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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的耶律重元, 本就對她有幾分的好感。 耶律重元嘴巴張了張,道:“我...沒事?!?/br> 對于漂亮的女人, 男人總是格外的寬容, 更有甚者,會主動為她找理由。 就好比現(xiàn)在的耶律重元一般。 秦音來找耶律重元之前,小小地裝扮了一下。 她本就生的白, 不用施脂粉, 也是白生生的,眼下稍微點了一下,便顯得有幾分烏青, 唇色也微微遮了一下,透著淺淺的血色。 一副牽腸掛肚幾夜不曾休息好的憔悴模樣。 秦音的這幅模樣,成功地讓耶律重元生出了幾分愧疚之心。 耶律重元布滿血絲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目光更加柔和了。 秦音本是為和親而來,要嫁的,也是他兄長。 那夜他去找秦音,本就不和規(guī)矩,秦音也只是正當自衛(wèi)而已。 誰能想就著了火。 好在吉人自有天相,二人最終還是從火海里逃了出來。 只是他受傷頗重。 意識迷迷糊糊中,耶律重元不是沒有懷疑過秦音是故意引火的,可一見秦音那張委委屈屈的小臉上,幾道淺淺的傷痕,再瞧瞧她吊在胸前的胳膊,耶律重元心里的懷疑就淡了下去。 若秦音真是故意的,那她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耶律重元可不信宋人女子會使用什么苦rou計。 更何況,宋人公主是來和親的,不是來結(jié)仇的,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對他做什么。 這樣一想,耶律重元眼里的笑意就更深了。 他抬眼瞧著秦音,那俏生生白嫩嫩的精致小臉上,幾道淺淺的疤痕格外的顯眼,耶律重元有些疑惑,問道:“你臉上怎么沒上藥?” 這么漂亮的一張臉,若是留了疤,那才真是可惜了。 秦音聽耶律重元這般說,沒傷著的那只手捏著帕子,在臉上的傷口處虛掩了一下,目光微暗,道:“我怕留了疤?!?/br> “這里又不是皇宮,隨行的大夫沒什么大本事,能止住血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哪里調(diào)的出讓人不留疤的藥膏?” 因為害怕留疤,所以連藥都不敢用,秦音算是耶律重元見過的頭一個了。 聯(lián)想起秦音的身份,耶律重元也就釋然了。 她本來就是千嬌萬寵的小公主,衣食住行樣樣都是頂尖的,一時離了東京城,有所不習慣,也是正常的。 恰好他兄長派了大夫來瞧他的傷勢,他可以做的順水人情,讓大夫也給秦音看看,調(diào)制個藥膏,搏美人一笑。 耶律重元道:“這有何難?” 耶律重元對屋里立著的遼人使了個眼色,那人很快便退了出去。 “我這倒有幾位好大夫,可以為公主調(diào)制藥膏?!?/br> 耶律重元笑瞇瞇道。 “真的嗎?” 秦音目光流轉(zhuǎn),一抹喜色閃過,而后又眼波微暗,兩只眼睛怯怯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耶律重元忍不住問道:“怎么了?” 秦音手指攪著手帕,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想不到,你竟然是個好人?!?/br> 耶律重元忍俊不禁道:“要不然呢?” “你以為遼人都是什么人?” 扮天真嬌憨也是秦音的拿手好戲,眉目放緩,美目流盼,秦音道:“我還以為,遼人盡是一些兇神惡煞之人呢?!?/br> “如今結(jié)識了你,才發(fā)覺,遼人原來與宋人除了相貌之外,其他與宋人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br> 秦音眉目之間盡是一些天真之色,惹得耶律重元忍不住笑了起來。 宋人公主的事情耶律重元多少聽說過一些,她是大宋朝這一代唯一的公主,生于劉太后獨寵六宮的時候。 這樣的出身,太后與皇帝不免便嬌縱她一些。 去年因為她瞧上了有婦之夫的金科狀元,宋人皇帝還讓狀元公休妻娶她。 若非宋遼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只怕她現(xiàn)在還過著金枝玉葉的優(yōu)越生活。 這般久處深宮的小公主,難免少些為人處事的經(jīng)驗,不識人心的險惡。 不過見他對她獻殷勤,便覺得他是好人了。 這樣也好,心思單純沒有太多彎彎繞的女子,他相處起來也容易。 耶律重元道:“那是自然。” 說話間,耶律重元的侍衛(wèi)領(lǐng)著大夫進來了。 大夫也會講幾句漢人的話,他上下打量著秦音,秦音也一臉淡然,向他回以淺淺的笑。 來的大夫是耶律宗真特意交代過的,為的是讓耶律重元死在幽州城,把害死耶律重元的事情推到宋人公主身上,這樣一來,耶律宗真對宋用兵,也好師出有名。 二來么,也正好除掉耶律重元這個潛在與耶律宗真搶汗位的競爭者。 只是上面張張嘴,下面跑斷腿,宋人公主雖然看上去是個不大精明的人,但也知道避嫌一說,并不與耶律重元一塊用藥,這讓大夫感覺有些棘手。 秦音道:“我那有熬藥的宮女,先生只需寫個方子,交給她們就行了,無需再勞煩殿下這邊的人?!?/br> 大夫見秦音態(tài)度堅決,不好再繼續(xù)勸說,提筆落字,寫下一個方子遞給秦音。 耶律重元傷的頗重,沒必要急在這一時。 再說了,宋人公主雖然不大精明,但耶律重元卻是一個不怎么好糊弄的人,若讓他瞧出了不對勁來,那才是得不償失。 大夫?qū)⒎阶舆f給秦音,向耶律重元施了一禮,便退下了。 秦音拿著方子,向耶律重元道了謝。 耶律重元微微點頭,頗為大度道:“你們宋人就是愛講這些繁文縟節(jié),小事而已,不用道謝?!?/br> 秦音微微抬頭,似是有些不滿耶律重元的說辭。 秦音道:“我們宋人是禮儀之邦?!?/br> “好好好,禮儀之邦?!?/br> 耶律重元笑著道:“宋人是禮儀之邦,我們這些關(guān)外的遼人,都是些蠻夷?!?/br> 秦音微微一怔,清澈的目光里有幾分驚訝之色。 宋人眼里,遼人本就是蠻夷。 但像耶律重元這般坦蕩承認的,還真是少見。 秦音低眉垂眸,看著方子,小聲道:“也不全是?!?/br> 清風透過窗戶吹了進來,秦音額前的珠瑛流蘇輕輕擺動。 秦音輕聲道:“最起碼,你就不是?!?/br>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像羽毛一般,拂過耶律重元的心口。 癢癢的。 耶律重元一愣,隨之笑了起來。 到底是被人捧慣了的小公主,心里沒什么城府,心里想到什么,便說了什么。 耶律重元看著面前嬌怯怯的宋人公主,心里不能更滿意了。 她雖然嫁過一次人,可眉目里的嬌羞卻不曾減去半分,美目轉(zhuǎn)動時,更有幾分女子的風流婉轉(zhuǎn)。 能將少女與女子的特質(zhì)糅合的這般美妙的,耶律重元還是第一次見。 耶律重元