙爵道:“王爺,你心里的千秋霸業(yè),太平盛世,哪有那么好來的?” “我以前總覺得趙禎優(yōu)柔寡斷,現(xiàn)在看來,倒是我錯了?!?/br> “優(yōu)柔寡斷,是你們老趙家的傳統(tǒng),你比之趙禎,不承多讓?!?/br> 趙爵眸色淡淡,沒有接話,秦音又道:“總要有人犧牲的?!?/br> 趙爵喉結(jié)滾動,聲音低沉,道:“孤不愿是你?!?/br> 秦音低眉一笑,夜色中,她的聲音如山泉一般清亮,她抬頭望月,道:“王爺,往前看吧,再過幾月,我便能實現(xiàn)你心中所愿,到那時,所有的不愿都會煙消云散?!?/br> 秦音說完話,大步離去。 繞過長廊,她看到了前方負手而立的藍驍。 藍驍緩緩轉(zhuǎn)身,迎著月色,看著她的目光有些復(fù)雜。 秦音道:“你明日守著王爺,哪也不許讓他去,別讓他做傻事。” 藍驍目光閃了閃,道:“你讓我跟他動武?” 藍驍看著秦音,道:“做傻事的人是你,我武功可不是——” 話未說完,就見秦音從袖子里掏出一物。 月色下,白色的瓷瓶泛著細膩的光澤。 秦音遞給藍驍,道:“不用動武,下在他喝的茶里,他睡一覺,也就是了?!?/br> 藍驍接過,低眉看著瓷瓶。 秦音拍拍他的肩膀,道:“事成與否,就看你了?!?/br> 藍驍挑眉,道:“展昭那里你怎么說?” 藍驍?shù)哪抗鈷哌^秦音的小腹,聲音低了下去,道:“他是孩子生父,你怎么跟他交代?” 藍驍感覺到秦音停留在他肩上的手指微微一僵,隨即肩上一涼,秦音的手指離開了他的肩膀。 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鮮花著錦的圖案在夜里只剩下金銀線在閃著光。 夜風送來的秦音清亮的聲音:“你們怎么就這么肯定,這個孩子一定留不住?” 秦音懷著的,就是這樣的心思。 她看過遼人大夫開的方子,雖有活血化瘀的藥物,但成分并不是很多,熬成湯藥之后,傷不傷的了她的孩子,還是兩可。 她想賭一把。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更好的方法。 遼人內(nèi)斗,宋人才能坐收漁利。 遠方的狄青與楊家將,近處的襄軍,都在等這個機會。 秦音看著湯藥,緩緩?fù)鲁鲆豢跉狻?/br> 蕭孝先給屋里的遼人使了個眼色,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